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賬房看都不看店夥計,說道:“你懂什麽,這婆娘可是不簡單,現在就是要穩住她,一會兒我在和她好好談談,嗬嗬。”


    “跟她談什麽?”店夥計說道:“我看她就是失心瘋的瘋婆娘,要不是賬房先生你攔著我,我早把她轟出去了,讓她咋咋呼呼的說瘋話。”


    “你小點聲,別讓她聽見了。”賬房虛聲說道:“怪不得,剛剛人家說你一輩子跑堂的命,還真是什麽都不懂。”


    “賬房先生你不會是相信那娘們兒說的話了吧!要是有菜方子就價值一百兩的,誰能吃的起,這婆娘定是在胡謅。”


    賬房沒好氣的說道:“說你沒出息你小子別不愛聽,菜方子的價值高和別人能不能吃的起這到菜沒關係,就像一種稻穀種產量很高,你會怎麽處理。”


    店夥計說道:“嘿嘿!賬房先生都說是種子了,我當然是把它播種到田裏,種出更多的稻穀了。”


    賬房:“那不就得了,菜方子價高,也有它的道理,就看怎麽運轉,又沒人吃菜方子。”


    店夥計若有所思。


    賬房又說:“要是沒有聽見你們之前的對話,你覺得我會搭理這婆娘。現在這婆娘越有底氣我越高興,說明她手裏有東西,把人留下那就是立功了,能不花一文錢把菜方子搞到手,掌櫃的回來還能虧待咱們麽。哼!”


    店夥計眼睛瞪大:“真,真有啊?”


    賬房故作深沉沒搭理店夥計,把身上衣服整理一下,拽平整些,邁步走了出來。


    不那麽渴了,錢氏開始小口滋溜,一口茶水入腹,吧嗒吧嗒嘴,回味一翻,雖然分辨不出好壞,就是感覺舒坦,覺得大飯館就是大館子的模樣,這茶水可是比她們過年時招待客人的茶好多了,這得多少錢啊,她得多喝些。


    一邊吸溜茶水,錢氏一邊四下打量,皇宮裏麵是無緣得見,但這酒樓的裝飾擺放,在錢氏眼裏看來無不顯示著貴氣,不少跑堂的店夥計也都在忙碌招待客人,跑堂的都穿比她們鄉下人講究體麵。


    賬房走到錢氏跟前笑著說道:“嗬嗬,夫人對我們這酒樓裏的布置,可還滿意。”


    錢氏回頭看向賬房,臉上帶著豔羨的說:“滿意滿意。”


    又說道:“其實跑堂的不用穿這麽好,浪費。”


    “顧客至上。”賬房說道:“店夥計是點茶送水伺候客人,也要讓人看著舒服不是嘛。”


    店夥計暗自撇嘴,臭婆娘懂什麽,店夥計一個個髒不拉幾的,誰還來他們這吃喝,來這要的就是體麵。


    錢氏也撇嘴,還是覺得浪費好料子,不過也不用她花銀子,她就一說才不管呢。


    但見隻有賬房一人出來,錢氏立馬不高興了,這是不重視她呀,臉一拉說道:“咦,怎麽你自己出來的,掌櫃的怎麽沒出來呀?”


    賬房解釋:“夫人莫惱,是這樣,我們掌櫃的確實有事兒脫不開身,不過我們掌櫃的對夫人的事很重視,夫人的事兒是大事,就托付我全權負責夫人的事兒。”


    “你,你能做主了?”錢氏不大相信的說道:“那可是好些銀子,你確定能做主了?”


    賬房點頭:“嗯。掌櫃的既然交給我處理,我自然就能做得主了。”


    店夥計知道之前把人得罪了,不求立功的機會了,隻求無過,幫忙來助陣了,那是滿臉陪笑,幫腔說道:“夫人放心,我們賬房先生那是深得我們掌櫃的信任,能做主的。”


    這店夥計現在笑的怎麽那麽燦爛了,錢氏皺眉問道:“你,你小子這是撿到錢了?”


    店夥計先是一愣,隨後搖頭:“沒有啊?”什麽眼神他就是笑的燦爛些,咋能看出他撿錢,他撿什麽錢,他這不是來彌補過錯嗎。


    錢氏:“那你笑成那樣,看著怪滲人的。”


    店夥計陪著小心解釋道:“夫人說笑了,我給夫人賠罪,之前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夫人您可別和我一個店夥計一般計較。”


    錢氏白了店夥計一眼說道:“哼!知道我是什麽人,就來討好了。”


    賬房尋思,說的好好的,店夥計湊上來做什麽,卸了磨就殺驢賠什麽罪呀,說道:“夫人您甭理他。”


    賬房說店夥計:“你很閑嗎,忙你的去。”


    店夥計陪笑:“您看看您,我不尋思跟您老身邊能多學點東西嗎,給您打個下手什麽的。”


    錢氏在一邊接茬:“嗯!你是得跟賬房先生多學學,人家吃的鹽比你小子吃的飯都多,閱曆也豐富,什麽人情世故你都要學,別看不起人。”


    “對對對。”店夥計點頭如搗蒜,連不得的應著。


    賬房也捋須,笑眯眯說道:“那夫人咱們繼續,要不然您先露一手我們開開眼。”


    錢氏說道:“露一手!那價錢怎麽說?”


