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裏引起了軒然大波,任憑他們怎麽解釋都沒人相信。


    喻懷安有老爺子撐腰,自然沒人敢說三道四。


    可雲薔就沒這麽幸運,她被冠上了勾引堂哥的罪名。


    被喻老太爺罰跪祠堂,跪了兩天兩夜。


    後來也不知怎麽,那些一開始添油加醋的人都開始為他們說話。


    老爺子這麽做本來就是為了服眾,既然大家都不在意了,他自然更不舍得懲罰喻懷安。


    但這件事情過後,喻懷安連夜離開喻家重返部隊,六年都沒回來過……


    下巴再次傳來刺骨的疼痛。


    喻辭琛指尖微微用力,喚回她思緒的同時,幾乎要將她下顎捏碎般,一字一句的警告。


    “雲薔,縱使不愛,你一天是我的女人,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毫無預兆的。


    鋪天蓋地的吻在雲薔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壓在了她的唇上。


    雲薔被推在牆上,咚地一下,後背傳來一陣悶痛。


    她整個人都暈暈的,下意識想要躲避,然而這樣的舉動卻更是惹怒了喻辭琛。


    他鉗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唇瓣所落之處,沒有溫度和柔情,有的隻是發泄般的狠戾……


    一個是他妹夫,一個是他五叔……


    好!


    好的很!


    世上那麽多的男人,可她卻偏偏逮著一家薅!


    明明已經是他的女人,可心裏卻裝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


    喻辭琛幾乎瘋了。


    無窮盡的醋意占領了他所有理智,最後化作懲罰,朝著那雙唇瓣狠狠咬了下去——


    “呃!”


    雲薔吃痛,拚了命的將他推開。


    腥甜的溫熱在貝齒間蔓延開來,雲薔唇瓣上落下兩道清晰可見的齒痕。


    她抬手抹了一下,果然有幾滴殷紅染上指尖。


    “喻辭琛你瘋了!”


    他居然下這樣的狠口!


    竟真的咬傷了自己!


    “告訴我,雲薔,你告訴我。”


    男人一如她所說那般幾近瘋狂。


    重新覆上去將雲薔抵在牆邊,大掌緊緊桎梏住雲薔肩膀,一雙眼睛似要將她看個透徹般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地迅速劃過。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怕見到五叔?還是怕和他舊情複燃?”


    “你說,你說啊!”


    “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麽!”


    雲薔也要崩潰了。


    拳打腳踢都不管用,對上喻辭琛冷漠的眸光,那樣的冷漠讓她的心瞬間乍寒。


    “六年前我就說過,我和五哥清清白白,我做不出那種事,五哥更不會!”


    雲薔落了淚,眼睛濕漉漉的,連呼吸都透著無盡傷痛。


    “為了這件事,五哥已經整整六年都沒有回過家了,為什麽我們已經犧牲這麽多了還是不夠?你們到底想要怎麽樣啊?”


    “你就這麽心疼他?”


    一口一個五哥。


    叫的多親熱啊!


    喻家那麽多人,老爺子有四個兒子。


    為什麽雲薔從不叫別人哥哥,就隻叫喻懷安一個人?


    喻辭琛看著她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落下。


    心裏似有什麽地方震蕩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鎮壓下來。


    不為別的,隻因這些淚水,全是為了喻懷安所流。


    男人眼底的冰冷好似一把利刃,在雲薔那顆早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次狠狠地戳了下去。


    她雙眸無光地凝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忽然自嘲般地輕笑出來,“你看,所以我說什麽都不對……”


    嘶啞的聲音裏帶著無奈與疲憊,還有心如死灰般的絕望。


    雲薔靠著牆邊滑到地上,閉上眼的同時,眼淚撲簌簌地從眼瞼中傾瀉出來。


    “喻辭琛,你教我,你教教我好嗎?”


    她很真心地求教,虔誠在眼底慢慢擴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聽什麽答案,難道非要我承認我和五哥之間有關係你們才滿意嗎?”


    不然為什麽她喊了六年,把嗓子都喊啞了,卻還是沒人相信她呢?


    肩膀上的力氣稍稍鬆減幾分,連帶著疼痛也跟著減輕。


    喻辭琛放開了雲薔。


    他冷漠的看著因為沒有了支撐力而從門板上緩緩滑落在地上的身體,心中滑過一抹澀疼。


    卻也如秋風過境般短暫,一瞬間就消失了。


    “別說的那麽好聽,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就證明給我看。”


    撂下這句話,喻辭琛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雲薔跌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似的一動不動。


    喻辭琛要她證明給他看……


    可她要怎麽證明呢?


    難道六年前她舉出證明的還不夠嗎?


    有那麽一瞬,雲薔忽然想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所有人都不信她和喻懷安沒有關係,那她索性就承認了。


    反正結果都是這樣,不如坐實了這個罪名,免得讓人覺得她在狡辯。


    偏偏她還不能這麽做……


    自己破罐子破摔不要緊,但喻懷安不行……


    他那樣幹淨的一個人,不能被這樣的髒水潑的全身都是,絕對不能。


    耳邊想起喻辭琛冰冷刺骨的聲音。


    他說:“我不是什麽好人,你求我一次,我答應,但絕對沒有第二次。”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單方麵撕毀合約,那麽我就敢讓你哥,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雲薔就這樣靠著牆壁,腦子裏過電影一樣的回放著這些年所經曆的一切……


    也不知什麽時候,她渾身疲憊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明明心裏想的是回床上去睡,可身體卻懶得動彈一下。


    她就癱坐著,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


    再睜開眼的時候,身邊還放著昨晚收好的行李箱。


    雲薔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脖子,餘光瞥見牆上掛鍾,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隻是冬天天亮的晚,從窗外望去,依舊是一片黑暗。


    喻辭琛沒有回來。


    雲薔眨了眨還有些澀疼的眼睛,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站起身去浴室洗漱。


    前一天天氣就已經有些陰沉,雲薔推著箱子從熙和灣出來,濃烈的霧氣幾乎讓她看不清前路。


    她站在路邊,用手機軟件打了輛車。


    約莫一個小時後,車子繞過盤山公路,停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宅院附近。


    雲薔下了車,看到五六輛黑色豪車停在門口,首輛車的旁邊,喻老爺子正手持龍頭拐杖,等司機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同時,瞥見一抹黑色身影站在車頭前麵。


    他蹙了下眉,有些不確定的喚了聲,“雲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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