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林臉色很臭,視線落在她的腹部,嗤笑了一聲,“紀蘊,公司的決定,你說不去就不去?”


    “我警告你,要麽去,要麽辭退!”


    霍北林伸出手指,指著她的鼻尖,在她看不到的其他四根指頭顫抖個不停。


    紀蘊扯了扯嘴角,無所謂道:“那就辭退我吧。”


    “我不幹了!”


    紀蘊不在和他過多糾纏,直接抬腳就走。


    “紀蘊!”


    霍北林快要瘋了,連忙追了上去。


    可還沒追上,就被霍笙的保鏢攔住。


    三人扭打成一團,霍北林身手雖然好,可他眼裏隻有紀蘊離開的背影,隻有紀蘊冷漠的眼神,心不在焉,被打了很多拳。


    不過片刻,就被打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撐了起來。


    霍笙走到他麵前,他微微抬頭,嗤笑了幾聲。


    向來高傲的男人,此刻盡顯狼狽。


    “二叔。”


    “你很得意吧!”


    “兩年了,她對你依舊情深似海!”


    嘶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自嘲。


    額間稀碎的頭發,遮住了他眼底的苦澀和難堪。


    “北林,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蘊蘊從來都是清清白白。”


    “而她愛……”


    到嘴的話霍笙還是咽了回去,兩人已經離婚,從兩年婚姻看來,霍北林實在不是良配,他不想蘊蘊重蹈覆轍,對於蘊蘊始終愛的人是霍北林這件事,也沒有意義再提。


    霍笙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退後兩步,“北林,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別逼迫自己愛的人,做她不喜歡的事。”


    霍笙話剛說完,霍北林就厲聲怒吼道:“滾!”


    霍笙沒再多說,看了他一眼,追上了紀蘊。


    兩人越走越遠,霍北林跌坐在地上,右手耷在腿上,靜靜看著他們的背影。


    不知道霍笙跟紀蘊說了什麽,她冷漠的麵容上,出現一抹笑容。


    秋日的陽光,落在紀蘊身上。


    笑容很美,讓他恍惚。


    “北林哥?”


    “你怎樣了?你沒事吧?”


    “嗚嗚嗚,二叔怎麽可以這樣,二叔好狠的心啊,你嘴都流血了。”


    “北林哥,我……嗚嗚嗚……”


    宋書音看著霍北林臉上全是傷,左手也不規則的彎曲在一塊,一看就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她不敢碰。


    霍北林原本就心情煩躁,如今,更是被她吵得不行。


    “閉嘴!”


    宋書音被他嚇了一跳,不敢再哭,隻好死死咬住嘴唇,幽怨的看著他。


    北林哥怎麽可以因為紀蘊凶她?怎麽可以!!!


    “書音,我沒事,不早了,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霍北林聲音溫和了幾分,但態度不送拒絕。


    宋書音在他的注視下,隻好點了點頭,“那好,北林哥你要照顧好自己。”


    “你這樣子,媽媽會心疼,我也會心疼的。”


    提到宋書音的媽媽,霍北林麵色溫和了幾分,揉了揉宋書音的腦袋,“替我跟阿姨問好,過幾天,我去拜訪她。”


    宋書音離開後。


    霍北林才去看傷口。


    霍笙的人下手很重,除了臉上的傷,最嚴重的是左手,直接骨折了。


    ……


    霍笙在附近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紀蘊的衣服早已經準備好,餐桌上,還擺滿了紀蘊喜歡吃的各種菜。


    紀蘊隨便洗了洗,就走了出來。


    霍笙站在窗邊,正在打電話,紀蘊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沒有打擾他。


    霍笙透過玻璃看見紀蘊的身影,叮囑那邊幾句,就掛了電話。


    他看了餐桌一眼,“蘊蘊,陪我這個老年人吃點東西吧。”


    紀蘊心急如焚,但向來拒絕不了霍笙,隻好在一旁坐了下來。


    霍笙見她吃的心不在焉的,隻好放下筷子說道:“警方那邊傳來笑意,司機是酒駕。”