    “價錢麽,隻要夫人露一手,不比之前那道菜差,價錢肯定在一百兩以上。”賬房滿口答應。


    店夥計吸氣,賬房先生可是真敢答應,一百兩不是瘋了吧,但回頭想想,賬房先生應下的快,但打的是同手套白狼的心思,也就不奇怪為什麽答應的痛快了。


    錢氏一喜,笑容都掛在臉上了說道:“行,那我就露一手。”


    緊接著想到什麽問道:“我露一手,到時候你說我做重樣了,不給我錢,黑我方子怎麽辦?”


    賬房擺手:“不會不會,我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信譽,夫人手中的方子越多對我們酒樓還說越好,日後帶來的收益也就越大,是雙贏,我們沒必要為此耍賴的,請夫人放心。”


    錢氏這下放心了,還是留個心眼說道:“哦,不過我露一手的時候你們可不能偷看,給我偷學了去。”


    “行行行,我們做生意最講究誠信,之前與貴侄子的事兒夫人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可是對一個半大孩子都沒欺騙,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


    錢氏心想,王浩那一幫小子是半大孩子,但做的事情比大人都絕,欺騙那幾個小子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不過王浩都拿回去錢了,加上對自己恭敬的態度,沒必要騙她了。


    按照錢氏的要求不能被人偷學了去,賬房通知後廚雜七雜八的人已經清場了,耽誤酒樓生意也沒辦法,客人們想點菜也得等套出這婆娘手裏的方子再說了。


    錢氏被帶到後廚,看到案台上各種雞鴨魚肉食材,眼睛都不夠用的。


    賬房說道:“這裏食材夫人盡管挑選使用。大廚子我們不會留在這裏影響夫人。”


    一個肥頭大耳廚子看了看錢氏臉上帶著些不憤,一指一個小孩說道:“我們避嫌會躲開,但那個小子是專門燒火的,就留下來給你打個下手。”


    錢氏一聽臉拉下來了,賬房先生都口口聲聲叫她一聲夫人,一個廚子跟她說話你你的真是沒規矩。


    錢氏沒放聲,她也不跟一個沒規矩的廚子計較,又看了看幾歲大的孩童,也不在意,有人幫著燒火自然是好,就欣然同意了。


    錢氏點了點頭。


    大廚見這婆娘搶了他的後廚,還傲慢的不行,心裏憋著一口氣。


    可沒等賬房帶大廚子出去就聽見叫喊。


    錢氏竄起老高喊道:“哎呀我滴媽呀,嚇死我了,這裏咋還有王八?”


    大廚顯然對錢氏的行為嗤之以鼻,要不是賬房之前通知他配合,他真想把這一驚一乍的婆娘轟出去。


    大廚皺眉說道:“這是甲魚,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被一旁水桶裏撲通的甲魚嚇到,錢氏心跳的不行,強裝鎮定,冷笑說道:“哼!甲魚,就是唬人的玩意,我看這玩意就是王八。真是的,王八做菜也能吃!”


    錢氏口吻很不屑。大廚想回頭揍人了,這臭婆娘是用甲魚諷刺他做的東西不能吃,罵他是王八呀。


    賬房也覺得錢氏過分了,雖然都說同行是冤家,但比喻他們酒樓廚子是王八確實有點過了,也狂妄了些,但還是拉著要冒火的大廚出去了。


    到了外麵賬房說道:“大師傅你和一個婦道人家計較什麽,她就三板斧,等咱們收了她的菜方子,看她還能囂張麽,忍一忍,忍一忍。”


    大廚說道:“行,我就聽賬房先生的。我到要看看價值一百兩的菜方子,做出來到底是什麽樣的菜。”


    賬房問道:“大師傅,你確定小三子那小子,能把所有步驟都記全嗎?”


    聽到賬房問話,大廚笑了說道:“賬房先生你放心,別看小三子長的小,是個三寸丁,實際年齡都快二十了,跟我學廚也有些年頭了,要不是身高耽誤了,早該出師了,人機靈著呢。”


    大廚信心滿滿說道:“嘿嘿!隻要小三子能把做法記住個七七八八,再給我些時間琢磨,我保證能把菜給您完完整整還原出來。”


    “哈哈哈,有大師傅你這話那就好,到時候等掌櫃的回來,咱們都會有好處。一會兒不管那婆娘做的什麽菜,都說重樣了。讓她繼續做新菜,到時候咱們來一個做的菜不符合我們酒樓,把人轟走就是。”


    後廚。錢氏那是兩眼放光,好些食材她都不認識,想想能擺在這裏,肯定也是好東西。


    後悔自己出門沒打個包裹出來,不然偷偷藏包裹裏帶回去些該多好,看看現在拿來也沒處藏,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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