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腳步一頓,詫異地看向了厲墨時,她沒聽錯吧,厲墨時讓她上車?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來接慕昭昭的嗎?


    南詩立在原地,沒有動,“你找錯人了,慕昭昭早就走了,你最好給她打個電話。”


    厲墨時單手支在車窗上,冷峻的側臉棱角分明,英氣十足,“我叫的就是你,上車。”


    難道,慕昭昭已經找他告狀了,現在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南詩根本就不想跟他單獨相處,自顧自地往前走,然而,她走到哪,厲墨時的車就跟到哪。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地出來,眾人都朝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厲墨時眉頭緊鎖,不耐煩地開口,“南詩,你要是再不上車,我就下去把你抱上來。”


    他說到做到,車子已經停下,解開安全帶,他作勢就要下車,周圍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們身上,南詩也有點拉不下麵子,無可奈何還是上車了。


    黑色的車窗關上,外麵的人看不見車裏的情景,南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厲墨時,你到底想幹嘛?”南詩不悅地扭頭看著男人,“你是來幫慕昭昭討公道的嗎?”


    “討什麽公道?”厲墨時詫異地瞥了南詩一眼,她身上的禮服穿著剛好適合她,襯得她皮膚更加白皙光滑,“這件禮服很適合你,我估算的沒錯,尺寸也剛好合適你。”


    南詩懵了。


    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禮服,聽厲墨時這話的意思,這件禮服是他送給自己的,不是顧斯言?


    南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厲墨時,這件禮服是你送給我的?”


    厲墨時冷嗤一聲,“不然,你以為是哪個野男人送的?”


    “那你沒給慕昭昭送?”


    “沒。”


    那慕昭昭身上那件,的確是她自己買的假貨,跟厲墨時沒有關係。


    也是,若真是厲墨時送的,就不會是假的了。


    不過,厲墨時居然給自己送,而不給慕昭昭送,這倒是顛覆了她的想象。


    南詩詫異地看向厲墨時,他該不會是在計劃著別的什麽吧?


    想到這,她還是決定說清楚,“厲墨時,今天慕昭昭跟我撞衫了,她身上的那件是假貨,當場被人拆穿了,你不去安慰她,反而來接我,你也不怕她傷心?”


    厲墨時淡淡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幾個小時前,慕昭昭就已經給他打了電話,添油加醋說了領獎台上的事情,不過,他當時忙,並沒有理會。


    隻是讓人重新給她送了一件高定過去,這件事也就算了。


    南詩掩飾不住臉上的震驚,“你既然知道,不去安慰她,還過來接我?”


    厲墨時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氣場冷漠,“南詩,你讓自己的丈夫去安慰別的女人?你怎麽想的?”


    “你本來就喜歡慕昭昭,出了事安慰她幾句,不是很正常?”


    突然,車子“吱啦”一聲停了下來,慣性讓南詩不由得往前撲去,差點撞到麵前的擋風玻璃上,把她嚇了一跳。


    後麵的車也當即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仿佛在宣泄著不滿。


    南詩捂著額頭,當即瞪了過去,“厲墨時,你怎麽開的車?”


    厲墨時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咬著牙,“誰說我喜歡慕昭昭?”


    “你喜歡她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你自己不知道?”


    人人都以為他喜歡慕昭昭?


    他們眼睛都瞎了嗎?


    厲墨時身上的戾氣怎麽也隱藏不住,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蹦了出來,“你也這麽覺得?”


    南詩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又不傻,當然能看的出來,你放心,我不會跟慕昭昭爭的,等我們離了婚,你隨時可以跟她結婚。”


    厲墨時冷哼一聲,“那你想多了,這輩子我都要折磨你,不可能跟你離婚。”


    南詩心裏一緊,心又再次懸了起來,“厲墨時,你不能說話不算話,隻要我查出不是媽媽害死厲爺爺,你就放我走的!”


    “我說是給了你機會,那你查出來了嗎?”


    “我有證據!”南詩馬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把媽媽寫的那封信給厲墨時看,“這是我媽媽在二十年前寫給我的一封信,上麵清楚地寫著,她研發的藥可以救厲爺爺,又怎麽會去害他?”


    相冊裏,那封信被放大,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麵的字跡。


    隻不過時間太長,有些字已經模糊了,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宋霜霜寫這封信的用心。


    厲墨時眼睛微眯,瞳孔冰冷,布滿寒霜,手機被他捏的很緊,手背青筋暴起。


    他嗓音很冷,很沉,“僅憑一封信,證明不了什麽,你若是真想還慕昭昭的清白,就要拿出更多證據出來。”


    這個難道還不算是證據麽?


    南詩拿回手機,心如死灰,“厲墨時,不管怎麽樣,你就是不相信我媽媽,哪怕我拿出再多的證據,你也依然不會信,是不是?”


    他主觀上認定是自己媽媽害死了厲爺爺,如果不是他自己查出真相,別人查出來的,他一律不認可。


    厲墨時沒有說話,直接發動車子,開車去了厲家。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直到車子進了厲家莊園,南詩這才錯愕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厲墨時甩下一句話,下了車,“中秋家宴,你必須要到場。”


    夜色微涼,南詩身上穿著禮服,還是有些發冷,不知不覺,已經中秋了。


    九月中旬,正是夏秋交替的時候,早晚溫差有點大,清風徐徐吹來,南詩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雙臂,踩著高跟鞋,艱難地跟在厲墨時身後。


    突然,厲墨時停下腳步,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南詩身上。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高出了南詩半個頭,西裝披在身上,很寬鬆,卻有種別樣的氣場。


    南詩愣了愣,抬頭看了眼厲墨時,他這是怕自己冷麽?居然給自己披他的外套?


    她原本想脫下來,可厲墨時已經往裏麵走去,自己也隻好跟上他的腳步。


    進了客廳,隻見厲楚楚和陸宴辰都在,沙發的另外一端,還坐著慕昭昭——


    不是說家宴麽?她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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