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斷的暴雨,讓屋子裏透露著潮濕氣,隱隱約約有種發黴的味道。


    尤其是最底下的幾層樓更是覺得家裏又潮又悶的,很是難受。


    因此,水位雖然沒下降。


    但因下了快五六天的暴雨就這麽停下來。


    還是讓被迫待在家裏,幾天沒開窗,通過風出過門的人,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哪怕此時雨後開窗吹進來的風帶著悶濕,也沒人在乎。


    ‘刷━━’


    “下了這麽久的雨,總算停下來了!這幾天洗完,烘幹機烘的衣服都有點悶濕。”


    “說不是呢,媽啊!我的衣服你都收到哪裏了?”


    “就在廚房那邊的陽台,自己拿出去晾,我得趕緊出門看看有什麽東西能買的,這幾天啥都吃完了。”


    “剛剛才停雨,外麵怎麽可能會有人開門?況且時間不早了,再晚點就到四點,現在出去天黑回來不安全。”


    “別忘了那群打劫的,明天吧。”


    “那明天人應該不少,到時候得擠……”


    “擠就擠吧,安全重要。”


    這樣的對話,在無數個樓房裏上演著。


    大家都想著趁雨停趕緊出門,不過也估量著外麵還沒開始營業,就紛紛決定明天出門。


    ………


    5號2棟15樓。


    歸七看著外麵放晴的天空,就算暴雨這幾天因為空間她過的舒服,此刻心裏也下意識的緩了口氣。


    她快步邁上16樓客廳窗戶,用手敲了敲最外麵那層透明玻璃。


    看著水珠因為震動往下滑,歸七‘啪嗒!’的推開窗。


    隨著窗戶被推開,撲麵而來的就是雨後潮悶又清新的空氣,還有幾滴小水珠甩進來。


    ‘滴答滴答……’


    空調板機上麵不停的被滴著水。


    天亮之後,外麵看的更清楚了。


    樓下麵的水中漂浮著不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黃色樹葉。


    是之前樹禿後還沒來及清理的葉子。


    望著下麵,總感覺地麵離她這裏近了點。


    知道這是視覺產生差異感,歸七沒太在意。


    她靠在窗台看了會,正打算回房間,就感覺到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臉。


    歸七用指腹碰了碰,入手的觸感有些濕潤。


    將手移到眼前盯著那抹水漬。


    歸七驚訝,沒有風吹進哪來的水??


    視線落在窗外,看到外麵天空正飄著的白色顆粒,歸七下意識的往前走幾步,趴在窗台上。


    她帶上手套,將手伸出去接住那個白色的顆粒。


    白色顆粒一入手掌就化作水漬。


    歸七看清楚握在手心裏的東西時,表情錯愕。


    這是什麽……


    雪?


    她用手揉了揉,眼眸緊縮,沒錯,真的是雪。


    這裏……下雪了。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下起了毛絨大雪,且越下越大。


    才幾分鍾的時間。


    沒有被淹沒的禿樹枝以及高樓層的窗台,就蓋上了薄薄的一層白色。


    在剛經曆過暴雨,一貧如洗的小區內格外明顯。


    ‘嗚呼呼……’


    歸七在雪往她這邊吹過來之前,拉上窗鎖好。


    身體忍不住的泛起了雞皮疙瘩,緊了緊羽絨服,她按亮手機。


    屏幕上的顯示讓歸七沉默。


    溫度又下降了。


    2c


    歸七忍不住將目光又放回窗外,這剛停雨又下雪……


    ………


    次日。


    x市的某一個市區超市。


    “爸爸,媽媽是要買這個,對嗎?”


    “對!快點拿過來,趕緊結完賬我們回去,空氣艇還放在外麵。”


    早點買完早點回,天上下雪,地上有水,這苦逼的日子……


    唉。


    男人穿黑色長款羽絨服,雙手握著購物車的欄杆微微發緊。


    從嘴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有白氣


    他探著打量周圍,在他的前後都排滿了長長的隊伍。


    心想這是能出來的都出來了吧?


    畢竟樓下全是水,沒有空氣艇也出不了門。


    男人目光落在前方,幸好這家超市位置夠高。


    並且吃的、喝的還有用的,都放在了高樓層,這才能在雨停後就開門。


    “這人可真多啊。”


    “誰說不是,誒大兄弟,你也是來買東西的?”


    後麵有個大媽突然開口,說完她打量了下男人身邊站著的小女孩:“這你閨女吧,還挺可愛的。”


    “啊?是。”突然被問到,男人臉上有些懵,反應過來急忙回答。


    “那孩子媽媽呢?怎麽樣讓你跟孩子出來!看這小臉凍著。”


    聽到這樣男人還以為大媽的意思是,想讓三個人都出來多買點。


    他回頭正打算笑笑說不是,孩子她媽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門時。


    大媽下麵的話,就令他黑了臉。


    “一個當老婆的,沒傷沒病的,在這種天氣也舍得讓老公和孩子出來?沒個當媽樣!”


    “就算有病有疼的,也應該自己出來才像樣。”


    大媽目光鄙視:“我說大兄弟,你這樣不行啊,這女人可不能慣著,該罵就罵,該打就打。”


    男人牙齦一咬臉色漆黑,手握緊欄杆,忍了忍實在沒忍住怒斥出聲。


    “閉嘴!”


    男人把女兒往後麵扯了扯。


    他轉過身,目光沉沉的盯著,還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絲毫沒有意識到的大媽。


    “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得有個當一家之主的風範,可不能讓讓人爬在頭上作威……”


    男人冷笑一聲,突然抬手往那張厚的要死的豬皮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啊啊啊!”


    力道之大直接把大媽扇飛了摔在地上。


    聽到聲音,超市裏所有人都向這邊望了過來。


    歸七探著頭從貨架那邊冒出來,眼神八卦。


    就在在場的人疑惑時。


    男人鼓了鼓身上的肌肉滿臉認真,語氣輕鬆。


    “大媽,差不多就得了,看著怪讓人笑話的。”


    他盯著坐在地上捂著臉叫的大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眸光犀利。


    男人麵上疑惑不解的道:“我說大媽,我這不是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了你一巴掌嘛,躺在地上是打算不認賬,訛我?”


    說著,他無奈的聳了聳肩,低下頭對他身後的小女孩說:“閨女,咱不能當這種無賴的人,隨便訛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好的爸爸。”小女孩眼睛裏閃過笑意,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小臉憋的通紅。


    看戲的所有人這時候也聽明白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眼神古怪,秉著不讚同但尊重的想法,將目光落在地上的大媽身上。


    心想也是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找打的。


    果然自己還是見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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