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麽難的】


    【你不是擔心你不在了太子應付不了嗎】


    【換個思路,你不會在不在之前就給太子擺平嗎】


    【要不然有一個職位叫太上皇呢】


    皇帝聽到程嘉嘉的話徹底呆住了。


    太上皇!


    一直以來,皇位父死子繼的觀念深入人心,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他的思維被局限住了,一心隻想著自己走後的事,沒有想過這些事他活著也能幹啊!


    【當太上皇多好,等皇帝全部接手之後,自己就能逍遙玩樂了】


    【皇帝的爹,誰敢跟你對著幹】


    皇帝認真思考著這種可能。


    程嘉嘉說的簡單,她是個小孩子自然考慮不了這麽多。


    但當曆史上這麽多皇帝都不願意當太上皇當然不是單純的隻是留戀權利。


    不過,他似乎有當太上皇的條件。


    首先,他的子嗣不算少,但隻有太子完美地符合了他對下一任皇帝的期望。


    毫無疑問,他是要把皇位傳給太子的,太子之所以被他封為太子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其次,他雖然享受權利的樂趣,但並不留念,尤其是這幾年身體不好,皇位帶來的責任實際上已經成為他修養的阻礙。


    最後,太子是個孝順的,他不用擔心自己退位後會會麵臨安全的風險,比如被軟禁殺害。


    他退位後不打算繼續把持朝政,必然是要放權給太子的,到時候自己不操心國事,休養休養,說不定頭風的毛病還能有所改善。


    況且皇後占著嫡母的身份,若是當了太後想找皇帝麻煩,皇帝顧念著孝道也得讓上三分。


    若是自己在就不一樣了,太後也得靠邊站。


    皇帝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利遠大於弊。


    他哈哈哈哈大笑出聲,隻覺得心中鬱氣也隨著笑聲被帶走了。


    【他剛剛還愁眉苦臉的,怎麽突然這麽高興】


    【聽說皇帝的頭有病,天呐,他不會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怪不得話本子裏都說皇帝都是喜怒無常的,我原來還不信……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皇帝:……


    第一次覺得沙漏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能不能等時間結束之後再背著他蛐蛐他。


    一定要在他這麽高興的時候嗎……


    算了,他大人大量不和她計較這些。


    將皇位傳給太子不是簡單的事兒,絕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


    皇帝的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還需要進一步完善,這些都是過後的事了。


    現在嘛……


    承恩侯!能不能別給小孩子念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了,他已經從嘉嘉小寶貝這裏聽到好幾次話本子上邊說這種話了!


    不行,他得管管了。


    翰林院,你們來活了,凡是市麵上有的話本子必須審核一遍!


    徐永年還沒走進禦書房就聽到皇帝爽朗的笑聲,他心中暗暗稱奇。


    承恩侯家的小女兒果然是有些東西在身上的,她雖然小小年紀,但每次來宮裏都能讓皇帝高興好長一段時間,


    怪不得皇帝會把隨意出入宮門的玉佩賞賜給她。


    承恩侯有這樣一個閨女,他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徐永年來禦書房是要稟告皇帝從常新那裏審問的口供和收集的最新情報。


    他再門口敲門請示,得到皇帝的許可後推門而入。


    皇帝書桌上的信封已經打開,他看到程嘉嘉有些遲疑地問道,“陛下,這封信是今日淩晨從東市口那裏收到,不知何時行動?”


    這封信裏詳細說明了承恩侯與反賊來往信件放在何處。皇帝和承恩侯的計劃並沒有瞞著他,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做給外人看的一場戲。


    但按理說,皇帝看完這封信後應該立刻下達捉拿承恩侯的命令,搜出物證,這在暗中觀察之人看來才正常。


    隻是現在皇帝還笑眯眯地逗著程家的小女兒,他有些拿不準皇帝的意思。


    “按規矩來。”皇帝有些遺憾地看著程嘉嘉,“嘉嘉,你也該回家了。”


    侯府馬上就要被圍起來,他若是單單把程嘉嘉留在皇宮裏也不是個事兒。


    “你放心,侯府不會有事兒的,等此間事了,朕再把你接來宮裏好好玩一段時間。”


    程嘉嘉隻是一個奶娃娃,他不用擔心她不會演戲暴露了計劃,便將實情說出免得讓她擔心。


    【好吧,雖然今天的積分隻到賬了一次,不過已經收獲滿滿了~】


    當然了,她沒有忘記自己想把那隻會說話的鳥一起帶走的想法。


    她指著一旁的鳥籠,“鳥!鳥!給我!”


    她又指了指自己,滿臉期待帶著星星眼看著皇帝。


    【我都這麽可愛了,你就答應我把鳥一起帶走吧】


    【我一定會好好養它的】


    皇帝失笑,“行,就把這隻鳥賜給你吧。”


    【棒!】


    【成功啦!你是我的鳥啦!】


    徐永年雖然前一天沒有跟在皇帝身邊,不過他已知道程嘉嘉確實對這隻小鳥非常喜愛。


    程嘉嘉趴在鳥籠外邊開心地看著籠中的鳥,她站起來還沒有鳥籠高呢。


    見此情景,徐永年主動上前說道,“奴婢一會兒派人將鳥送到侯府,嘉嘉小姐放心。”


    說完他便喚過一個小太監將鳥籠提起來。


    此時程嘉嘉頭上還有一個小喇叭沒有使用,此時她正要離開,皇帝沒有浪費機會,趁她走之前用掉了小喇叭。


    這個小喇叭深刻地改變了他的習慣。


    如今的禦書房雖然還是以前的模樣,但已經沒有伺候茶水的太監了。


    皇帝剛點完喇叭,籠中的鳥兒突然激動地上躥下跳。


    它撲騰著翅膀,聲音尖細,“徐永年用鳳仙花染腳指甲!徐永年用鳳仙花染腳趾甲!”


    什麽?!


    拎著籠子的小太監不敢斜視,但他內心的小人卻在激動地跳腳,這是真的嗎?


    這應該是真的吧?畢竟一隻鳥怎麽可能會胡說呢?


    肯定是皇帝說的,被這隻鳥學了去!


    皇帝和程嘉嘉的目光卻齊齊看向徐永年的腳。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徐永年!


    徐永年的腳步一個踉蹌。


    他怎麽這麽倒黴?這是昨天剛染上的!


    為了不讓別人察覺他染指甲了,他都克製住了染手指甲的衝動,


    他的神情麻木,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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