    “開車前,喝了大量的酒,意識早已經不清醒。”


    “所以,沒有其他人指示他?”紀蘊反問,隨即又搖了搖頭,“我不信。”


    “當時馬路上很多人,而且是綠燈,這輛車子,直接是變道對著我撞過來。”


    “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紀蘊仔細回想著車禍現場,拿著筷子,沾濕筷頭,在桌上把當時的站位圖畫了出來。


    “霍大哥,我總覺得,這人身後一定有人。”


    “嗯,你跟我想的一樣,我讓李澤去查了一下。”


    “這名司機叫李文,好賭成性,欠了五十萬,也就是昨天晚上,有一個境外賬戶,給他轉了一百萬。”


    “境外賬戶用的是虛擬號,查起來有點困難,但你放心,我查到後,會立馬告訴你。”


    紀蘊脊背一彎,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還需要查嗎?”


    “能有境外賬戶,又對我恨之入骨的人,除了霍老夫人,還能有誰!”


    紀蘊滿眼恨意,攥緊拳頭,指甲掐入掌心,手心一片鮮紅。


    霍笙把她手指掰開,輕輕揉了揉她的手心。


    紀蘊回過神來,連忙收回手,“霍、霍大哥。”


    “我沒事。”


    霍笙點了點頭,“嗯,有消息我跟你說。”


    “現在,也不排除是霍老夫人指使的,但也不排除是其他人。”


    “蘊蘊,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


    “隻要證據確鑿,我一定讓對方受到懲罰!”


    霍老夫人手段狠毒,心思狡詐。


    霍笙擔心她不顧一切衝上去,反而會受到傷害。


    他滿眼都是擔心,紀蘊又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笑了笑,安慰道:“霍大哥,你放心吧。”


    “我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霍笙笑了笑,隨意的問道:“賀知州對你很重重,我很好奇,他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人?”


    紀蘊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水,才緩緩說道:“賀師兄和我都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我那時候,體格小,不愛說話,孤兒院的其他人,總是欺負我,叫我小啞巴,小聾子,在院長看不到的地方,經常搶我吃的,還對著我扔石子……”


    紀蘊吸了吸鼻子,臉上帶著幾分笑容,眉眼溫柔,繼續道:“後來,有一次,被賀師兄看到了,他一個人護住了我,原本他就是小小的一個,”紀蘊說著,用手在一旁比了比,“就這麽高,他當時還沒我高呢。”


    “可他,憑著一己之力,把那群欺負我的人都打敗了,那群人被打的落荒而逃,而他也受了很重的傷。”


    “當時我嚇慘了,又哭又急,不知道怎麽辦。”


    “反倒是他這個受傷的人安慰我,讓我別怕。”


    “從那以後,他時常護著我,我也沒再也沒受到欺負……”


    紀蘊思緒悠長,仿佛回到了那段在孤兒院的時光。


    霍笙靜靜的聽著,直到好一會兒,紀蘊回過神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道:“霍老哥,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快吃吧,不然飯菜都涼了。”


    醫院那邊有李澤幾人守著,紀蘊去了也幫不上忙,為了不讓其他人擔心,吃完飯後,紀蘊就回了家。


    霍笙送紀蘊上了樓,直到房間裏的燈亮起,他才驅車離開。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撥通了李澤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霍笙問道:“情況怎麽樣?”


    “二爺,我們的醫生仔細檢查過,賀知州的情況,和醫院裏的醫生說的一模一樣。”


    “不過,二爺有一件事,不知道正常不正常,我還是跟你說一聲,我們剛剛在賀知州的辦公室裏,找到了一些被燒毀的文件粉末。”


    “我們從裏麵找到了幾張碎屑,隱隱約約好像是胃部、癌等字樣!”


    李澤不知道這玩意重不重要,但看著有幾分奇怪,他站在走廊裏,透過小窗口,看了裏麵幾眼,壓低聲音跟霍笙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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