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也製止了賬房,更難聽話出口。


    錢氏不大明白發生了什麽,賬房先生發什麽瘋敢罵她問道:“你發什麽瘋,吃錯藥?”


    “啪!”


    “停。都聽我說。”大廚眼神凶厲拍了桌子嗬道:“賬房先生你先別急著罵人,讓我先來處理一下。”


    又對錢氏說道:“你這婆娘也給我閉嘴,我問話你回話,不然小心我動手,就別怪我打女人了。”


    “哼!不說就不說。”


    大廚:“既然你說這亂哄哄的東西是美味,那我就嚐一嚐試一試。”心裏想的卻是這婆娘有底氣,說不定這菜看著品相差了些,說不定在味道是有獨到之處呢。


    就是味道真的差,他揍起人來也沒誰會覺得他是為了這婆娘霸占他後廚而報複。


    錢氏本來還想嗆聲但聽到試菜,她決定不說話了,用美味征服這個大廚子。


    賬房先生也不吱聲了,他是沒膽量嚐試這亂燉的,那就讓大廚來好了,之後再讓這臭婆娘賠償損失,也能讓她心服口服。


    小三子見師傅拿起筷子要試菜忍不住又說話:“師傅你不能。”


    “一邊去,別說話。”大廚凶了小三子後,在盤子裏撈了一塊破破爛爛看著很入味的肉塞嘴裏。


    錢氏得意,試了她的美味,一定會被折服的,她就等著數錢了。


    小三子大急,師傅放嘴裏的肉,那麽爛,看著咋那麽像是被咀嚼過的。


    “師傅別吞,那塊肉髒了,別吞,快吐掉。”


    “什麽?”大廚覺得膩得慌,艱難的咽下去,說道:“小,小三子你說什麽,什麽東西髒了?”


    錢氏見瞞不住了,連忙說道:“別,別聽這小屁孩瞎說。肉髒什麽,又不是吐回鍋裏的,我就是咬了一小口,沒熟,那麽大塊肉丟掉太浪費了,就放回鍋裏了,煮的特麽爛,髒什麽。”


    大廚子臉黑,看看錢氏,又看看小三子:“小三子你,你,你怎麽不早說。噦!”


    大廚子捂住嘴巴跑一邊嘔吐去了,他作為珍意樓主廚從來都是吃最好的東西,什麽時候吃過別人嘴裏吐出來的東西,本來這菜做的肉就肥的的不行,加上香料味又特別濃,能吞下去就不容易,現在又來這麽一出惡心的不行。


    賬房心徹底涼透了,這下實錘了,這婆娘不僅是來涮著他們玩的,還是來惡心他們的。


    賬房之前討好錢氏就是為了方子,現在方子沒了,還耽誤了酒樓生意,也漏出真正嘴臉了。


    錢氏還想掙紮一下,試探讓能做主的賬房也嚐嚐她的美味,說道:“這個廚子,心態不行,不就是吃了別人吃過的菜嗎,有什麽,至於跟一副揣了娃的孕吐模樣麽,賬房先生你再嚐嚐我這菜絕對……”


    “啪!”


    賬房先生掄起巴掌啪嚓就給了錢氏一個大嘴巴:“你,你,你就是一個騙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敢來珍意樓行騙,活膩歪了。”


    小三子一蹦多高的說:“賬房先生打的好,這婆娘毀了我們幾斤的好肉,都進了她的肚子。讓她賠我們的肉錢。”


    賬房先生淚了,幾斤都肉糟蹋沒了那都是小事兒,就是這婆娘獨占後廚這一陣子,可是有好幾波客人不能點餐都走了,這要是掌櫃的回來,第一個要怪罪的就是他這賬房先生啊。


    錢氏捂著臉,她被打懵了,她不明白這賬房老頭為什麽打她,就因為她把沒熟的肉丟回鍋裏就揍她,不應該吧,心眼也太小了。


    錢氏懵懵的看著氣急敗壞的賬房,錢氏覺得,她悟了,臥槽,這哪是打她呀,這是找理由要黑她的菜方子呀,這不是明顯的雞蛋裏挑骨頭先挑毛病,再把她哄走,不就能吞沒她的美味了嗎,好歹毒的賬房老頭,算盤打的好啊,就是碰到她這大聰明算他們倒黴。


    錢氏火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想貪沒她的菜方子,就是貪她的錢啊,這不是要她的命嗎,要她命她就和她們拚了。


    小三子見過錢氏的生猛,半生不熟的肉都敢吃,還踹他恐嚇他,見錢氏要暴走發飆,嚇的小三子一縮脖子腳底抹油滋溜跑路了,他覺得賬房先生一定打不過這婆娘他去叫人過來幫忙吧。


    賬房先生年紀大,行動就不那麽迅捷,出手打人也是仗著這是珍意樓地盤他有主場優勢,可萬萬沒想到會有人敢還手揍他,這婆娘張牙舞爪的太嚇人。


    “你,你,你要做什麽?”賬房先生一邊往後退一邊嚇唬道:“這,這是孫家產業,你,你可別亂來。”


    錢氏上前抓住賬房先生小老頭的脖領子,掄圓了就還了兩個大耳雷子,嘴裏罵道:“我管你是孫家還是張家,打老娘,這是要坑老娘的菜方子呀,你們的算盤算到我頭上了,是算錯了,老娘和你拚了,給錢,不給錢老娘和你沒完?坑我的錢沒門。”


    賬房先生,聽了錢氏的罵聲,隻覺得諷刺,自己冤的慌啊,他打人真不是想要這菜方子,就這豬食一樣的菜,至於他覬覦嗎,還有這婆娘打嗝都帶著不股子肉味,這不是來鬧事兒的,也是來蹭吃蹭喝的,不過現在他明白的這婆娘是來打劫的。


    “別打,別打。”賬房挨了兩下子,為了拖延時間等待來人救他,認慫的說道:“別打,有話好好說。”


    錢氏怒氣衝衝的說道:“那我的錢呢?”


