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人都愣住了。


    女人穿著黑白色的緊身包臀製服,頭發挽起,臉上淡妝素抹,恬靜柔和,仿佛被生活抹去了棱角一般。


    見到南詩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充滿錯愕,“詩詩,你、你怎麽會在這?”


    而南詩眼裏的心酸怎麽也藏不住,沒想到,夏安語在離開厲氏集團之後,會到這種地方上班。


    “安語……”南詩咬著唇,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南芷晴,她也不至於被厲墨時開除。


    可憑著夏安語的學曆和工作經驗,再找份工作也不難,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男人麵色冷漠地看著她們,勾了勾唇,“上酒。”


    夏安語恭敬地點頭,“好的,酒馬上來。”


    說完,她便離開了包廂。


    南詩心裏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


    可她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外婆的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不過,等把外婆的事解決了,一定要幫夏安語重新找份工作!


    這種地方,不能長期工作下去。


    很快,夏安語就推著一車子的酒進了包廂。


    “先生您好,您的酒來了。”夏安語把酒一一擺在桌子上。


    男人微微頷首,嗓音格外沙啞,“打開。”


    “好的。”


    夏安語動作幹脆利落,很快就把桌子上的紅酒打開了。


    看著一排排擺滿的紅酒,南詩深吸一口氣,不等男人開口,便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喝酒,若是自己喝了這些,他能給外婆交住院費,也不算虧。


    眼看著南詩一杯一杯地喝,夏安語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眉頭緊鎖,直接抓住了南詩的手。


    “詩詩,別再喝了!”


    夏安語知道自己現在隻是個服務員,沒有資格管客人的事情,可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南詩就這麽喝下去……


    萬一喝多了,出了什麽事,她會內疚一輩子。


    南詩卻直接搖頭,抽出了自己的手,“安語,你別管我,這酒,我必須得喝!”


    “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喝酒?”夏安語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酒杯,“要喝,我幫你喝!”


    說完,她一仰頭,直接就一口悶了。


    瞬間,包廂裏的空氣凝結成冰,幾人看著夏安語的舉動,眼神中,都帶著幾分玩味。


    尤其是坐在角落裏的季景年,看到夏安語的時候,忽然就覺得有點不一樣。


    “阿行,我怎麽覺得,這個女人我看著有點眼熟?”季景年打量著夏安語,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魔怔了吧?”陸湛行捶了他一拳,調侃,“看到個漂亮女人,都覺得眼熟?”


    “不是,我是真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季景年拍了拍腦門,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在他的記憶中,仿佛有這麽個熟悉的感覺存在……


    “酒喝多了就去外麵吹吹風醒酒。”陸湛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話裏的調侃越來越濃。


    季景年一把推開他的手,一本正經地問,“我上次讓你幫我找的那個女人,找到了嗎?”


    說到這個,陸湛行更是覺得無語,“你在外麵的風流債那麽多,我愣是挖出了幾本書那麽厚……至於你要找那個女的,我會把名單全部打給你,你自己找去吧!”


    他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大海撈針,他平時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為了一輛車去找個女人,他才是真的瘋了。


    季景年沒說話,目光卻一直鎖在夏安語身上,舌頭頂了頂上顎,忽然開口,“喂,那個服務員,你過來!”


    握著酒杯的夏安語一愣,循聲看向了身後卡座上的那個男人,昏暗的包廂裏,兩個男人都戴著麵具,她看不見對方的臉,但她知道這些人肯定不安好心。


    不過,她現在在會所上班,也隻能聽話照做。


    “先生,您需要什麽?”夏安語乖巧地走過去,半蹲在季景年麵前詢問。


    季景年伸出手,捏住了夏安語下巴,挑起她的臉。


    算不上驚豔,但好在清秀,五官在她的臉上好看到令人移不開眼睛,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倔強。


    “叫什麽?”季景年問道。


    “夏安語。”


    “多大?”


    夏安語皺著眉,不想回答這種追根究底的問題,“先生,我的身份證複印件都給經理了,我是正規上班的,您有什麽需要嗎?”


    季景年被她噎了一下,倒覺得有點意思,目光忽而就瞥到了她的胸口,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說的多大,是d還是f?”


    夏安語瞳孔頓時瞪大。


    她穿的是會所的工作服,白色抹胸內搭,外麵是黑色襯衫和包臀短裙,彎腰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波濤起伏的風景……


    這個男人,太不要臉!


    夏安語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裏的不爽。


    若是換做以前,她肯定就懟回去了,但現在她需要錢,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不能黃了。


    夏安語強顏歡笑,“先生,您要是沒有需要的話,我就先走了,外麵還有人等著我去服務。”


    季景年雙手環胸,輕蔑地盯著她。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對這個女人莫名地感興趣。


    “我跟你們經理說一聲,今天你就在這裏呆著,哪也不許去。”


    夏安語心裏一沉,看來這個男人是有心為難自己。


    既來之,則安之,她也隻能先待在這裏,靜觀其變。


    那邊的南詩已經喝了很多酒,眼神迷離,雙頰酡紅,比平時更有種不同的風韻。


    “暗、暗先生……這酒,我真的喝不下了,能不能不喝了?”


    男人的手指點著桌麵,不滿地道,“才喝了多少?繼續。”


    南詩實在是喝不下了,端著酒杯,正要繼續,突然就聽到那邊傳來了一陣幹嘔的聲音。


    她震驚地回頭看去,隻見夏安語捂著嘴,正在彎腰幹嘔著,模樣看起來很不舒服。


    南詩連忙走過去,拍著她的後背,“安語,喝多了嗎?我給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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