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沈渣男,程嘉嘉神清氣爽。


    看著程雲熙一臉幻滅,程嘉嘉滿意地笑了,又是深藏功與名的一天。


    送走鎮國公夫人母子倆,陸氏和程雲熙又回亭子裏看完了賬本。


    陸氏有些擔心程雲熙,雖然沒有正式下定,但嫁女哪能真的不顧女兒的意願,隻要有可能,陸氏還是希望女兒能嫁給一個心悅之人。


    因此借著各種遊園踏青給了兩個年輕人一些接觸的機會,看著女兒對沈英睿是有些滿意的。


    如今發生這種意外,女兒到底年紀還小,陸氏擔心她鑽了牛角尖,借著看賬本的機會陸氏悄悄觀察,見長女並無異樣,心中甚為寬慰。


    想起沈英睿連滾帶爬的樣子,陸氏嘴角抽了抽。


    她看著回來後不久就陷入沉睡中的程嘉嘉,心想幸好沒有讓嘉嘉看到這奇怪的模樣,嘉嘉還小,可別被帶壞了。


    不過,陸氏又開始擔心起程雲熙的婚事了。


    雖然程雲熙才十四,但大戶人家誰家不是早早地就開始相看了。


    陸氏是想把程雲熙留到十七八再嫁,但三書六禮三媒六聘也得花不少時間,加之陸氏重新相看必須慎之又慎,好好挑選,隻怕自己做的準備不夠多。


    如此一來感覺時間也比較緊了。


    陽光漸漸西斜,陸氏帶著程嘉嘉回了房。


    程嘉嘉這一覺中間隻醒了一次,天快亮時她的肚子有些脹氣,開始伸著小手抓來抓去,陸氏趕緊將她抱起。


    睡夢中的程嘉嘉感受到被人抱了起來,她哼唧了一聲,還想繼續睡卻聽到有丫鬟通傳,“夫人,柳氏醒了,已被提到祠堂審問,老爺問問您這邊方便嗎?”


    其實程宏毅是讓程嘉嘉去的意思,他現在已經有意識地讓程嘉嘉參與到一些重大場合中,萬一能聽到一些有用的秘密,也好早做籌謀。


    不過程嘉嘉現在還小,最主要的還是先顧著程嘉嘉,程嘉嘉還小,隻有她狀態還不錯的時候程宏毅才讓程嘉嘉參與。


    陸氏看著懷裏哼哼唧唧的女兒,本想拒絕,但下一刻她就看到程嘉嘉睜大了雙眼。


    【這麽重要的場合,我這個隻會吃喝拉撒睡的小寶寶怎麽可以……錯過呢~】


    【娘親,方便,必須可以啊,還要帶著我,求求了~】


    程嘉嘉死死地抓住陸氏,生怕陸氏留下她自己去了。


    青黛見此打趣道,“小姐好像能聽懂一樣,夫人看小姐這是不想和夫人分開呢。”


    陸氏抱著程嘉嘉蹭了蹭程嘉嘉的臉蛋,“娘親怎麽會留下你呢,你這個小黏人精。”


    程嘉嘉路上就有些急切了,畢竟是之前一手促成自己“死亡”的罪魁禍首,想到要去見她了,程嘉嘉還有些小激動。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祠堂。


    陸氏貼心地將程嘉嘉的臉朝向堂下跪著的柳氏,她的手臂還綁著兩塊固定骨頭的木板,一條布巾繞過脖頸將手臂吊在胸前。


    很意外,柳氏雖然看著一副身若無骨,弱柳扶風的樣子氣質,但卻不是清湯寡水的小白花麵容,相反,柳氏的長相極為豔麗。


    與陸氏明豔清冷的美貌不同,柳氏是若盛放的牡丹般熱烈的美麗,歲月的痕跡讓她越發媚而不妖,豔而不俗。


    如今她麵色蒼白,臉上帶著孤注一擲的笑容,讓她像一朵風雨中的鏗鏘玫瑰,越發惹人憐惜。


    【哎,如此美人,為何作惡啊】


    陸氏也在細細打量著柳姨娘。


    說句不好聽的話,柳氏雖然長著一副不安分的樣子,但入侯府這十幾年,一直是安分守己,存在感極弱的。


    作為隔了房的主母,陸氏甚至沒有見過柳姨娘幾麵,再加上有於氏這麽個張揚的弟媳,陸氏的注意力自然沒有多放在柳姨娘身上


    剛知道柳姨娘做出換女之事時,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堂下柳氏,你可知罪!”程宏毅沉聲喝道。


    這邊程嘉嘉也剛解鎖了柳氏,沒看到有什麽有用的信息,無非是一些日常,給兩個孩子做衣服做鞋子。


    她又看了看程誌國那邊有沒有什麽新內容,可能是有柳氏在場的玄學起了作用,這次有了新發現。


    【看不出來啊,二叔的真愛居然是柳姨娘啊】


    經過那晚火場的事程宏毅和陸氏早已心知肚明,隻是程嘉嘉還不知道。


    初聽這件事時,夫婦倆都很震驚,畢竟這十幾年來,程誌國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大家對柳姨娘的定位也是主母無法生育,留在府中延續血脈的工具人。


    這更讓兩夫婦後背發寒,麵對心愛之人,十幾年的偽裝沒有破綻,可見程宏毅心誌之堅,可惜這點才智都用在了歪路上。


    而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卻絲毫沒有被程宏毅的氣勢嚇到,她轉頭看向在右側下方坐著的程宏毅,臉上現出感慨之色。


    “老爺,一眨眼妾已進府快十五年了,回想起昔日種種,仿若昨日啊。”


    程誌國側了側臉,沒有說話,反而是他身側的於氏開口了。


    “賤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用這種老套的借口逃脫懲罰嗎,我勸你實相點,老老實實交代了,否則……”


    柳姨娘一臉平靜地看著於氏,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於氏一下想到了火場中柳姨娘癲狂的樣子,一時竟被嚇得噤了聲,隨後心裏又浮現出一絲惱怒,如今柳姨娘已是階下囚,她還怕什麽。


    柳氏自顧自地又往下說道,“那年家裏遭了災,妾現在還記得當年的慘狀,一夜之間,大水把家衝走了,家裏什麽都沒有了,半個村的人都在半山腰上,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說話,真安靜啊,安靜得好像天地間隻剩下了絕望。”


    “我當時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天又那麽黑,隻能害怕地躲在娘親的懷裏,隻敢小聲問什麽時候天才會亮。”


    柳氏頓了頓,環顧了四周,淒然一笑,“娘親沒有回答我,而我渾渾噩噩十幾年,天竟然再也沒有亮起來了。”


    說到動情處,柳姨娘在眾人麵前不再稱妾,但此時已無人在意。


    陸氏聞言心有不忍,十五年前嘉陵江決堤,江邊所在的安陽縣及周圍數十個縣城一夜之間屍橫遍野,百姓流離失所,陸氏的爹陸宏方負責其中一個縣市的救災工作。


    她記得父親回來後傷感了許久,隻恨自己看不得人間疾苦,但卻又無能為力。


    母親也勸了父親許久,隻道是天災無情。


    不過後來又查出了修堤貪腐,可以說是天災人禍了,隻是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陸氏卻是不解,“侯府雖不說錦衣玉食,但若說暗無天日隻怕是有些言不符實了,柳姨娘何以有如此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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