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踩了刹車,將跑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


    雲歲晚眼前一黑,他傾身過來將她的安全帶解開,腰上一緊,下一瞬她被抱到了駕駛座。


    呼吸一頓,抬眼撞入男人漆黑沉寂的眼底。


    季宴禮單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反壓在方向盤上,嗓音隱含怒意:“歲晚,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到。今天的事也當沒發生過,再有下次,”


    他湊到她耳邊,薄唇摩挲著她微涼的耳廓,低沉的聲音滿含危險和瘋狂:“就把你關起來。”


    雲歲晚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捏著她的下頜,封住她的唇,吻得很深。


    鼻息噴灑在她臉上,帶著燙人的溫度。


    季宴禮瘋狂剝奪著她的呼吸,連帶著不久之前找她時的恐慌和想念。


    身體裏的悸動牽動著他的神經,心中的鬱氣無法排解,隻能隱藏在情欲之下。


    手掌扶著她的腰,下一瞬探進衣服裏。


    雲歲晚感受到他身體的異樣,現在還在車裏,她偏頭躲開他的吻。


    吐息急促,聲線控製不住地顫抖:“季宴禮,你放開我。”


    他放開她的手,卻扶住她的後頸固定住,欺身又壓上來。


    雲歲晚的聲音被堵回去,兩手推著他的肩膀,襯衫都皺了也沒能將人推開。


    她格外抵觸,季宴禮也沒打算在這裏要她,親了好一會兒,手毫無阻礙地撫她的後背,光滑細膩的肌膚在指尖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她在身下微微顫抖,季宴禮輕柔地捋她的後背,仿若貼心。


    卻不知他指尖滾燙的溫度引起一陣陣顫栗。


    從被季世鏡撞見兩人親吻開始便壓抑的情緒陡然爆發,雲歲晚淚水奪眶而出。


    她哭泣從來都是無聲的。


    季宴禮喉結滾動,眼中幽微裏蘊蓄著滿滿的占有欲,看著她一顆顆滴下來的眼淚,抱緊了她。


    這一刻心裏竟生出幾分病態的滿足感,至少此時此刻她的眼淚屬於他。


    “別害怕,歲晚。”他緩了聲音,哄她:“隻要不想著離開我,就不會被關起來。”


    雲歲晚閉上眼不看他,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他的話總是讓她毛骨悚然。


    他親了親她的眼睛,替她整理好衣服,將人抱回副駕駛,又替她將安全帶係好。


    季宴禮沉默著擦去她臉上的濕潤,又俯身吻了下她的臉,這才坐回去,重新啟動車輛。


    雲歲晚平複了下情緒,扭頭看著窗外,透過窗戶上的剪影,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眼裏的麻木。


    左手握上右手的手腕,指甲不自覺地劃過,留下一道紅痕,一道接著一道,感受不到疼似的一下比一下深。


    之後車內沒人再說話。


    回到鬆風灣


    季宴禮將車開進院子裏,率先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將雲歲晚抱下來。


    大步走進別墅,把人放到沙發上,目光掃到她的手腕,那裏已經紅腫一片,下頜緊繃了一瞬。


    拽過她的手,生氣道:“為了不讓我舒坦,就開始傷害自己?”


    雲歲晚被他的質問喊回神,順著他的手看到自己已經向外滲血的手腕,瞳孔猛地一縮。


    她沒有否認,用力將手腕抽出來。


    “不用你管。”


    季宴禮頭疼欲裂,不用摸都知道他此刻的溫度必然燙的嚇人。


    壓下脾氣,克製著沒再抱她,也不想再和她吵。


    從抽屜裏拿出碘伏和棉簽,柔聲哄她:“別生氣了。餓不餓?我讓人過來做飯。”


    季宴禮突兀地轉了話題,有意求和。


    他低頭為她的傷口消毒,再貼上粉色創口貼。


    隻是短暫的碰觸,雲歲晚都能感受到他指尖不太正常的溫度。


    帶著報複的心思,她腦子裏湧上一個想法。


    “我不想吃廚師做的飯。”


    見她還願意搭理自己,季宴禮心情略好,溫聲問她:“那你想吃什麽?我讓人買來。”


    雲歲晚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他:“想吃你做的。”


    他沒做過飯,更何況現在還發著燒。


    季宴禮頓了一瞬,與她對視,幾秒後說:“好。”


    雲歲晚聽到回答,果斷起身,往樓梯的方向走。


    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完成,但她現在身體疲憊,無法投入到工作中。


    打算先睡兩個小時,到那時他的飯估計也做完了,吃完飯再工作。


    不過,這頓飯不一定能吃上。


    季宴禮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揉了揉額角,頭疼得好似更厲害了。


    脫了外套,摘下袖扣,將袖子往上折了幾番,露出精壯冷白的小臂。


    沒時間耽擱,他不會做飯,臨時學需要不少時間。


    冰箱裏什麽食材都有,季宴禮帶上圍裙,一邊在手機上查一邊一步一步跟著做。


    估計誰都想不到,他還有下廚的一天。


    後來在炒菜時,沒控製好火候,菜糊了。


    季宴禮皺著眉將菜倒掉,打算再重來一次,彎腰洗完菜,直起身時眼前有一陣的眩暈。


    他扶著桌沿緩了緩,等眼前恢複正常,給助理撥了個電話,讓他買些退燒藥過來。


    十幾分鍾後,別墅門鈴被摁響,他放下刀去開門,忘了身上還穿著圍裙。


    門被打開時,宋昭看見他愣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將藥遞過去。


    見他臉色蒼白,不免擔憂道:“季總,您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季宴禮把藥接過來,不以為意道:“沒事。喝藥就行。”


    宋昭還是不太放心,但也知道勸不動他,盡職盡責道:“您若有事,打我電話。”


    “辛苦了。”


    季宴禮將門關上,回到客廳,倒了杯水把退燒藥喝下去。


    往廚房走了兩步,才看到自己身上的圍裙,剛才竟然忘記摘了。


    歎口氣,他走回去,拿起手機仔細看下一步。


    雲歲晚醒來時比計劃裏晚了兩個小時,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


    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左右。


    這頓飯,季宴禮做了四個小時。


    她下床,剛拉開臥室門,看到立在門前的季宴禮。


    “醒了?”他剛要叫她,讓她等了這麽長時間,心裏有些歉疚。


    “嗯。”


    季宴禮牽起她的手,往樓下走:“飯已經做好了。”


    頓了下,又說:“抱歉,讓你等這麽久。”


    雲歲晚沒說話。


    來到餐廳,看到桌上擺的三菜一湯,內心驚詫,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他做的。


    不過這不重要,隻要他說是那就是。


    季宴禮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自己在她對麵坐下來。


    “嚐嚐?”


    他事先已經嚐過了,這是他做的最成功的一次,味道還說得過去,絕對不難吃。


    雲歲晚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嘴裏,在季宴禮期待的目光下,象征性咀嚼了兩下,然後扭頭吐進垃圾桶。


    冷著臉把筷子扔到桌子上,不留情麵道:“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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