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一拍手急切的說道:“誰說不是,老太太為此熬壞身體如何是好,我們做兒孫的是心急如焚。這不是不能看老太太為百姓擔憂,我們孫家也是安平縣的百年氏族,安平出事兒我們能幫一把是一把,就來找上縣尊。”


    縣令心想,嗯?百年氏族談何說起,孫家也就近些年不知道得了什麽人的勢,才一舉升天,成為安平舉指可數的大戶,氏族根本談不上,孫家要是氏族,縣城中百姓個個都是土生土長安平人,豈不都是百年家族了,但孫老爺說的幫忙又是什麽意思?


    孫老爺說道:“為了不讓火災中沒了屋舍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我和母親商量一下,修繕民居的錢就由我們孫家出了,解決了百姓的疾苦,也替縣尊大人分憂不是。”


    縣太爺一聽還有這好事?不大信,但也急忙謝道:“那真是太好了,本官正為如何安置受災百姓而發愁,孫兄那來出力,那本官就替城中百姓謝過孫兄,孫老夫人了。”


    縣太爺心裏嘀咕,孫家不趁機扒百姓的皮就難得了,還要出錢,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估計也拿不多少錢,他也不抱什麽希望。


    “我們孫家,雖說有錢,但畢竟大人才是父母官,我們幫助百姓難免有拉攏人心之意,也要借助縣尊大人出麵才名正言順,希望能把銀錢交給大人由大人來牽頭。”


    縣太爺眼睛一亮,他牽頭,銀錢交給他,用多少錢豈不是他說了算,功績到時候不是也能落在他頭上了。


    縣令狐疑,怎能會有這好事,不會起火的事與孫家有關吧?


    孫老爺看縣令大人驚疑不定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不過嘛!”


    縣令看著孫老爺心想,他就說嘛,要是與孫家無關,孫家會出錢,這事兒不會這麽簡單,看看還有不過,來了吧!


    孫老爺一笑說道:“不過嘛!我也是個普通人,家中銀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幫了別人也是需要些回報的。”


    “這可不是老太太的意思,這是我的一個私心。”孫老爺急忙解釋道。


    “我希望從新建造的街道時候,以我們孫家名義建個牌樓。嗬嗬,也讓後事子孫記得孫家為安平縣城出過力的,城中人們也能記得老太太的好,也不枉費老太太為百姓單晶劫掠一場,縣尊大人你說是不是啊?”


    就說麽,不是你放的火,沒人會白白花銀錢做好事兒。為孫家立牌樓,縣城百姓就都記得孫家功德,孫家的名聲也會好,能洗白了,但這事兒對他這個縣令也不是壞事兒。


    縣令麵色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嘛,建牌坊不難,不過本官隻能已縣令身份去和周遭百姓們商談,已孫家從新建造街區的功績名義建造牌樓百姓們應該無異議,但這牌樓的規格可是不會太高的。”


    孫老爺漏出會心的笑,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縣太爺能答應為孫家建牌樓,就說明孫家沒受到懷疑,沒查到跟孫家有關的事兒,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大案化小,小至化了,孫家就算無憂了。


    “這個縣尊大人放心,我也隻是讓老太太高興高興,不是為難縣尊大人的,想讓聖上下旨建牌樓,孫家還沒那麽大的功績想都不敢想,這點孫某人還是清楚的心裏有數,隻是希望縣尊大人成親我的一片孝心。”


    縣令捋須感慨說道:“難得,難得孫兄這一片孝心,本官不成全豈不是成了惡人了。哈哈哈……隻是建造牌樓和修繕民居的花費,可是要不少銀錢的!”


    “這個不是問題,孫家這些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也賺了些錢財。”孫老爺讓候在一旁的孫武把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


    孫老爺從孫武手裏接過匣子,將其推到縣太爺麵前說道:“就多勞煩縣尊大人費心了,這銀錢就交給縣尊大人安排,不夠的話縣尊大人盡管與孫某說。”


    縣令開口匣子,裏麵是厚厚的一遝子銀票,緊忙將其蓋好,吞了吞口水說道:“夠了,夠了。哈哈,孫兄真是明事之人,幾間民居能用多少銀錢,牌樓的事孫兄盡管放心,本官一定在職責範圍內做到最好。”


    孫老爺竊喜,這銀錢本來是給莊先生賠不是用的,給了莊先生續兒也把人得罪了,莊先生死了自然用不上賠不是了,現在拿出一部分來,他們用這銀錢做善後還能得個美名,還能剩下不少銀錢,這些銀錢隻要能保孫家無恙,一切都好辦。


    孫老爺拱手說道:“哈哈,那事情就拜托縣尊大人了。縣尊大人這裏還有處理事情,孫某就不打擾了,就告辭了。”


    縣令美滋滋的起身說道:“我送孫兄!”


