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意識到什麽,身體頓時變得僵硬,再也不敢動了。


    季宴禮抱著她,呼吸有些沉,緩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見他呼吸逐漸趨於平穩,雲歲晚不再忍著,臉色帶著病後的蒼白清冷:“放開。”


    季宴禮眼瞼半垂,自然不會乖乖將她放走。


    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還早。”


    還沒睡夠的他難得散漫無形,直截了當地要求:“再陪我睡會兒。”


    他將她摁回去。


    本來就是大病初愈,又幾次折騰,雲歲晚緩了緩,問:“你不能回你的地方睡?”


    她不信他來北城,宋昭沒給他安排住處。


    就季氏旗下的高檔酒店的總統套房總比她這兒好。


    “昨天很晚才睡。”季宴禮拍了拍她的頭,懶洋洋哄了句:“別鬧。”


    雲歲晚抿唇,好一會兒沒說話。


    不用想也知道估計是昨天為了照顧她。


    這下她也不好意思趕人了。


    “你睡你的,”雲歲晚撒謊:“我還有工作。”


    季宴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能請假?”


    “不能。”


    雲歲晚等了等,他沉默地翻了個身,變成平躺,同時收回了桎梏著她的手。


    她暗鬆一口氣,幾乎是瞬間就從床上下來。


    燒退了,身體卻還沒恢複,踩在地上頓時覺得酸軟無力。


    昨晚出了一身的汗,總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雲歲晚有點兒嫌棄自己。


    接著拿起衣服去了浴室,特意鎖了門。


    不久,房間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季宴禮眯眼聽了會兒,渾身有些燥熱。


    睡是睡不著了……


    從床上坐起來,打電話給宋昭,讓他送來衣服。


    他等衣服的期間,雲歲晚洗好澡,穿戴整齊地出來,見到他醒著的時候,頓了一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移開視線,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叮咚”


    門鈴響了,雲歲晚沒有多想,以為是打掃衛生的保潔,走過去開門。


    “雲小姐。”


    宋昭站在門外恭敬地看著她。


    “我來給季總送衣服。”


    他並不打算進來,將衣服遞給她。


    雲歲晚眼皮跳了跳,一時沒有動作,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


    宋昭來送衣服,會不會已經知道季宴禮一整晚都睡在她這兒了?


    好像就算是兄妹也應該避嫌,不會共處一室一整晚吧?


    宋昭麵色平靜無異,似乎沒有多想,又或許沒有表現出來。


    對於這種事,她沒有經驗,就顯得很無措。


    半天,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句:“我哥他今早才來看我。”


    看望她為什麽還要宋昭送衣服?


    這句沒頭沒尾的解釋漏洞百出,雲歲晚當即大腦空白。


    宋昭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麽,禮貌地嗯了一聲,又道:“麻煩雲小姐給季總送進去。”


    “好的。”雲歲晚硬著頭皮接過來,看著他欲言又止。


    宋昭沒給她機會,微笑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哦,好。”


    雲歲晚在他離開後關上門,轉身就看到季宴禮站在幾步之外,聽了他們的所有對話。


    她將衣服遞過去:“你的東西。”


    季宴禮抱臂倚著牆,幽邃的目光仿佛帶著重量落在她身上。


    見他沒有動作,雲歲晚彎腰放在桌子上。


    想了想,平靜地與他商量:“以後像今天這樣……還是別出現了,容易引起誤會。”


    季宴禮眸色幽深如寒潭,最後一句像是在他的雷區踩了一下。


    他伸手一拽,讓她貼近自己。


    “誤會?我們是誤會嗎?”他的目光來到雲歲晚的比平日蒼白的唇上,暗了暗。


    “怎麽不是?”雲歲晚反問:“我們從始至終隻能是兄妹。”


    “嗬,”季宴禮冷笑一聲,故意激她似的問:“兄妹之間能親吻?能睡在同一張床上?”


    雲歲晚眼神變了變,半晌咬著牙道:“就算做不成親人,我們也不可能是其他關係。”


    “歲晚,到底怎麽樣你才能認清現實?”


    她眼神淡漠中帶著堅定:“這就是現實。認不清的是你!”


    不是兄妹,也可以是陌生人,路人等等什麽都可以,但絕不可能是更深層次的關係。


    七年前的她沒有想過,現在更加不可能。


    季宴禮額角被怒火衝的有點兒抽痛,眼底控製不住地狠相必露,像是在警告她:“我想得到的,從來沒有失手過。”


    “包括你。”


    最後三個字說得極為篤定。


    他是誰啊,是貴胄雲集的南城中金字塔尖的人物,誰見了態度都要低上三分,從小到大就沒有想要卻拿不到的事情出現。


    雲歲晚瞳孔驟縮,心髒不禁窒息,這一刻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似乎和季宴禮的糾纏,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死不休。


    開始後悔當初的自己招惹了他。


    季宴禮盯著她緊緊抿著的唇,不再忍耐,扣著她的後頸壓上去。


    之前身體健康的雲歲晚尚且奈何不了他,如今更是無可奈何。


    略顯凶狠的深吻讓她喘不過來氣,躲又躲不過,隻能被他抓著被動承受。


    “嗯……”


    季宴禮眼神又沉了幾分,壓著她往床邊走。


    他不是個正人君子,不僅會趁人之危,更會得寸進尺,不擇手段。


    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了。


    雲歲晚猝不及防被推在床上,前麵被他堵的密不透風,仰著脖子被他壓著吻。


    意識到他接下來想幹什麽,更被他眼裏濃鬱的欲望嚇到,雲歲晚瞳仁縮了縮,抬起膝蓋踢過去。


    卻被季宴禮眼疾手快攔住,他輕輕“嘖”了一聲。


    一手抓著她的雙手困在頭頂,他的呼吸灼熱而急促,順著脖頸啄吻,來到精巧纖薄的鎖骨。


    接著衣服被挑開。


    雲歲晚掙動手腕,卻奈何不了他,有些慌了。


    “季宴禮!”


    她著急忙慌地出聲警告,眼神乖戾。


    “嗯。”他分神應了一聲,手上動作卻沒停,揉著她的腰。


    雲歲晚呼吸停滯了一瞬。


    急聲:“你別亂來!”


    季宴禮抬起頭看她,目光灼人,指尖已經解開了扣子,四處點火撩撥她。


    當他準確無誤地來到身前時,雲歲晚呼吸猛地停住,死死咬著唇。


    極其輕微的反應,依舊被季宴禮敏銳地察覺到。


    他咬上她的脖子,好像低聲笑了下,不知是嘲笑還是不屑,用陳述的口吻說:“你對我也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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