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


    遲非晚震驚地瞪大眼,然後慘笑著說:“周崇安,原來你就這麽看待她的存在。”


    周崇安麵無表情地說:“是,你我之間並無感情,要是強行把她生下來,隻會讓她沒有一個健康的家庭環境。”


    “我說了,生下來我養,我不會讓她去找你,也不會讓她知道你的存在,你不用操心這個問題。”


    周崇安抬起眸:“你不說,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說,京市裏認識你的人這麽多,很難讓他們都守口如瓶,而且,生下她會影響你的人生。”


    其實,遲非晚知道周崇安是為了兩人好。


    可她舍不得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況且她將未來規劃得很好,隻要給孩子豐富的精神生活,她肯定不會覺得自己比別人差。


    不會像她一樣,永遠活在陰影之中。


    沈棠溪察覺到遲非晚情緒不對,開口說:“這件事本來不應該讓我這個外人來管,但周崇安,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太狠心了?”


    “晚晚說過不用你負責,你為什麽還要強行讓她打掉孩子?難道這對她來說不殘忍?”


    周崇安深深地看了眼沈棠溪:“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麽態度這麽強硬!”


    要是讓遲非晚生下這個孩子,就算沈棠溪和霍韶霆離婚。


    那他和沈棠溪也永遠不可能了。


    沈棠溪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周崇安,你現在讓人覺得挺惡心的,幸好你沒和晚晚在一起。”


    真是白瞎了遲非晚和霍桑榆這麽喜歡他。


    周崇安自嘲地笑了笑:“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不能因為心裏的人接受其他女人又有什麽錯?沈棠溪,你告訴我。”


    “夠了,我今天過來隻是想看晚晚,而不是聽你在這胡說八道!”


    沈棠溪握住遲非晚的手:“晚晚,我們回醫院。”


    興許是因為受了刺激,遲非晚呆呆地站起身。


    周崇安即刻說:“遲非晚,我和你說的事希望你考慮清楚,你要為孩子的一生負責,而不是頭腦發熱做出的決定。”


    走到門口的時候,遲非晚總算回過神。


    她轉身,看著周崇安說:“我想得很清楚,這孩子與你沒有半點關係,我們除非必要也沒必要再見麵。”


    說完,遲非晚抬起腳步往外走。


    隻有身邊的沈棠溪看到她臉頰處不斷滾落的眼淚。


    上了車,沈棠溪小聲安撫說:“你現在懷著孕,不能太受刺激,別哭了。”


    “糖糖,我隻是覺得,自己或許喜歡錯了人,他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人。”


    沈棠溪抱住遲非晚的肩膀:“每個人之所以會喜歡一個人,都是因為自己的想象將他塑造得很完美,一旦你發現,那並不是真實的,就會不喜歡了。”


    “恭喜你,你現在對周崇安的執念開始消除了,以後可以開始更灑脫恣意的生活了。”


    遲非晚咬著唇說:“可我的心還是好痛,他居然能這麽狠心。”


    “乖,沒事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個時候,沈棠溪想到了前世。


    遲非晚為了周崇安與她決裂,遠走他國,後來在她死之前,遲非晚都沒有再出現。


    現在,總算是避開了這件事。


    餐廳裏。


    周崇安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動彈,等他想起身離開時候,跟前突然出現一個女人。


    “周先生。”


    薑明月似笑非笑地說:“介不介意我坐在這?”


    周崇安冷冷地說:“請便。”


    說完,他站起身要走。


    “周先生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來找你是想說什麽嗎?”薑明月媚眼如絲,那張小百花的麵孔多了些無辜。


    周崇安腳步一頓,扭頭說:“什麽事?”


    “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沈棠溪,隻不過她和霍韶霆在一起,你一直沒有機會,後來她們結婚,你就出國進修,和桑榆在一起,也隻是因為知道她和棠溪的關係,是不是?”


    薑明月沒看周崇安反駁,嘴角輕微地勾了勾,果然猜得沒錯。


    這個男人,可以利用起來。


    “你想利用桑榆接近棠溪,不然你們就沒有再次見麵的機會,果然在你的意料之中,你和沈棠溪在霍家老宅再次見麵了。”


    “奈何沈棠溪對你依舊愛答不理,她喜歡的是霍韶霆這種豪門子弟,而你,隻不過是一窮二白的小律師而已。”


    周崇安神色越發地黑沉,冷漠地說:“你究竟想說什麽?”


    薑明月捧著白開水杯子,輕輕地晃了晃,就好像在品很珍貴的紅酒。


    她朝周崇安說:“我知道周先生想要什麽,所以我想和你合作,這樣我們能夠各取所需,怎麽樣?”


    ……


    沈棠溪把遲非晚送到醫院病房後,又陪著她說了會話才走的。


    在門口的時候,她碰到了來看望病人的遲非白。


    兩人打了個照麵,遲非白恭敬地叫住她:“夫人。”


    沈棠溪停下腳步:“怎麽了?”


    “她性子執拗,你多勸勸她,別讓她想不開。”


    遲非白猶豫了下,解釋說:“她昨晚和周崇安打了電話,我都聽見了,對方想讓她打掉孩子,兩人大吵一架,我怕她想不開。”


    沈棠溪抿唇,語氣篤定地說:“放心,晚晚不會想不開。”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眼遲非白。


    平日裏,看遲非白整個人冷漠疏離,隻會對霍韶霆唯命是從,現在看起來,居然有了點人情味。


    遲非白頷首,默默地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還沒走遠的沈棠溪瞬間聽到遲非晚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來幹什麽,想看我笑話?”


    遲非白平靜地說:“遲家那邊不會再來幹涉你的生活,你放心。”


    “他們能這麽好?”


    遲非晚根本不相信,她隻知道遲家的人,現在隻把她當成待宰羔羊,隻要她不死,就會不停地壓榨她身上的利益。


    “我和三爺爭取到了一個項目,遲家能消停一段時間。”


    “為虎作倀!”遲非晚諷刺地說:“要不是你一直縱容他們,他們胃口哪裏會變得這麽大,遲非白,你真是個禍害!把我害慘了!”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德行,一開始我就不該選你當弟弟!”


    “你以為我想當你弟弟?”


    一句話,讓遲非白啞口無言。


    是啊,遲家又不是什麽好地方,豺狼虎穴,就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能利用,更何況遲非白這個養子。


    這些年,遲家也沒放過遲非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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