    孫老起身欲走,又麵為難的提醒說道:“孫某這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縣令好整以暇的說:“哦!孫兄有話盡管說來,本官洗耳恭聽?”


    “那孫某就直說了。這事兒孫某本可以置之不理,但我與縣尊大人交情在這擺著,孫某不得不提醒縣尊。”


    縣令疑惑這又是什麽事兒,還是與他有關的事兒,他有什麽事兒需要孫家人提醒。


    孫老爺看了看周圍說:“隔牆有耳。”


    “孫兄但說無妨,在這衙門中,本官還是能確保,沒有本官開口一個字都傳不出去的。”


    孫老爺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孫某聽縣尊大人說縣城裏的火是人為,孫某覺得不妥!”


    縣令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哦!不知孫兄此話何意?”


    孫老爺搖頭說道:“縣尊大人擔任安平縣令已有些個年頭了,以往考績可是則優?孫某沒猜錯今年又是三年頭了吧!大人可想過縣城出了大案子,是否會對大人的考績造成影響。所以孫某才覺得不妥。”


    縣令麵色不大好了,他一個芝麻小官論人脈關係還真趕不上這幾年蒸蒸日上的孫家,孫家這些年就是有人撐腰才發達起來,以前也就是普通商戶。難不成孫家聽到什麽消息了。


    縣令眉頭緊蹙的問道:“確實是又到了三年頭,本官知道孫兄人脈關係交廣,可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孫老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風聲倒是沒聽到,孫某也隻是覺得縣尊大人好,孫家在安平也安穩。


    孫老爺又指了指天說道:“上麵的意思孫某可不敢胡亂揣測,孫某隻是提醒縣尊大人,遼國和女真人一直交戰,雖說規模都不大,遼國可是敗多勝少,遼國在於勢力雄厚,可女真人戰力確實不俗,兩邊這麽一鬧騰!”


    縣令懵圈了怎麽又扯到遼國女真交戰上去了,但他也打斷認真聽著。


    “兩邊這麽一鬧騰,也鬧的我們大周朝廷上下也跟著不消停,孫某聽說已有雙方使節到大周朝堂了,這時候聖上和朝堂大老爺們心氣都不順,焦頭爛額,這時候有什麽地方出了大事,這個大事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事了。”


    縣令心一驚,是啊,什麽事兒都要趕時候,現在遼國對大周施壓,女真人定是拉攏大周共同對付遼國,朝堂上肯定亂套了,現在什麽大事兒小事兒都不如沒事兒。


    縣令說道:“使節到訪大周這事兒本官也有所耳聞,孫兄能說這番話有心了,這份情義本官記在心裏,多謝孫兄特意提醒。”


    孫老爺擺手一笑說道:“哎,哪裏哪裏,縣尊大人客氣了,可能是我多慮了。縣尊大人一定比孫某一個生意人想的周全,孫某就是這麽一說,縣尊大人心裏定是有數的。”


    “哈哈,孫兄這是不與本官見外才和我說這些,謝還是要謝的,心意本官領了。”縣太爺臉色變了幾變,又鎮定的說:“那孫兄慢走,本官就不多送了。”


    “縣尊大人留步。”孫老爺出了縣衙後背都濕透了,長出一口氣,他看見縣太爺聽到考績後的臉色變的不好,估計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人為縱火就要變成天幹物燥,不小心走水了。


    從新回到正廳,縣令對師爺說道:“孫老爺說的事兒,師爺是什麽看法?”


    師爺一直聽著孫老爺和縣令對話,這時聽了縣令問話說道:“不知大人問的是,建牌樓之事。還是其它事?”


    縣令眉頭緊鎖說道:“那就,都說說看吧?”


    師爺不慌不忙的把手從袖口裏抽出來,捋著三撇山羊胡,他袖袋裏有孫老爺身邊那個叫孫武的下人,偷偷塞給他的銀票,麵額不小,那人就在他耳邊留了一句話,我家老爺喜歡風平浪靜,就完了。


    建牌樓之事大人是已經答應了,那就沒必要再多給他一個小小師爺送錢,那建牌樓隻是幌子了,看來孫老爺的意思就是不想縣城出亂,也就是縣城火災之事兒不要鬧大。


    孫家這麽做為了什麽,縣城的火是否會與孫家相關,他一個師爺隻管出出主意,破案與否,那就是別人得事兒了。


    師爺思考一下緩緩開口:“牌樓之事對大人對孫家都是好事。大人為孫家揚名,孫家替大人解決了災民安置問題這是好事兒,至於燒毀的百姓屋舍重建問題,老百姓嗎,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了。”


    縣令摸著錢匣子笑了,花多少錢給百姓就要看他心情了。這麽多銀票剩下的都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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