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等閑味居推出新菜,他們也可以照葫蘆畫瓢去模仿,但那總是與真品在味道上差一節,既然有機會弄來菜方子,為什麽要錯過呢。


    姚掌櫃的自作為難一笑,說道:“這,這恐怕不行,欒老掌櫃的法子,姚某不能答應,我們珍意樓的損失怎能讓閑味居賠,這婆娘就是個騙子,不可能是與賣欒老掌櫃方子的人有關係的,欒老掌櫃你也別難為姚某了。”


    見欒伯還要說什麽,姚掌櫃的急忙堵欒伯的口,說道:“欒老掌櫃的要是還是一心想為這婆娘開脫,姚某可真就懷疑了,這婆娘是不是閑味居派來珍意樓搗亂的啦!哈哈,姚某是跟您老說笑,但這個理兒,欒老掌櫃您說是不是。”


    欒伯尷尬一笑,心裏想著王小哥抱歉了,不能再幫你了,說道:“哈哈,既然姚掌櫃的都這麽說了,老朽也隻能自證清白,說多錯多,不說了,嗬嗬……”


    錢氏開始打哆嗦了,這掌櫃的笑的滲人呢,還說自己證據,有啥證據了。


    王家莊婆娘們也沒辦法了,真有證據,錢氏被送官,她們也隻能快些回去報信這一個辦法了。


    姚掌櫃的說道:“證明這婆娘是騙吃騙喝的證據很簡單,這盤子裏還有的食物,也有一斤多的樣子,讓這婆娘都吃了,就說明她不是騙子,我們就不追究了。”


    “要是吃不掉。”姚掌櫃的眼神一粟說道:“嗬嗬,要是吃不掉,咱們就官府大牢走一遭。”


    聽的錢氏一愣一愣的,傻眼了,就這,就這算什麽證據呀。


    王家莊婆娘們看錢氏打嗝的樣子,知道這錢氏一定是貪小便宜沒少吃的模樣,現在叫她吃,一定吃不下了。


    有婆娘說道:“這算什麽證據,說不定是吃過飯來的,不餓就是再好吃的東西,也吃不下了。”


    賬房站出來說道:“這個好辦,這婆娘來我們珍意樓時還沒過午,普通人家,誰會一上午吃兩頓飯食,現在已經過午了,這婆娘吃不下就說明她是在珍意樓偷吃的,哼。”


    周圍人讚到說的對,這婆娘一看就是鄉下人,之前一定在趕路,雖然趕路也有吃幹糧充饑的,但,來縣城的鄉下人大部分都會選擇早去早回,來回都在家裏吃,畢竟在縣城吃東西是要花銀錢的,在家吃了飯食就不用背著幹糧到處走了,這樣又輕快,還能早回,最主要就是能省下錢。


    當然打手大腳,在縣城買吃食打牙祭的也不在少數,但錢氏在珍意樓待了好久怎麽都消化了些,按理就能把一斤多食物吃掉的,誰叫她口口聲聲說是美味,自己都吃不下,不是來騙吃騙喝,那就一定是訛錢的,總之隻要錢氏吃不下,一定會攤事兒。


    反應過來的錢氏先是驚愕,而然後是驚喜,雖然被人嫌棄但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吃食是美味來著,畢竟那可是放了老鼻子油水的,自己雖然吃飽了,但擠一擠肚子還是能空出快地方的,就手上盤子裏這些東西吃的,沒問題呀。


    錢氏心虛怕人反悔,也不要筷子,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用手抓著吃食就往嘴裏送。


    還得意的姚掌櫃的一下看傻了,還想爭辯的王家莊婆娘們也懵圈了。


    她們王家莊人的形象還能有了嗎,這都叫錢氏這婆娘給敗沒了呀,這吃相簡直沒法看啊。


    “咕嚕嚕嚕……”錢氏打了一連串的飽嗝,嘴角掛著不少的油花,看著盤子底的湯汁,為了不再被針對,於是,錢氏好爽食物一仰脖兒,最後的湯汁也不見了。


    錢氏看著周圍人都傻掉的樣子,對自己的食量很是滿意,決定,臉都決定臉的不要了就再來一個狠的,想抓她把柄門兒都沒有,錢氏當著已經目瞪口呆的人前,又把盤子舔了個幹淨,這下真是撐的不行,但是夠絕。


    錢氏麵前漏出一個笑,今天不用再吃飯了,當錢氏想站起來的時候,壞菜了,吃的太撐了,自己起不來了。


    好在有王家莊的婆娘回過神,眼疾手快費了好大力氣扶了錢氏一把。


    錢氏裝作淡然,實際已是晃晃悠悠,走向姚掌櫃的,姚掌櫃的嚇壞了,覺得這娘們兒隨時隨地能噴他一身,錢氏逼近,姚掌櫃的連連後退。


    “你,你,幹,幹什麽?”


