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寺在京郊,兩家人算是第一批到的,也已過了辰時。


    許是天氣好的原因,京中不少人家都去安國寺上香了,兩家人在路上就遇到不少一同前去的馬車。


    今日正好也是休沐,不少人家都是全家一起出動,程宏毅和陸成益一路上遇見不少同僚,不免寒暄幾句。


    還未到安國寺門口,眾人就發現今日的寺裏不同尋常。


    往日總會有幾名監院在門口迎客,今日居然隻有幾名小沙彌愁眉苦臉地等在門口。


    偶爾路過幾名小沙彌們都腳步匆匆,麵露激動。


    這對於香火鼎盛,盛名遠揚的安國寺來說,不僅僅是失禮的問題了。


    要知道每年三月的大佛會都不曾出現過這種場景。


    程元煜上前詢問,“這位小師傅,敢問今日為何與往日大不相同?”


    被詢問的小沙彌癟了癟嘴,“方丈今日開壇講經,師傅們都去聽方丈講經了,除了必要留守的弟子,其餘師兄弟也都去了。”


    隻有他們這些資曆最淺的小弟子才被安排下來留守。


    想到這裏,小沙彌眼淚都在打轉了,嗚嗚嗚,他也想去啊。


    不少好奇的人家也圍攏過來,聽到小沙彌的解釋都麵露震驚。


    方丈?


    安國寺的方丈?


    傳聞中的得道高僧!


    大夏國無信仰的人占絕大多數,很多去寺院的人都是圖個心安和吉利,在這種情況下,安國寺方丈的大名都如雷貫耳。


    隻是方丈常年都雲遊在外,行蹤不定,如今竟是回來了?


    有人激動地喊道,“方丈講經,為何我們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沙彌眨了眨眼,“方丈說了,有緣人自會前來。”


    連他們都是今日清晨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得到的消息。


    因此整個寺中才會顯得忙忙亂亂的樣子。


    這個消息迅速在人群中傳開。


    有的人麵露狂喜,沒想到今日突發奇想居然遇上這種好事,看來自己就是那有緣人,所求之事豈不是皆能應驗。


    也有的人遺憾歎氣,早知道今天出發的時候就多勸勸自己的親戚朋友,一同前來了,沒辦法,這就是各人緣法了。


    有反應快的早就派小廝趕緊回家通知了,其餘人見此也都如夢初醒,有樣學樣派人跟上。


    【怎麽大家都這麽激動】


    【安國寺的方丈很有名嗎?】


    程嘉嘉有些納悶。


    豈止是有名,傳聞方丈和國師是大夏僅有的兩位得道高人,怕是來日能羽化登仙。


    陸氏一邊跟著小沙彌的指引向裏走,一邊狀似無意地解釋。


    【原來是這樣】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修仙者嗎】


    程嘉嘉急忙喚出係統詢問。


    【宿主,你冷靜點,本係統早就說了修煉在本世界是違規元素】


    程嘉嘉的頭腦這才冷靜下來。


    是了,自己剛來這個世界修煉的第一縷靈氣都被剝奪了,變成了滋養身體的本源,所以她相對於同齡的孩子要健壯一些。


    不過她對這位方丈也升起了一絲好奇。


    眾人對方丈如此推崇,就算不是修仙者,也必有超塵拔俗之處。


    一行人很快來到講法的高台,雖然香客不多,但安國寺的僧人都快坐滿了蒲團。


    所有人都一臉虔誠地望向高台,雙手合十。


    此時方丈講完最後一句,望向程嘉嘉一行人的方向。


    “有緣人已至,今日的佛法就講到這裏吧。”


    台下的僧人都麵露遺憾,不過今日方丈已講了不少,很多修行多年的僧人都心有所感。


    尤其是幾位長老,已經迫不及待地起身要回禪房參悟。


    方丈的點撥讓往日困惑他們的問題都清明了起來。


    但更多的人都回頭看向方丈所說的方向。


    這個有緣人是誰?


    陸氏有感覺,方丈眼神正好就落在程嘉嘉的身上。


    她遲疑著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後一個少女驚喜的聲音響起。


    “有緣人?方丈看的方向好像是我們這邊?”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少女身上。


    隻見她神情中帶著一絲期待。


    程宏毅偷偷問陸氏,“夫人,你可識得此人?”


    陸成益一家也豎著耳朵聽陸氏的答案。


    沒辦法,蘇氏不常參加京中貴婦的宴會,在這方麵和陸氏相比是個短板。


    陸氏一個照麵就認出了此人是誰,她皺著眉低聲回道,“是太仆寺少卿家的……”


    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少女。


    【原來是太仆寺少卿家的那個假女兒啊】


    假女兒?


    陸氏看著幾道望向她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雖然還沒有在明麵上傳開,不過其中內情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十幾年前,太仆寺少卿寧安還隻是一個地方的縣官,因為政績還算可以,被提拔至京中任職。


    當時大著肚子的少卿夫人杜氏因路途奔波,居然提前生產了。


    幸好附近一農戶家的媳婦也正生產,穩婆和用具都是現成的,這才母女平安。


    因為述職時間有限,寧安不得已留下銀子,將一家老小留在農戶家,自己一人隻身進京。


    待他安頓好後,才將母親和妻女接回。


    農戶家中拮據,本猶豫著要不要將兒子送去私塾,這下拿著寧安補償的銀子,有條件去讀書了。


    這兒子名叫華承澤,他也爭氣,居然一路順利考上了三年前那次春闈的二甲頭名,於是他們一家也在京城安了家。


    隻不過初到京城,華承澤官職不高,隻是戶部的一名主事。


    而當年的縣官已一步步爬上了太仆寺少卿的位置。


    好在華承澤還年輕,能力也不錯,在官場上也算遊刃有餘,據說得陛下青睞馬上就要升任戶部郎中了,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故事到了這裏本應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可去年秋天,華承澤的母親偶感風寒,居然就這麽一病不起了。


    臨終前她吐露了一個秘密。


    當年她生產時已是第二個了,加上平日裏幹農活,身子骨不錯,生完就能下地了。


    她見杜氏衣著富貴,有些好奇富貴人家的孩子是什麽樣。


    於是趁著所有人兵荒馬亂,無人注意,偷偷去看了一眼。


    沒想到早產一個月的女孩居然和她足月生產的女兒看起來差不多大。


    她有些酸澀,華家貧困,就算是孕期她也就是剛剛吃飽,遑論吃好和喝好了。


    杜氏一看就是雞鴨魚肉不缺,孩子也跟著長得壯實一些。


    看著昏迷不醒的杜氏,她一時會迷心竅,將兩個女嬰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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