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旖旎的氣氛倏然消散,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如寒冬降臨。


    靳言臣抬起頭,蘊藏欲色的黑眸裏寒光乍現,落在她頸脖的手好似稍稍用力就能折斷纖細而美麗的天鵝頸。


    有一瞬間衝動的想要把她掐醒,問她:“看清楚,我是誰!”


    漫長的沉默後,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起身離開。


    ——砰。


    門被摔得很響,整個牆壁跟著在顫抖。


    梁含月絲毫沒有察覺到,翻身的時候一拳頭將旁邊的枕頭給揮地上。


    迷迷糊糊又嘟囔一句,“去死。渣男都該死……”


    ……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落在枕頭旁,刺得梁含月皺起眉頭,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了下。


    迷糊的腦子逐漸清醒,猛地起身時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的環境,最後視線落在身上蓋著的粉色被子。


    這是什麽奇怪的審美?


    門外傳來敲門聲,梁含月思緒回籠,“進。”


    穿著工作服的傭人走進來,“梁小姐,靳先生請你下去用早餐。”


    “知道了。”梁含月掀開被子下床,眸光落在衣櫃旁的黑色行李袋,原本在裏麵的衣服,已經被掛在了衣櫃裏。


    她打開衣櫃拉開抽屜,果然……


    各色內衣已經被折疊好整齊的擺放著,而旁邊放置的是男人黑色的平角褲。


    白皙的臉頰上瞬間多了一抹緋紅,不敢多看連忙拿出自己的內衣,關上抽屜就往浴室裏走。


    浴室很大,淋浴區和泡澡區分開,洗盥盆這邊她的護膚品擺放的整整齊齊。


    想到下麵還有人等著自己,沒時間仔細打量,站在花灑下簡單的衝了個澡,拿起浴巾擦幹淨身上的水珠才想起來,剛才忘記拿衣服了。


    沒多想,赤腳走出浴室,一開門就愣住了。


    隻見男人站在衣櫃前背對著她,渾身上下隻有一條黑色內褲,健碩的後背,修長的雙腿,寬肩窄腰,妥妥的模特身材。


    梁含月一時間看呆了,竟忘記回避。


    靳言臣穿好褲子扣好皮帶,又拿了一件襯衫穿上,一邊漫不經心的扣著扣子,一邊問:“看夠了嗎?”


    衣櫃門是灰色的玻璃,倒映出虛虛的身影。


    所以他早就看到她了。


    梁含月臉頰一熱,連忙低頭說了一句“抱歉”轉身要退回浴室。


    “過來。”男人聲音低沉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梁含月抿著紅唇,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浴巾,裏麵完全是真空狀態,猶豫幾秒還是走到他麵前。


    靳言臣黑眸從她身上掃過,喉嚨無聲收緊。她剛洗完澡,額角的胎毛潮濕服帖的粘在肌膚上,白皙的臉蛋被熱氣熏的緋紅,浴巾遮擋出胸前的春光卻露出精致的鎖骨。


    大概是怕浴巾掉下來,所以她一直摁著胸口的浴巾,赤腳踩在地板上,蜷曲的腳趾出賣了她心底的不安。


    想到昨晚的事,身體某處的蠢蠢欲動又歸於平靜,從衣櫃裏取下一條領帶遞過去。


    梁含月沒有接,被熱氣熏過的一雙桃花眼此刻濕漉漉的,望向他的時候帶著一股勾人而不自知的無辜感。


    “又不會?”低沉的嗓音似乎透著嘲弄。


    梁含月解釋:“這次是真的不會。”


    父親去世的早,她也沒什麽兄弟,自然是不會打領帶,就算會也不敢。


    怕一抬手,浴巾就掉了……


    靳言臣臉色微微緩和,薄唇輕勾,“沒給顧景沉打過領帶?”


    顧景沉應該是他們之間避而不談的三個字,但不知道為什麽梁含月從他的話裏聽出嘲諷的意味。


    心裏有些不舒坦,但還是故作不在意道:“沒有,他長手了。”


    其實她也曾經幻想結婚後學打領帶,這樣每天早上就能給顧景沉打領帶,隻是還沒來得及學……


    靳言臣像是沒聽出她話裏的內涵,薄唇輕啟,“那你要抓緊學了。”


    梁含月以為他是在一語雙關,暗示自己這個情婦當的不專業,要多多學習,下一秒耳邊響起男人沉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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