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這廂好不容易被阮宗勸住,沒有再哭了,剛聊了幾句正事,就突然聽到一句暴喝——


    “阮宗!你他媽的,未免太囂張了!”


    緊接著,雲姝眼前人影一閃,直衝阮宗麵門。


    而阮宗反應極快,抬手格擋。


    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眼前兩道黑影已經打成一團,過了十幾招。


    而雲姝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季寒舟回來了,然後跟阮宗打到了一起。


    雲姝剛剛才因為阮宗的身體十分心疼,這會兒簡直都快急瘋了。


    “季寒舟!你幹嘛呢!別打了!”


    雲姝跺腳,季寒舟跟阮宗都是高手,高手過招,她這個外行根本插不上手,隻能眼睜睜看著。


    而季寒舟聽到雲姝的話之後,動作一頓,緊接著攻勢更加猛烈。


    雲姝都看呆了,反應過來之後隻覺得眼前一黑,著急道:“季寒舟,你在發什麽瘋!有什麽事好好講,你別跟他動手,他身體不好!”


    眼看季寒舟恍若未聞,想到阮宗的身體,雲姝一咬牙,直接站到了他們身邊:“你們要打連我一起打好了!”


    這一招果然是有用的,季寒舟被逼得不得不停了手。


    兩人分開之後,阮宗抹去嘴角的一抹血痕:“多年不見,世子功夫漸長啊。”


    雲姝連忙上前:“師兄你怎麽樣?來人!叫大夫過來!”


    說完之後轉頭怒視季寒舟:“你到底怎麽回事?回來一言不合就動手,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嗎?”


    季寒舟氣的臉都要綠了!


    “你都把野男人帶回家了,我還不能動手了?”


    雲姝一愣:“你在說什麽?”


    季寒舟雙手抱胸,氣得不輕:“我剛回來就聽管家說阮宗來了,你們在這裏幹什麽?下人呢?為什麽私自見麵?是不是趁我不在才故意來的?剛剛你們在幹嘛?為什麽下人說聽到你的哭聲?你們到底趁著我不在做了什麽?!”


    雲姝被季寒舟一連幾個問題問得暈頭轉向,在心裏捋了捋才明白,季寒舟這是誤會了。


    “你在想什麽!碰巧而已!我剛剛讓下人下去是因為在聊唐府的事,哭是因為師兄的身體!”


    說到這裏,雲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剛剛師兄都被打得吐血了!


    雲姝三言兩語把阮宗的身體情況說了一下,埋怨道:“師兄當年是為了幫我報仇才練的邪功,現在都影響壽元了,你剛剛還欺負他,季寒舟,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季寒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欺負他?我過分?我把他打吐血了?”


    正在這時,初一帶著盧大夫匆匆趕來,阮宗又是一陣咳嗽,血順著唇角流下。


    雲姝怒目而視:“難道不是嗎?”


    季寒舟指著阮宗:“你不如問問你的好師兄哪裏學的隨時吐血的功夫!我剛剛跟他過招的時候都沒用內力!”


    “但你最後一掌打到他胸口我看到了!”


    “你怎麽不說都是他演的?他要真的還留了一些功夫護著心脈,這種單純的招式怎麽可能躲不過去?”


    季寒舟越說越覺得心塞,看向阮宗咬牙切齒:“從前在西南王府的時候你就專門幫著季燁調教女人,我看你是自己也學了不少女人的手段吧?這招叫什麽?賣慘博同情?還是示弱求憐惜?”


    阮宗聞言,眼中劃過一絲黯然,對雲姝道:“剛剛世子的確沒有用內力,是我自己的問題,身子太弱了,這段時間也沒休息好......”


    師兄為什麽會沒休息好?


    這還用問嗎?


    肯定是因為跟她失聯之後心中擔憂啊!


    雲姝頓時一陣心酸。


    一旁的盧大夫被叫過來看了一場“大戲”,氣都不敢喘,這會兒好不容易能插上話了,才道:“王妃先別著急,讓我替阮大人看看。”


    雲姝連忙讓開位置:“勞煩您了。”


    雲姝讓開位置之後就一瞬不瞬地盯著盧大夫替阮宗把脈,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初一湊到季寒舟耳邊小聲道:“世子,您也真是,當著王妃的麵兒,您這麽實誠啊?下手輕一點啊!等他出了府,屬下叫上人套上麻袋打一頓就是了,保準他絕對找不到是誰打的!”


    季寒舟額頭突突直跳:“我說了,我沒用內力,也沒用多少勁兒,他裝的而已!”


    初一有點不信:“可是人都吐血了......”


    季寒舟氣的反手給了初一一拳:“我騙你幹嘛?”


    初一揉著胸口:“那待會兒等他出去咱還套不套麻袋?”


    季寒舟:“......”


    他居然可恥地有點心動。


    “我說,你們當我是聾子嗎?”


    雲姝憤怒回頭:“你們主仆兩個靠譜一點行不行?”


    初一索索脖子,哧溜一聲沒影了。


    隻剩季寒舟氣得直哼哼,他沒走,他要看看這阮宗到底做的什麽妖。


    片刻後,盧大夫診脈完了,又問了幾句阮宗現在在吃的藥,歎息道:“這藥是宮裏的劉禦醫開的吧?”


    阮宗點點頭,笑道:“是,盧大夫好本事,這都能看出來。”


    盧大夫又是一聲歎息:“你都沒幾年好活了,還笑得出來,阮大人好生瀟灑。”


    阮總神色未變:“唔,沒事,我這一輩子所操心的兩件大事,一件已經辦妥了,還有一件......”


    他看了一眼擔憂的雲姝,又看了一眼一直盯著他的季寒舟,繼續道:“另一件事估計也快了,所以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盧大夫覺得這個年輕人品行和心智都很不錯,忍不住囑咐道:“我看了,沒什麽大礙,你現在時常會吐血是因為內髒在被殘留的邪功侵蝕,沒什麽好的辦法,隻能吃藥緩解。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就不給你開藥了,劉大夫開的藥比我管用。”


    “多謝。”


    一旁的雲姝一直聽著他們兩人說話,聽到阮宗這麽說,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當然知道師兄說的兩件事是什麽。


    一是大仇得報;


    二是看到她幸福。


    “師兄......”


    雲姝帶著哭腔開口,被阮宗打斷了:“我剛剛就說了,我吐血跟世子無關。你好好跟世子聊聊唐家的事情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讓人來府上找我,我今天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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