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隻覺得語塞,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


    的確,他還是會照做。


    沈棠溪低著頭,淡淡地說:“我要休息了。”


    霍韶霆沒有動,閃爍其詞地開口:“溪溪,這件事……”


    “放心,我不會再有那個想法,畢竟這也是我的孩子。”沈棠溪手摸著腹部,很平靜,“但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房睡吧。”


    即便兩人躺在一起,也不會做什麽。


    但她還是想分開,眼不見心不煩,她想徹底和霍韶霆分開。


    而孩子,她會生下來的。


    霍韶霆抿了下唇,知道她這是讓步:“好。”


    一夜無眠,霍韶霆在書房裏,翻來覆去,夜不能寐,他眼前反反複複閃過沈棠溪那張平淡至極的臉頰。


    隻有內心感到絕望的人才會露出那種表情,所以,沈棠溪是對他沒有任何希望了。


    霍韶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與此同時,沈棠溪卻睡得很好,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因為孩子還需要發育環境,她不能自私,所以拚命地催眠自己。


    第二天,霍韶霆吃過早餐就去了公司,沈棠溪起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他。


    反倒是遲非晚過來了。


    遲非晚睜著黑眼圈,客廳裏多了不少給孩子用的物品,明顯是她帶過來的,而她則是坐在沙發上,許久沒有言語。


    也不知道在那裏坐了多久。


    沈棠溪走到她麵前的時候,遲非晚都沒有反應:“晚晚?”


    “啊!”


    遲非晚嚇了一跳,瑟縮地看向沈棠溪,無奈地說:“你下樓怎麽不說一聲,嚇到我了。”


    “我叫了你好幾聲,可是你沒反應。”沈棠溪解釋,“發生什麽事了?”


    遲非晚心不在焉地搖頭:“沒事。”


    沈棠溪狐疑地看著她:“真的沒事?可你狀況不太好,不像沒事的樣子。”


    遲非晚抿了抿唇,抬起頭看著她:“糖糖,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對我說過的話?”


    沈棠溪遲疑。


    難道是遲非白有動靜了?


    “記得,怎麽了?”沈棠溪故作不懂,期待地看著遲非晚。


    “我覺得你可能說得對,遲非白確實對我有非分之想。”遲非晚欲言又止地將最近發生的事都說給沈棠溪聽了。


    原來上次從沈棠溪這回去後,遲非晚每次和遲非白相處的時候就會不知不覺地打量他。


    久而久之,總是感覺到不對勁。


    沈棠溪端來一杯茶,放在遲非晚的麵前說:“那你有沒有問過遲非白,他是怎麽說的?”


    “這種事我哪裏好意思問,我和他不可能的!”遲非晚想都沒想否定了。


    “為什麽?”沈棠溪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我倒是覺得遲非白如果喜歡你的話,你們可以試著在一起,畢竟挺般配的。”


    遲非晚滿口的茶水噴了出來,震驚地說:“哪裏般配了,我和他是姐弟唉!都這麽熟了,誰能忍心下手?你別開玩笑了!”


    沈棠溪抽出紙巾遞給遲非晚,依舊撮合:“沒有試過怎麽知道?”


    聞言,遲非晚瞪圓眼睛,睨著沈棠溪打量。


    最後得出結論,疑惑地說:“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還是說,你和他一起來哄騙我?糖糖,你可不能這樣!我們才是閨蜜!”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沈棠溪很無奈。


    遲非晚將紙巾扔進垃圾桶,撇撇嘴說:“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對遲非白好像太上心了,你都不關心下我,問問我的感覺。”


    沈棠溪一愣,順著話說:“那你是什麽感覺?”


    問題是遲非晚提出來的,可當沈棠溪順著她的話問出口時,遲非晚又覺得心煩意亂,遲疑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等了好久,遲非晚才說:“說不上來,我隻覺得我和他不合適,但又不能缺少對方。”


    “聽起來有點複雜。”沈棠溪坐在遲非晚的對麵,眼神垂落,心裏卻在想,遲非晚並不是對遲非白全無感覺。


    要是她在中間撮合,指不定能成一對。


    可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否則遲非晚定然會生氣。


    沈棠溪試探地說:“晚晚,你能不能想想看,如果遲非白突然有一天不能再守在你身邊,你會怎麽樣?”


    遲非晚眉眼猛地蹙起。


    她思索好一會,悶悶地說:“心裏不舒服。”


    即便事情沒有發生,隻是這樣想想,遲非晚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幾乎透不過氣,擺明是接受不了遲非白離開她。


    可是,她以什麽身份來做這個假設?


    沈棠溪莞爾,估計用不了多久遲非晚就會明白自己的心。


    她握住遲非晚的手,輕輕地說:“晚晚,你是自由的人,隻要是喜歡的東西就該自己去爭取,用不著退縮害怕,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


    遲非晚抬頭,猶豫地看向沈棠溪。


    “我真的可以?”


    “隻要喜歡,沒什麽不可以。”沈棠溪頓了頓,“況且你現在也沒喜歡的人,不如捫心自問,指不定就能找到幸福。”


    這麽肉麻的話,沈棠溪說起來卻讓人不覺得起雞皮疙瘩。


    反而覺得最為正常不過。


    遲非晚抿了抿唇:“那你呢?”


    沈棠溪頓了頓,神色如常地說:“我怎麽了?”


    “你還想走嗎?”遲非晚盯著沈棠溪的腹部,問:“如果走的話,孩子怎麽辦?”


    “當然是帶走。”


    前世霍小艾跟著霍韶霆卻沒得到很好的照顧,這輩子,沈棠溪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即便霍韶霆和她保證過。


    那她也不會相信。


    沈棠溪笑著說:“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自己考慮好的。”


    “行。”遲非晚並不多問,隻是用手撫摸著沈棠溪的腹部,“有胎動了嗎?”


    “還沒有。”


    遲非晚垂下眸子說:“應該下個月就能感覺到她踢你了,到時候我可要第一個抱她,讓她長得跟我像。”


    沈棠溪嗤笑了聲,隻覺得遲非晚迷信。


    “好,我答應你。”


    兩人說了會話,遲非晚用過晚餐才回去的,期間自然和霍韶霆碰了一麵。


    遲非晚沒說什麽,直接上車走了。


    倒是霍韶霆皺了皺眉。


    回到家中,遲非晚洗了澡,穿著睡衣在床上翻來覆去,似乎是之前吃得比較少,她又有些餓了,她拿過手機點了份外賣。


    半小時後,有人在外麵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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