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薔見她臉色不對,“不喜歡嗎?”


    “不,不是。”


    喻慈婉又恢複了那副溫和模樣,“我隻是覺得這件禮服做工和設計都很特別,是定製的嗎?”


    雲薔不知道,她笑了笑沒說話。


    雲薔出去讓喻慈婉換衣服。


    喻慈婉拿著禮服臉色凝重。


    她看到腰間那顆造型特別的水鑽。


    當初喻辭琛讓她設計這套衣服的時候,特意給的她這顆天然鑽。


    雕成薔薇……


    薔……


    她當時還以為是辛靈喜歡薔薇。


    萬萬沒想到是雲薔。


    喻慈婉出來,雲薔看到她沒穿那件禮服。


    喻慈婉淺笑著解釋,“那件禮服太貴重了,我一天到晚陪孩子,難免碰壞,正好在衣帽間看到這條裙子剪裁很特別,一時喜歡,就自作主張拿來穿了,可以嗎?”


    那條一字肩淡紫色的長裙是雲薔日常衣服,淡紫色知性溫婉,的確和她很配。


    喻慈婉是設計師,肯定有自己的審美。


    雲薔點頭,“當然可以。”


    兩人離開房間。


    雲薔一向很招小孩喜歡,晚晚纏著她,幾乎忘了喻慈婉這個親媽。


    喻辭琛本來在和幾個商人說話,送走他們,一轉身,竟看到喻慈婉過來。


    他們母親去世早,長姐如母,喻慈婉是他很敬重的人。


    喻辭琛打了招呼,“姐。”


    喻慈婉挑眉,“還好嗎?”


    “當然。”


    “是真心還是嘴硬?”


    喻辭琛麵色微怔,繼而輕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嘴硬。”


    喻慈婉也毫不留情,端了杯紅酒靠在羅馬柱上歎氣,“可惜了你上次托我設計的那套禮服,花了那麽大的心思,竟然是為別人做嫁衣。”


    “這話怎麽說?”


    “你不是說那套禮服,是要送給未來弟妹的嗎?”


    “是啊。”


    喻辭琛意味深長,“難道她現在不是你的弟妹嗎?”


    喻司玨也是她的堂弟,這麽算起來,辛靈也還是要叫她一聲姐姐。


    喻慈婉猜出喻辭琛故意隱瞞,隻是笑,“說的也是。”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杯酒。


    男人雙臂展開,仰頭靠在包間的沙發上,眯著眼打量那些窩在一起調情玩樂的飲食男女。


    這裏正在舉行一場小型聚會。


    臨時組起來的局,是應喻辭琛的要求。


    可局組起來了,他卻一個勁兒的灌自己悶酒。


    旁邊兩個陪酒的姑娘沒有用武之地,看自己其他姐妹玩兒的開心,甚至已經收獲頗豐,難免心有不甘。


    一個已經打了退堂鼓,看出喻辭琛心情不好,幹脆換人。


    另一個膽大的,不想錯過這麽難得的機會,便自顧自從酒車裏拿出一瓶高度數烈酒。


    倒滿一杯朝喻辭琛遞了過去,“四少~”


    柔媚婉轉的聲音仿佛染了香氣的紗帳般沁人心脾。


    喻辭琛半張臉藏匿在黑暗之中,淡淡一瞥。


    迷亂燈光下,女人的臉抹了足量的脂粉,白的白,紅的紅,似乎連輪廓也變得模糊起來。


    五官重組,竟和她有幾分相似……


    那張在他身下泛著暈紅,卻又死寂一般的嬌容。


    嘩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女人驚天動地的慘叫,包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瞬間被吸引過來。


    旁邊u型沙發上一位身著花襯衣的男人也跟著愣了好幾秒,才起身小跑著過來問,“怎麽了四哥,這姑娘不合心意?”


    喻辭琛麵色淡漠,仿佛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


    花襯衫男人嘿嘿笑了兩聲,“四哥,不喜歡咱就再換一個,今兒小芙蓉不舒服,要不我讓她們再給你挑個漂亮的?”


    依舊是冗長的沉默。


    喻辭琛目光陰沉地盯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酒瓶碎了一地,她身上穿的單薄,倒在酒泊裏顫抖不止,連逃跑都忘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怯生生地求助旁邊的花襯衫男人。


    還沒來得及看清指示,便忽然感覺身體一輕。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禁錮手臂的一雙大掌燙的嚇人。


    “吻我。”喻辭琛聲音澀啞難當。


    女人戰戰兢兢,“四、四少……”


    “我讓你吻我!”


    女人哭的更厲害了。


    兩目四行淚,連妝也哭花了一片。


    都說喻家四少是花叢浪子,出手無比大方,但凡跟過他的女人,哪怕隻是露水情緣,到手也至少七位數。


    女人承認自己就是奔著錢來的,可她卻在此時此刻真切的感受到,什麽叫做有命拿沒命花……


    別說七位數,就是七十位數她也不要了!


    這喻四少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瘋子,是修羅,是魔鬼!


    見女人磨磨蹭蹭,而喻辭琛又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花襯衫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他暗中在女人腰窩點了一下,示意她別逆了這位少爺的意。


    女人心髒亂跳,強忍著疼痛和委屈,閉了眼,視死如歸般朝喻辭琛貼了過去。


    酒氣混合著劣質香水的味道在周圍蔓延開來。


    可她從不會噴這麽膩歪的香水……


    半眯著的眸子騰然睜開,似有一抹清亮飄過,男人雙臂用力一甩,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女人驚慌失措,幸而花襯衣男人在身後接了一把才沒跌在滿是玻璃渣的地上。


    車門被暴力拉開時,正在駕駛座上打瞌睡的喬奈猛然驚醒。


    回頭,是喻辭琛醉酒後雙眸充血的狠戾模樣。


    他咬緊牙關,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兩個小時以前雲薔在他身下那副死魚一樣的僵直身軀。


    她譏諷著,一字一句念出他的名字。


    她說:“喻辭琛,別讓我看不起你。”


    ——


    那天晚上雲薔一夜沒睡。


    喻辭琛沒有碰她,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讓她感到恐懼。


    雲薔害怕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臨什麽。


    可恐慌之餘,又反複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


    尊重是相互的。


    她想和喻辭琛好聚好散,是他遲遲不肯放手。


    一連幾天,雲薔都提心吊膽的過著。


    而喻辭琛卻像銷聲匿跡了一樣,非但沒有在她麵前出現,就連網上也暫停了對他的報道。


    喻、辛兩家的聯姻新聞在熱搜上掛了一個月,終於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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