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根本不知道那位貿易之主有什麽偉績,甚至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祂的名諱,但信徒們總會自然而然地為神編造好誰都不認識的誇張事跡來讚頌祂,生怕自己所信奉的神隻比不過其他神。


    “讚美貿易。”


    “預言要實現了……在吾主出現的那一刻,大地布滿黃金,所有人都放下紛爭,崇尚起和睦與公平。”


    “傳聞,祂左手高舉一柄天秤,右手則緊握長劍,秤的一側金盤中放置著羽毛,當天秤的另一端因為不公正發生變化,我主的劍就會毫不猶豫地斬向忤逆公平的人。”


    “祂的劍,無往不利,那是世界上最閃耀最高潔的金所鑄就的聖劍!”


    “……等等,你們說的那是誰啊!?”


    裏亞聽著一群人開始不受控製東扯西扯,立刻想辦法抑製住這些人的信仰,讓他們恢複正常。


    他感覺再不抑製信仰,這群人就要扯到當初其實是貿易之主一劍把光耀旭日砍到沉睡,將完整大陸斬成幾大洲。


    “信仰是恐怖的東西……聽著,你們回去千萬不要提到任何與貿易有關的信息。”


    “隻要你們在平時交易時默念祂的名諱,祂必然會護佑你們所有人。”


    裏亞告誡這些人,然後讓他們該回哪裏就回哪裏。


    “可是,我們已經無處可去了。”


    有人低下頭。


    “我們的房子被天災摧毀……為什麽我要繼續活著,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我們又該到哪裏去?”


    更多的人出現了悲觀的情緒,他們掩麵痛哭,淚水和鼻涕糊了滿手,一到這種時候,人性的優劣就展現得淋漓盡致。


    裏亞本可以不管他們,但他覺得要是就這麽拋下這些信徒不管,這些信徒未免也太慘了。


    他是一個負責的人。


    於是他給這些人指出明路——


    “你們可以前往旭日教會,告訴他們你們遭遇到的一切,申請補償,他們都有意外保障製度……當然,前提是你們都買了保險。”


    平時眾人給教會交那麽高額度的稅金,現在要求它履行一些庇護民眾的職責也是應該的。


    言外之意,他要這群背叛了旭日信仰的人繼續前往旭日教會蹭吃蹭喝,如果這樣還被趕出來,那就是教會神職人員貪贓稅金不為弱勢群體服務。


    下一次,裏亞會親自找他們討債。


    盡管到頭來還是裏亞自己獲利,但眾人還是認為他是一個無比負責且善良的大好人,並在相當長的時間中都會對他感恩戴德。


    夜晚。


    海麵重新歸於平靜,在彎月的照射下散發出破碎的白光。


    在這樣寂靜的海上,一艘漁船搖搖晃晃漂浮於水麵,不知朝著何處前行。


    漁船的船艙內,幾個穿著漁民服裝的人正滿臉嚴肅地圍在一起打量一張地圖,那地圖是一所城市的圖紙,左上角標注著各種顏色的方塊代表了什麽樣的建築。


    例如藍色是居住用樓,白色是醫院,黑色是水域,綠色是道路,那麽在這一張圖紙上,完全沒有任何的正常道路。


    黑色穿插在城市的各種建築間,白色成為了建築的主流,至於藍色……少的就像城市中的醫院一樣可憐。


    這也意味著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醫院,醫院是正常建築,居住樓反而成為了醫院。


    其它類型的建築根本沒有,在城市的外圍是一片漆黑,也證明了它是一座被水完全包圍的絕對禁域。


    “哥蒂海猝不及防出現大型海嘯,是否代表舊日即將複蘇?”


    在沉寂片刻後,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人說道。


    托德威指著地圖邊緣處的純黑:“那裏麵有我們的戰友未曾探索的事物,說不定尼奧、羅斯柴德他們還活在這其中。”


    “你是認真的嗎?托德威,所有人都說他們死了,隻有你還堅持他們活著……搞清楚現實吧,那些人充其量就是一批炮灰。


    現在!輪到我們當下一批了!”


    薩勒實在受不了船上的氛圍,暴躁的他一把抓住同伴的衣領,恨不得把這個人丟進海裏喂魚。


    這時,老好人的菲茲頓充當和事佬,試圖讓兩個同事安靜下來,不要在這麽狹窄的地方生氣。


    “我們代表著秩序協會行使權力,檢察官是信任我們才將我們派往這裏調查海嘯起因,你們要是打起來,豈不是辜負了那位的期待?”


    “你也認同我們就該成為炮灰嗎?”


    薩勒揮舞著拳頭,打算連這個家夥也一起打,菲茲頓立刻努力躲開他的拳頭,身體在狹窄船艙內撞來撞去。


    “現在我們要做的應該是借助神秘物品從這裏找到空間裂縫,進入那個地方,而不是在這裏內訌。”


    “薩勒,出去透透氣吧,不然你遲早會悶壞。”


    “我遲早把你們兩個丟水裏喂魚。”


    說著,薩勒氣憤地離開船艙站在甲板上,他自從找到工作成為調查員後就看什麽都不順眼,尤其是得知這個工作不能辭職後,他就更加暴躁易怒。


    用生命給別人打工的人哪裏有精神狀態十全十美的。


    “啪!”


    船邊,一隻被海水泡到有些發白的手突然拍向甲板,薩勒頓時警覺地看著那邊,接著就看到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淒慘地借助手掌與甲板上的摩擦力爬了上來。


    這個生物披著黑色破舊的布料,薩勒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但是他現在心情正不好,於是幾乎是毫不留情地——


    薩勒把那個沒有臉的怪物踹下了船。


    “嘩啦!”


    怪物落水,飛濺起比船還要高的浪花。


    “那是超凡生物還是什麽東西?算了,無所謂,工作中的我的怨念完全不輸給任何超凡生物。”


    ……


    另一端的海域。


    裏亞悠哉地坐在一條小船上,手持釣竿,等著魚兒上鉤。


    他摘下帽子放在身邊,和手杖、手套領帶之類的裝飾物靠在一起,黑色外套則被青年披在身上當做保暖用的布料。


    他半靠在後方的桅杆上,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


    此時,小史瓦爾待在帽子中窩成一團昏昏欲睡,裏亞每次釣到魚,都會把魚塞給它。


    而它就像一個小型的黑洞,無論宿主丟什麽東西都一概吞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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