    賬房要哭了,這婆娘是打劫的,酒樓的人咋還不來呢,隻能繼續拖延時間的說道:“你放開我,我,我才能給你拿錢去。”


    錢氏猶豫了一下,這賬房老頭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就在錢氏猶豫的一會功夫,小三子帶著不少店夥計過來了。


    大廚子也清空了肚腹中殘留物,麵色泛白的過來了。


    賬房眼角餘光見來人了喊道:“來人救命啊,這婆娘不是好人,是來打劫的。”


    錢氏也不傻,一見這麽多人氣洶洶奔她過來了,大頭的就是小三子,很明顯這是來逮她的,這要是被逮到肯定沒她好果子吃,菜方子錢撈不著了,還有可能挨頓打,於是把賬房先生往地上狠狠一摜,錢氏撒丫子就奔街上跑。


    錢氏就一個想法,她要討公道就得把這事兒鬧大,怎麽把事兒鬧大呀,那就得找人多的地方,這裏都是酒樓裏的人肯定不能有人向著她,什麽地方人多,大街呀,隻要她到了大街她就喊冤,光天化日還能沒處說理啦。


    大廚吼道:“這婆娘要跑,給我攔住別讓她跑路了。”


    賬房被摜倒摔的挺疼,但也沙啞的喊道:“逮住她。”


    錢氏鄉下人雖然懶惰但也有一把子蠻力,橫衝直撞,撞開攔路的店夥計,衝到大街上就開喊:“殺人了,黑店殺人了,欺負老實人,大家快來人看呢,替我申冤啊。”


    錢氏嗓音尖厲,都喊破音了,但效果是真不錯,呼呼啦啦人群就圍過來了。


    珍意樓店夥計們也被人群圍了,一看這婆娘孤身一人發髻淩亂,他們卻是一幫小夥子,當著大街上這麽多人對這婆娘下手,他們也有點麻爪了,一雙雙眼睛打量著他們怎麽下得去手啊,大街上好些人都目光不善的看過來了,他們再動手抓人,不光是說不過去了,還有可能被群毆。


    大廚擠進人群說道:“別別聽這婆娘的,這婆娘是胡說八道,在扯謊呢。”


    賬房也紅腫著麵頰,好不容易擠過來,對看熱鬧人群解釋說道:“都別聽這婆娘瞎說。她就是個騙子。”


    想說這婆娘是來打劫的,但這話要說出來怕是沒人信,又想快些解決事情。


    就對愣著的店夥計們說道:“你們都別愣著了,把人給我抓過來。”


    有路人看不慣一幫老爺們欺負一個婦人,他們看不見也就罷了,可他們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呢,就要擄人走,這也不拿安平縣城裏的老少爺們當回事呀。


    好幾個人高聲喊道:“住手,你們是珍意樓的,珍意樓也不能欺負一個婦人吧。”


    有人接話:“就是,珍意樓怎麽了,說誰是騙子誰就是了,這婦人還說珍意樓裏殺人了呢,她怎麽騙他們珍意樓的,你們珍意樓殺沒殺人,是不是也得說說清楚吧?”


    又有人說道:“就是,不能你們珍意樓想抓人就抓人,萬一人被你們抓走給人害了呢,這事兒不說清楚,就別想把人帶走,我們這就報官去,讓縣令大人斷案。”


    錢氏一見有這麽多為她人撐腰,膽氣噌一下就上來了,對麵一幫店夥計她也不怕了,雙手在腰上一叉說道:“就是,說我是騙子,我騙什麽了,倒是你們才是開黑店的。”


    錢氏對周圍人控訴道:“這家店是黑店騙了我的菜方子,還打我。大家夥看看他們給我打的,都腫起來了。”


    錢氏指著自己的臉給大街上人看,她是被打了一巴掌,一麵臉腫起來一眼就能看出來。


    街上人開始議論紛紛:“可不是嘛,你們看這臉都大紅腫了,這可真是店大欺客呀。”


    但也有人表示失望的喊道:“就騙了你的菜方子,那到底有沒有殺人啊?”


    錢氏說道:“現在倒是還沒有殺人,不過大家看看這家店出來這麽多人凶神惡煞嚇死個人,說不定就是來殺人滅口的,我這不是得到大家的庇護了,才沒讓他們得逞嗎。”


    有被孫家壓迫過的人在人群中,趁機報複喊著:“你這婆娘,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可聽說這珍意樓是孫家產業,孫家是什麽人,什麽事做不出來,小心真滅你口。”


    有同感的人也是附:“就是,孫家產業霸道的很,看中人家菜方子,打人霸占要據為己有,也是就能做出來,嘖嘖嘖,世風日下呀。”


    珍意樓的人無語,想看看是誰不怕是瞎起哄,但喊話的喊完就縮回人群不見了。


    賬房心堵得慌,他這兩邊臉都腫起來了,難道就沒人看出來麽。


    他們珍意樓是孫家產業倒是不怕官府的,縣尊大人和他們孫家關係不錯,會向著珍意樓的,可這事兒不說清楚會影響酒樓日後生意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幻想者名單之浩月當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午言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午言先生並收藏幻想者名單之浩月當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