魏國公府。


    三皇子正坐立難安,“外祖,那天那對夫妻真的和賬本有關嗎?”


    “不是說有關的人已經全被滅口了嗎?怎麽還留下了漏網之魚?”


    魏國公也沒有運籌帷幄的平靜了,他緊皺著雙眉,“情況確實大大的不妙了。”


    “他們這家人是簡家的親戚,都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麵了,之前人手緊張便將他們給漏過去了。”


    三皇子還抱著一絲幻想,“我聽說程元煜之前幫過他們,會不會是出於感激上門拜訪?”


    不過令他失望了,魏國公果斷地搖頭。


    “那邊剛被放出來,就算是普通的上門拜訪,按照常理怎麽也得再等上幾日。”


    “況且他們到承恩侯府不久,那邊就派出了人手,看方向正是簡家老家的方向。”


    “事關我們一家上下的性命,不能存一絲僥幸。”


    盛家販賣私鹽所得的銀兩不也是為了三皇子嗎?若是盛家出事,三皇子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當時真應該聽母後的,我們還是心存僥幸了,以為將相關的人全都滅口就能將這個秘密保守住了。”


    “沒想到過了這麽長時間,居然又突生變故。”


    做賬本的是盛家老大盛培華的心腹,是個可靠之人。


    由於做的是掉腦袋的大事,他對自己家裏人也沒有透露過他真實的身份,隻說是一個普通的賬房。


    可他經常早出晚歸,有時候深夜還被人叫出去,讓他媳婦心生疑慮。


    這次和他交易的人裏有一個女子,他媳婦又偷偷聽到這次交易的地點是客棧,以為他出去偷人了。


    他媳婦又是個厲害的,當即就帶著人去他交易的客棧抓奸。


    沒成想混亂之間竟將賬本給遺失了。


    客棧裏人不多,簡家就正好是其中一家。


    簡家本是去進貨,途中無意間撞見有人在抓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躲開了,可在回家後卻在貨物中發現了這個賬本。


    簡家雖然害怕,但也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交出去就是一死,藏起來可能還能搏一線生機。


    果然盛家根據流的線索很輕易的找到簡家,可惜暗中尋找時沒有找到。


    而簡家這幾個月除了寄出幾封正常的書信並沒有其他的異動。


    盛家調查的人便覺得賬本大概率不是被簡家帶走的。


    簡家這邊本就是驚弓之鳥,被人暗中調查也能發現一些異樣,他們察覺可能是因為這個東西。


    於是打算搬家,不過遺憾的是盛家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他們,正好他們也要最後利用一下這個身份去辦另一件事,這便有了後續發生的事情。


    若不是這次他們的人死死的盯住了承恩侯府,又謹慎的沒有放過這條線索,可能現在還不知道賬本在何處。


    三皇子到底年紀還不大,又在最信任的外祖家中,難免有些情緒外露。


    魏國公看著三皇子目光柔和下來,他安慰道,“事情也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糟糕。”


    “我已經派人跟上他們的人了,若是真的找出了賬本……”


    魏國公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拿不出來的證據就不是證據。”


    “況且就算是窮途末路了,我們還有最後一個退路。”


    三皇子疑惑地看向魏國公。


    那個賬本記錄了與盛家往來的所有官員,分成的銀兩和日期也都事無巨細,甚至還有官匪勾結的明細。


    隻要順著賬本一查,對其上記錄的所有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他們還有什麽退路可言。


    魏國公眼裏閃過一絲狠獰,“這麽多年的銀子可不是白花的,西城大軍可以任憑殿下的調遣。”


    私鹽獲取的巨額銀兩皇帝肯定會查清楚去往何處,這麽大筆的動向,隻要有心去查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實際上這才是能置盛家和三皇子於死地的原因,沒有一個皇帝能忍受皇子染指自己的軍隊。


    他亦有所指的看著三皇子,“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殿下若是能一步登天,這些小事兒何足掛齒?”


    一步登天?


    三皇子心中一怔,隨即就火熱起來。


    魏國公繼續說道,“盛家這麽多年,在京城的經營也不是白費的。”


    “還有賬本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我們的助力。”


    三皇子,越聽越覺得此計可行,他甚至恍惚中覺得自己已經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手握天下的生殺大權,光是想想就讓他心情澎湃,若是能夠夢想成真……


    不過魏國公接下的話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這是萬不得已才能動用的底牌。”


    “說到底還是準備的不夠充分,底蘊還沒有那麽深厚,若是貿然出手恐生變故。”


    “說實話,我覺得成功的幾率也就五成,要不是被逼到絕路上,我也不願意走這條路。”


    “哪怕是成功率到了九成,隻要我們遇到那一絲的變故,賠上的就是全族上下幾百人的性命。”


    三皇子被衝昏了頭腦已然有些冷靜了。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外族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魏國公歎了一口氣,“下個月初陛下要去京郊行宮,那個時候賬本的事應該也有結果了。”


    “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那個時候是動手最好的時機。”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此事我會提前提醒母後,後宮之中也可做好準備。”


    魏國公點點頭,“最近朝廷忙著處理前朝餘孽和黎族勾結之事,這對我們也是個好消息。”


    “至少等他們騰出手之前應該無暇顧及我們這邊。”


    說起黎族,三皇子又想起最近剛傳來的消息。


    “西南王次子竟不幸身故,不過他居然和反賊是一條心的,若不是偷偷去接頭,也不會在混亂中被誤傷。”


    “死了也好,就算有幸撿回一條命,恐怕他接下來麵臨的也好不到哪去。”


    “這下楊疏算是因禍得福了,西南王目前唯一的兒子,恐怕都得把他當成眼珠子似的供著了。”


    三皇子還不知道西南王已經無法生育了,不過就算還有兒子,等他長大了楊疏的身份地位早就已經穩固了,對楊疏構不成威脅了。


    他有些可惜,怎麽楊疏就那麽親近承恩侯府,若是和魏國公府親近就又是他們的一大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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