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


    杯子砸在霍北林臉上,又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


    紀蘊沒想到他不會躲開,猛的抬頭看去,隻見霍北林左半邊的臉被砸出一個紅紅的印記。


    他依舊還保持著給自己擦藥的姿勢,隻不過,拿著棉簽的手,骨節凸起,下顎線緊緊繃著,深沉如墨的眸子,抬眼看了過來,眼底似乎帶著狂風暴雨。


    他很生氣!


    紀蘊心頭一顫,霍北林的狠,她見識過,得罪他的人,一般沒什麽好下場,更何況自己還弄傷了他。


    她不安的攥緊身下的床單,動了動嘴角,道歉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房間裏,氣氛低沉,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橘黃色的燈光下,兩人注視著彼此,誰也不讓誰。


    “紀蘊,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動手!”


    低沉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怒,手中的棉簽,被他捏斷。


    他扯開被子,把紀蘊整個人拽了起來,手指捏著下顎,猛的一抬,逼迫她看向自己。


    “是我太慣著你了。”


    “讓你脾氣越來越大。”


    紀蘊聽到這話,隻想冷笑。


    霍北林慣著她?


    這簡直是她有生之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紀蘊這般想著,細碎的笑聲,從嘴角流出,霍北林在她眼底看到了鄙夷和嘲諷。


    他心裏一慌,放在她腰上的手不斷捏緊。


    他不喜歡看到紀蘊這樣的眼神。


    她怎麽可以用這樣惡心的眼神看他。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霍北林黑著一張臉,扯下領帶,迅速的蒙住她的眼睛。


    眼睛被蒙住,其餘的感官就愈發明顯。


    就在這時,紀蘊的手也被捆綁起來,霍北林把她抱了起來。


    她離開了床,頓時沒了安全感,不停的掙紮著。


    “霍北林,你要做什麽?”


    “霍北林你放開我。”


    “霍北林,你放我下來……”


    “放開我!!!”


    她的腿不停的亂踹,無意間踹到霍北林的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霍北林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


    “安分點。”


    紀蘊一聽,嚇得立馬不敢再亂動。


    黑暗中,她隻能聽到開燈的聲音。


    不過片刻,就傳來流水的聲音。


    是浴室裏。


    紀蘊還來不及多想,身上就傳來一陣陣的涼意。


    “霍北林,不要!”


    “唔!”


    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他堵住。


    霍北林吻的又凶又狠。


    “紀蘊。”


    “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不這個字。”


    霍北林似乎在懲罰她。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懇求的聲音。


    霍北林這個狗男人!


    技術怎麽愈發好了?


    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剛剛就不該手下留情,應該直接砸死他。


    就在這時,霍北林退開,紀蘊腦子宕機了片刻,霍北林把她抱坐在洗漱台上,背對著自己。


    他一把抹開鏡麵上的水汽。


    扯開她眼睛上的領帶。


    下巴抵在紀蘊的肩膀上。


    紀蘊睜開眼睛,就看到鏡子裏的兩人。


    鏡子裏,自己肌膚賽血,眼尾帶淚。


    霍北林站在她身後,發梢不知是被水還是汗水打濕,濕噠噠的耷拉在眉間,潔白的襯衫皺巴巴的,腹肌和鎖骨若隱若現,他直勾勾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深幽的眸子裏,全是毫不遮掩的炙熱。


    紀蘊被他盯得一哆嗦,肌膚更紅了幾分。


    她又羞又燥,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


    紀蘊瞬間腦海裏一片空白,嘴唇瘋狂顫抖著。


    “霍、霍北林、你,你快放開我。”


    紀蘊一邊哀求著,一邊瘋狂扭頭。


    可霍北林力度很大,她的頭根本轉不了半分。


    霍北林眸光越來越幽深。


    ……


    紀蘊被霍北林抱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泛白。


    她整個人累得虛脫,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霍北林把她放在床上,她剛要縮進被子裏,又被霍北林一把扯了出來。


    “幹嘛?”


    紀蘊瞪了他一眼,隻不過此刻,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殺傷力,反而帶著幾分嬌嗔。


    她的嗓音更是沙啞得不像話。


    霍北林指腹摩擦著她鮮紅的嘴角,回想起剛剛一幕,喉嚨一陣幹癢。


    紀蘊自然沒錯過他的異樣,往後退了退。


    不字剛要說出口,想起之前的事,立馬又咽了回去,一字一句,從後槽牙裏擠出來。


    “霍北林,我累了,要休息!”


    “嗯,睡吧。”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紀蘊氣得臉色一黑。


    “蘊蘊。”


    “現在,該輪到我了。”


    紀蘊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大亮,她一動,身上就傳來密密麻麻的酸疼,一側早已經一片冰涼,看來,人已經起了很久。


    “霍北林。”


    “狗男人!”


    “這婚必須得離。”


    否則,遲早有一天,她不是被惡心死,就是被玩死。


    紀蘊躺了一會,就忍著身體不適起了床。


    身上的傷口,已經被上了藥。


    就連某些私密的地方,也是清清涼涼的。


    紀蘊一想到是霍北林給她上的藥,她臉頰就開始燥熱起來。


    房間的浴室,她已經不忍直視。


    隻能去其他房間洗漱。


    她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的霍北林。


    紀蘊一臉警惕,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霍北林見她鞋子也沒穿,圓潤的腳趾頭,被凍得通紅。


    他眉心一蹙,“我已經給你請了三天假,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


    “我又沒病,為什麽要請假?”


    霍北林沉沉的眸光上下掃了她兩眼,意味不明的問道:“你確定,你舒服?”


    紀蘊對上他意味不明的笑容,身子猛的僵硬在原地,扯了扯嘴角。


    “我沒事,我已經好了!”


    冰涼的拇指指腹,揉了揉紀蘊微微紅腫的唇瓣。


    “是嗎?”


    “那再來?”


    紀蘊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跑回床上,緊緊拉著被子,裹住自己,隻露出一顆腦袋。


    “不了,我生病了。”


    “謝謝霍總幫我請假,我先休息。”


    紀蘊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


    霍北林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紀蘊的睫毛在瘋狂顫抖,泄漏了她此刻的不安。


    霍北林眸光暗了暗。


    沒事。


    隻要不離婚!


    他遲早有一天,能把那個男人從她心裏挖出去。


    就算留了坑,他也能一點一點填起來。


    他的女人,沒有任何人敢染指。


    霍北林收斂起思緒,揉了揉她烏黑的頭發,聲音柔和了不少,“睡吧!”


    關門聲傳來。


    紀蘊睜開眼睛,看著門,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摸了摸自剛剛被霍北林揉過的腦袋,皺著眉頭嘟囔道:“霍北林,被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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