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唐雨燕說話的時候,唐家夫婦一直在觀察著雲姝的神色,他們想過千萬種雲姝可能會有的反應,卻沒想到她表現得如此平淡。


    這讓唐家人大失所望,但失望過後,唐丞相又覺得這樣也好。


    長輩就是長輩,和小輩不清不楚算什麽意思?


    哪怕季寒舟給出承諾,可以讓兩家利益捆綁,但女兒的幸福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唐丞相舉杯:“好!王妃說的是!這杯王妃隨意,老夫幹了!”


    之後唐丞相話匣子算是打開了,喝得也很是盡興,晚膳結束的時候,都有些微醺了。


    季寒舟喝得也不少,雖然麵上不顯,但眼神騙不了人。


    結束時,季寒舟和唐雨燕親自送別,雲姝則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一路上神色沒有任何異樣,鳶兒幾次想開口說什麽,都怕自己說錯話,弄巧成拙。


    最後幹脆什麽都不說,默默伺候雲姝歇息了。


    隻是雲姝還未睡著,房間裏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帶著酒氣的吻侵襲了雲姝嬌嫩的唇瓣,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強硬地汲取著她口中的甘甜和肺部的氧氣。


    反抗的手被幹淨利落地鉗製,舉過頭頂,月光下,季寒舟再一次展露了他強硬不容反抗的一麵。


    一吻結束,雲姝呼吸急促。


    “世子,你喝醉了,走錯房間了。”


    季寒舟輕笑:“我沒醉。”


    “若是沒醉,就應該回主院,早日完成與唐丞相的約定。”


    季寒舟半跪在雲姝床邊,他的手還鉗製著雲姝的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房間裏很安靜,隻有兩個人呼吸的聲音,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床榻之上,映出季寒舟半邊硬朗的容顏。


    他盯著雲姝看了半晌,突然道:“你吃醋了。”


    雲姝扭過頭,不去看他:“沒有。”


    季寒舟放開了鉗製她的那隻手,轉而用拇指擦過雲姝帶著點水光的唇。


    反複摩梭,直到略顯蒼白的唇瓣變成好看的嫣紅,才停手。


    “雲姝,我沒醉,從那次喝醉和柳娘睡了一夜之後,我再也沒讓自己醉過。我想來這裏,隻因為......”


    “隻是因為我每日都要喝下你賜的湯藥,不會有孕,所以不會違背你與唐家的約定,是嗎?”


    季寒舟突然俯下身,將頭埋在雲姝的側根,然後悶悶笑了起來。


    “還說你沒有吃醋。”


    不等雲姝再反駁,季寒舟直起身子,於夜色中與雲姝視線相接,突然道:“雲姝,給我生個孩子吧。”


    雲姝瞪大了眼睛,嘴唇驚訝道微微張開:“你......你在說什麽?”


    “你沒聽錯,雲姝,給我生個孩子吧。”


    雲姝半天才消化完季寒舟的話,突然覺得十分荒唐:“季寒舟,你是真的醉了。我是什麽身份,我怎麽可能......而且我日日喝著你給的藥,你讓我生孩子?”


    “那不是避子藥。”


    “什麽......”


    “那不是避子藥,從入府第一天,給你喝的,從來不是避子藥。”


    季寒舟說得認真。


    他今日送走了唐家夫婦,本來是打算去主院的。


    可是走到半道,季寒舟望著不遠處的主院,望著那燈火通明的院子,卻再也邁不開步子。


    那不是他的歸宿,那不是他該去的地方,即便那燈火是在等他,即便他這一生所求,不過是黑夜裏一盞為他亮起,等他歸家的燈火,但燈火之下的人如果不是雲姝,這一切,就毫無意義。


    所以他半道折返,不顧初一的阻攔,不顧跟唐家的約定,來到了雲姝這裏。


    這裏昏暗一片,無燈無火,淒涼冷清。


    但這裏有雲姝。


    所以季寒舟決定妥協。


    “雲姝,我從沒給你喝過什麽避子湯,我也不想碰其他人,雲姝,給我生個孩子吧......”


    季寒舟呢喃著,低頭湊近雲姝的唇瓣。


    然而下一秒,卻被雲姝狠狠推開。


    季寒舟一時不查,被推得一個踉蹌,眼中的詫異難以掩飾。


    而雲姝隻是快速起身,抓起衣服披到自己身上:“出去。”


    季寒舟神色一僵:“你說什麽?”


    “我說出去!”


    “雲姝,你什麽意思?”


    季寒舟重新湊近,狠狠吻上雲姝的唇瓣,然這一次,雲姝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反抗,她的抗拒是如此明顯,甚至掙脫了季寒舟的懷抱。


    “啪!”


    情急之下,雲姝抬手,狠狠給了季寒舟一個耳光!


    季寒舟用舌頭頂弄泛血的側頰,眼神陰鬱起來。


    他似乎明白了。


    也正是因為明白了,所以內心的暴戾幾乎難以克製。


    “所以之前的順從,都是因為喝了避子湯,不會懷疑,所以才順從?”


    季寒舟聲音低沉得可怕。


    “雲姝......雲姝......”


    季寒舟眼底泛起紅色的血絲,周身的戾氣讓雲姝不住後退。


    “季寒舟,你冷靜點!是你自己說的,不想被孩子要挾!”


    “哈!所以我的做法正中你的下懷是嗎?雲姝,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這麽無情!


    季寒舟上前一步,直接扛起雲姝,幾步回到床邊,然後將她狠狠扔在了床上。


    “唔......”


    雲姝的頭磕到床板,一陣劇痛,眼前的月光突然消失,季寒舟整個人都覆了上來。


    刺啦——


    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雲姝的掙紮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整個院子寂靜的可怕,似乎所有人都不見了,隻剩下她和瘋狂的季寒舟。


    是的,季寒舟快瘋了。


    因為雲姝的不在意,因為雲姝的不在乎,快把他逼瘋了!


    雲姝!雲姝!


    “季寒舟!你放手!放手!你這個瘋子!”


    “是,我是瘋子,你讓瘋子放手?”


    季寒舟的動作不停,雲姝根本招架不住,身上的衣服已經所剩無幾,雲姝慌亂間突然想到什麽,抓著季寒舟手:“我來月事了!季寒舟!我來月事了!怎麽懷孩子!你個瘋子!放開!”


    這回,季寒舟的動作終於停了。


    血液回流至大腦,思緒重新清明起來。


    是了,昨日侍衛稟報過,是他忘了。


    但......既然已經撕破臉,他不必藏著掖著了。


    “等你月事過了,我會再來,直到你懷上我的孩子為止。”


    “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那麽多。你為什麽非要折磨我!”


    季寒舟唇角扯出一個殘忍的笑。


    “答案你自己不是已經說出來了嗎?”


    他抬手,掐住雲姝的下頷:“不是非要你生我的孩子,是我認為......這是折磨你最好的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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