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痛心疾首的說:“唉!我還是太單純了,居然被那賊禿給騙了。”


    王浩又望天做悲憤:“景兄,你說我是不是太單純了?”


    看著王浩煞有其事的模樣,景陌猜想王浩嶽父開始教他們識字讀書,王浩說不定就是從哪知道這首詩的,剛識字就能記下整首詩,不了解作者也屬正常,就是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勁頭,還蠻有意思的。


    拳頭在王浩胸膛輕錘幾下,這身板看著不壯還挺結實,不錯,景陌心說。


    開口道:“王浩,你呀!還和尚道士的我看你就是不學無術。”


    “晏殊,乃是我大周,太宗淳化二年出生,十四歲以神童入試,賜同進士出身,真宗年間的翰林學士,仁宗至和二年病逝享年六十五歲,當代大儒,和尚道士的,以後就不要亂說了,不然會被他人恥笑的,哈哈……”


    恥笑,是被恥笑了,看你笑的燦爛樣。


    大周與大宋相仿,周太祖,周太宗,周真宗,周仁宗,周仁宗相對的是趙禎,這裏應該叫柴禎吧,王浩心裏暗暗戳戳的算著,晏殊距離現在好幾十年呢可不是得穿幫,被嘲笑。


    王浩猶不死心,他的春秋大夢不想醒的這麽早,他還躍躍欲試,一心想打壓一下景陌那得意的氣焰,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北宋的詩詞用不了,南宋的明清的總是行了吧,可一著急又有點傻傻分不清那首詩是哪個年代的了。


    看著王浩躍躍欲試,又很糾結有事拿不定主意的模樣,景陌有點明白王浩的小心思的意思了,這小子這是想證明自己。


    景陌抬頭望天,可能是光線刺眼又伸出手遮擋,長歎一口氣。


    “景尋,你過來一下。”


    景陌叫了景尋,王浩閉了嘴,他再好的詩,那丫頭聽了也不帶說好的,還得潑他冷水,他可不想對牛彈琴。


    “三哥你叫我幹嘛?我忙著呢!”景尋頭都沒回大道,但人還是過來了。


    景尋一走,被她指揮團團圓圓的前乞丐鬆了一口氣,衣服都濕了,魚也捉到幾條,都被景尋激動的叫喚聲嚇手滑,魚又給跑了,還被景尋指指點點的說教。


    景陌先是教訓一頓大道理,反正就是說,女子要端莊守禮,穿男裝也是女孩子,大喊大叫成何體統,芸芸。


    聽的景尋一邊忙不得的點頭受教,在景陌不注意間又偷偷撇嘴,表示自從出來就教訓她,聽的她耳朵都要出老繭了。


    景陌教訓完景尋話鋒一轉說道:“景尋,你看這天氣,這景色,不如你來一首詩。”


    景尋一指自己:“我,我來一首詩?”


    一臉的驚詫樣,圓溜溜眸子瞪的大大。


    景陌輕咳:“怎麽!來不了嗎?來不啊!本想著看看你在詩詞上是否技藝了,既然,你不會,那就,算了。”


    景尋狐疑的看看景陌,又看了看一旁的王浩,想了想王浩是什麽吟詩來著,在景陌一臉,我可是給你個欺負人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表情。


    景尋悟了,王浩就一文盲會什麽詩,自己來首詩不就輕輕鬆鬆拿捏,這三哥不是堂哥是親哥呀。


    “不就是詩嘛,還不就是張口就來。”景尋還瞟一眼王浩,一甩頭挑釁般對王浩示了示威。


    四下觀望一翻,遠有山,近有水,又有驕陽翠柳,嬉笑打鬧的頑童,心中便有了計較。


    突然,眼角一瞟,看見景陌臉上戲謔的笑。


    景尋瞬間恍然大悟,三哥哪是給她欺負王浩的機會,三哥自己為毛不上,這是殺雞用牛刀,王浩還不足矣三哥出手。


    難道自己去欺負文盲就不是大材小用了嗎,可恨的是,自己還上當了。


    “有了!”景尋念頭一轉嘻嘻一笑。


    景陌張開折扇搖啊搖做洗耳恭聽。


    王浩有點愣怔,我的風頭,都別來搶好不好。


    景尋望向遠方學著老夫子還搖著頭:“花前月下柳梢頭。”


    景陌戲謔的臉僵住了。


    王浩也在聽,嗯!熟?


    這不是歐陽修的詩嘛?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不過,引用前人詩句為首,這起手式,也沒毛病,就是這豔陽高照的,咋就扯到花前月下上去了,是不是繞的有點遠了。


    就聽景尋繼續吟誦:“花前月下柳梢頭,聽風賞雨真風流。”


    景陌臉上有點掛不住發紅。


    王浩到沒什麽,就是覺得跑題了,接下來不知道景尋怎麽往回圓了。


    景尋忽的調皮的一跳,轉過身,嚇了王浩景陌一大跳。


    景尋眼一眯不善的看中二人說道:“觀山望水強說愁,胡謅!”


    景陌被唬了一下,知道自己計謀被識破,訕訕的摸了摸鼻頭。


    “隻要閉眼不抬頭,無憂。”景尋又呲了呲牙凶王浩。


    王浩也是被驚著了,前一秒,看背影小仙女仙氣飄飄,下一秒,變貞子呲牙咧嘴。


    惡作劇成功,景尋暗暗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很是得意,心中暢快至極。


    一甩頭走了,又去指揮她手下大將捉魚了。


    王浩景陌麵麵相視。


    王浩指著景尋背影問:“她啥意思?吟詩就吟詩,她凶我,她凶我做什麽,我又沒惹到她。”


    “我是她三哥呀。”景陌甩出一句話。


    “……”王浩無語中。


    “嗬嗬!”景陌對王浩不讚同說道:“詩詞就是用來抒發情感的,要用心感悟。”


    王浩可不幹,這話怕是哄小孩的吧,感悟就能凶我了。


    景陌緊接著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在意那些旁枝末節,你的意思,我懂,我想說的是,詩詞小道也,想以詩詞入世,而脫俗驚豔者不知凡幾,又有幾人得償所願,王浩你!”


    景陌話說一半不說了,在王浩肩上拍了拍,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也加入捉魚摸蝦大軍中,獨留王浩傻愣愣的。


    王浩真的陷入了沉思,景尋雖然莫名其妙的來了那麽幾句,景尋隻是個閨中小女子,但古代自小讀書識字,學得就是文言文,一句古話,稍加潤色就能是一句美輪美奐的詩詞,他一個背詩的拿什麽和人家吃飯喝水般就成詩相比。


    也明白景陌是借著景尋的詩告訴自己不要好高騖遠,沒學走就想跑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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