    姚掌櫃的覺得這婆娘可能是要報複,吐他身上,搭著話,把賬房小老頭一拎擋在自己麵前。


    賬房也不想被噴一身,但他沒辦法,眼睛都閉上了,準備接受迎頭洗禮了。


    小三子更是大氣不敢出,這婆娘能把他這小身板連皮帶骨嚼吧啦,沒錯,太能吃了。


    錢氏不明白,這人如臨大敵躲著她做什麽,盤子不要啦,錢氏把幹幹淨淨的盤子往賬房懷裏一丟,用袖子抹了一把臉頰的油花,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倆字:“黑……店。”


    不給別人反應時間,錢氏艱難的轉身,走了,她不敢多說,都頂到嗓子眼了,肚子漲的難受。


    王家莊婆娘們覺得臉都被錢氏丟光了,但她們走,也要有氣勢。


    一個個不屑的都丟下兩個字,黑店,轉身,也都跟著錢氏揚長而去,揚長而去有些誇張,錢氏打頭走的確實不快,但架不住別人愣住的時間長啊。


    周圍人看著婆娘們遠去,久久不能回神,大家都認定錢氏之前就吃飽了一直打嗝,一定是吃不下的,哪想到人家不但吃掉了,盤子都給你刷的幹幹淨淨,走的時候都是扶著腰走的,誰都能看出問題來,但誰還能說什麽,畢竟這是一條漢子呀,有肚量。


    大廚胃腸又不好受的,這婆娘是直麵他們對他的衝擊不小。


    景尋捂著小嘴巴,不敢相信,她覺得之前看著柱子王虎他們吃東西就夠嚇人的,像餓死鬼投胎,沒想到,人外還有人,還是女人,厲害。


    景陌覺得王浩所在的什麽王家莊裏的人真是有意思,為了不賠錢,真是幾個錢的事兒,居然撐死不要命,有夠拚勁。


    欒伯回頭,看了看景陌,景陌向其點點頭,欒伯懂了,現在周圍人這麽多,確實是個打廣告的好機會呀,珍意樓能做他們閑味居一樣可以。


    就在周圍人群濺濺有散去之意,欒伯高聲開口說道:“鄉親父老,街坊四鄰們,難得大家都能聚在這裏,老朽也舍了老臉在此對大家知會一聲,閑味居近期將推出新菜,還請大家前來品嚐,老朽歡迎之至。”


    有搓熱鬧的人問道:“哎,老掌櫃什麽新菜啊?是不是那價值百兩銀子買那方子啊?”


    欒伯莞爾一笑說道:“沒錯,沒錯,就是那道菜,絕對的人間美味,絕世佳肴,來了就不會失望。”


    “妥嘞!那到時候我們一定前去捧場,咱也嚐嚐是什麽人間美味。”


    也有人關心價錢問道:“哎,老掌櫃的,菜方子都是那麽高的價錢,做出來的菜會不會很貴呀?可別去了捧場我們在付不起仗,吃起霸王餐可就不好了。”


    此話一出惹來一片大笑。


    欒伯也笑了說道:“不會,自然不會,我們閑味居在外地是有很多的分店的,都會分擔這百兩銀錢,百兩不算什麽,價格自然不會高,我們閑味居可是童叟無欺,價格公道,黑心錢,閑味居是不會賺的。”


    賬房也趁機彌補過錯對周圍人說道:“諸位諸位,我們珍意樓也是老字號,我們的新菜,一樣價格公道,大家也不要忘了來捧場呦。”


    周圍人都是本地人,對珍意樓也是適當的回應,不如欒伯時接話的打趣的人多。


    姚掌櫃的更是鼻子都要氣歪了,看著閑味居也在這打上了免費宣傳了,臉拉的老長,狠狠瞪了多嘴多舌的賬房幾眼,出的什麽主意,還吆喝什麽,他們的菜方子都挺著肚子走遠了,姚掌櫃的氣的不行,轉身回了珍意樓。


    珍意樓大廚店夥計一眾人,見了掌櫃的像驢臉一樣拉的老長,訕訕的也都跟回去了。


    獨留賬房自己吆喝,自己吆喝也吆喝不起來了,也隻能對著周圍抱抱拳,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了珍意樓,賬房知道自己的餿主意惹的掌櫃不快了,陪著笑轉移話題說道:“嘿嘿!恭喜掌櫃的,出去轉一圈就得新菜方,這真是讓我等汗顏,望其項背,隻有敬仰的份,我等對掌櫃的本事真是敬佩不以,敬仰之心猶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我等……”


    “閉嘴吧你。”姚掌櫃的沉臉說道。


    大廚一等人沒急著回到後廚,心裏也惦記想知道新菜方,是和菜係,也是跟著賬房點頭,眼巴巴等著掌櫃的炫耀一翻。


    以往掌櫃的最喜歡看到別人對他敬仰是樣子,那往往就是他心情不好也會多雲轉晴的,可賬房都巴拉巴拉奉承了半天,掌櫃的臉倒是更黑了,黑的都快趕上他們炒菜的鍋底了,太可怕了。


    又見掌櫃的凶了賬房先生,他們還在這杵著,會被殃及池魚的,立馬就要作鳥獸散,就等大廚一聲令下了,他們就撤回後廚。


    大廚見事情不妙,也是連忙對手底下人手說道:“你們都別在這杵著了,想偷懶是不是,後廚一大堆事兒要忙,還不回去幹活去,該幹嘛幹嘛去。”


    大廚肥臉一笑說道:“嘿嘿!掌櫃的,沒我事兒了,我們就去忙了哈,後廚還有一堆的事兒,這幫小崽子們沒個人盯著就不會幹活,我就回去了。”


    姚掌櫃的看了大廚這些人,冷哼道:“哼!走吧!不過……”


    大廚一幫人走的腳步就是一頓。


    “不過,今天酒樓的損失,一律由你們承擔,你們怎麽分擔我不管,酒樓是不會承擔的。”


    “啊?”大廚差點要跳了起來,想反駁,但想想得罪掌櫃的的後果,離開珍意樓是小,得罪小心眼的姚福,他就在安平呆不下去了。


    再想想今天酒樓的損失,也就中午一陣子,用往常中午的出菜量一算也沒多少,再平均攤下來就更不沒多少了也就認了,要他賠償的也不能傷筋動骨,但這事兒著實讓人生氣,於是大廚會後廚時狠狠瞪賬房一眼,訕訕的回後廚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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