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南家人還想留厲墨時吃晚飯,但南詩坐不住,便告辭離開了。


    自從南正國娶了林緋雪之後,她在這個家裏就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所以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了。


    南家別墅在山上,她提前叫了滴滴,但一直沒人接單。


    等了一會,她決定走路下去。


    夜風微涼,悄然寂靜,山裏路燈也昏暗,這段路都沒什麽人,南詩走的心裏有點毛毛的。


    “滴——”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


    南詩下意識地靠邊,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停在身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刀削般硬朗的側臉,五官精致立體,半邊臉在燈下,半邊臉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姐、姐夫,你怎麽在這?”


    南詩有些錯愕,他不是要留在家裏吃飯的嗎?


    “上車。”厲墨時命令道。


    南詩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我走兩步就到公交車站了。”


    “這裏離公交站兩公裏,要走半個小時,你想把腿走廢?”


    南詩抿了抿唇。


    猶豫一會,最終還是上了車。


    車裏彌漫著薄荷清香,南詩聞著,總會想到那些放縱癲狂的夜晚。


    南詩閉了閉眼,把腦中那些歪念頭趕走。


    厲墨時瞥了她一眼,“係好安全帶。”


    “嗯。”


    南詩係好安全帶,車子便如同利箭般開出去。


    厲墨時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成熟穩重,隨性肆意。


    車裏很安靜。


    南詩僵坐著,一動不敢動。


    不知道為什麽,她跟厲墨時單獨相處時,莫名覺得很不自在。


    “到哪?”厲墨時突然開口。


    “春江花園。”


    她住的地方算是郊區,離工作的地方也比較遠,但好在價格便宜,離外婆醫院也近。


    說完,又是一陣沉默。


    南詩雙手緊張地交握著,心裏醞釀著話題,要跟厲墨時說些什麽緩解一下尷尬。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南詩看了眼,是林緋雪打來的。


    接通後,那邊傳來林緋雪的聲音,“詩詩啊,我已經幫你約好時間了,明天晚上六點,跟人在月山居吃飯,記得打扮的漂亮點,知道嗎?”


    南詩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跟人吃飯?”


    “你的相親對象!”林緋雪重申道,“謝太太的侄子,叫做梁昊,到時好好跟人聊聊天,人家要是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車裏很安靜,林緋雪的每個字都清晰傳進厲墨時耳裏。


    南詩捏著手機,指關節泛白。


    沉默半晌才應聲,“好,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的。”


    掛斷電話,南詩心裏像是堵了塊石頭,怎麽也呼吸不過來。


    厲墨時從後視鏡裏瞥了她一眼,“明天要去相親了?”


    南詩小臉蒼白沒有血色,咬著唇,“是。”


    厲墨時扯了扯唇角,沒再說話,但眼中卻仿佛有一絲輕慢閃過。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春江花園小區門口。


    車子停穩後,南詩解開安全帶下車,向他道謝,“謝謝姐夫,那我就先進去了。”


    厲墨時沒應聲,幹脆利落地掉轉車頭,車子很快就消失在南詩的視野中。


    夜色漸濃。


    a市是個不夜城,夜晚到處都是燈火輝煌,霓虹閃爍,繁榮昌盛的景象。


    等紅燈的時候,車子停下,他單手搭在車窗上,麵色冷峻淡漠。


    他忽然想到什麽,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特助周北。


    電話接通後,厲墨時淡淡吩咐,“把明天晚上和曾總的飯局定在月山居。”


    “好的,我馬上安排。”周北回道。


    厲墨時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嗓音沉沉,“還有,二十年前南家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聞言,周北的語氣頓時嚴肅起來,“二十年前,南家生產的那批藥已經查到線索了,被他們運到了海外,我已經派人過去查了。”


    “盯緊點,盡快查清楚。”


    周北點頭,“明白。”


    ……


    南詩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每個月一千三,在寸土寸金的a市不算太貴。


    房間很小,但是被她布置的很溫馨,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所有物品都堆放整齊,看起來賞心悅目。


    這個家雖然是租來的,但住的比南家更自在。


    南詩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正打算去煮個麵,手機上彈出了一條信息。


    是那個黑色頭像發來的。


    她點開一看,上麵就一句話:【晚上十點。】


    簡潔明了的四個字,卻讓南詩愣住了。


    不是說好了一周隻要三四次的嗎,昨天晚上才來完,又要來?


    當她是鐵打的?


    她的雙腿現在還在打顫呢!


    拿起手機,南詩在對話框內打了好幾個字想發出去,但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全部刪光了。


    金主的要求不能拒絕。


    況且,她也擔心下個月拿不到錢。


    最終隻回了個好過去。


    匆匆洗了個澡,南詩便去了昨晚那個酒店,刷了卡進門,她很識相地給自己蒙上了黑布。


    四周頓時黑了下來。


    但她卻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是緊張的信號。


    很快,酒店房門被打開,淡淡的薄荷香氣靠近,她知道,是那個男人來了。


    南詩坐在床沿邊上,雙手緊張地交握著,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昨天晚上我才來過,為什麽今天……”


    話音未落,男人卻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的掌心很涼,還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手掌紋路並不粗糙,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


    南詩正納悶他想做什麽,下一秒,自己就被推倒在床上,緊接著,男人像是懲罰似的,重重咬著她的唇,反複啃咬、碾磨。


    大手在她身上遊移,重重掐著她的腰肢。


    “啊——”


    南詩疼的控製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嘴裏頃刻間嚐到了血腥味,眼淚也在同一瞬間飆出。


    平時男人對她都是很溫柔的,也很照顧她的情緒。


    今天卻把她當成了玩物似的玩弄,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就好像是……生氣了一樣。


    剛開始床上交易的時候,她還不了解男人的脾性,所以經常在床第之事上惹他不悅,他氣急了就會這樣。


    可如果是這樣,那南詩就更納悶了,因為自己完全沒有惹到他啊!


    突然,男人的力道加重,像是懲罰她的分心似的,一下一下地折磨著她。


    南詩忍不住求饒,“別這樣,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我要是哪裏做錯了,你說,我可以改的。”


    但男人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隻是細細地折磨著她。


    男人粗重的喘息落在耳畔,她咬著唇承受。


    數不清多少次,到最後,南詩幾乎是哭出來,哽咽著嗓音求他放過自己。


    結束的時候,南詩已經累得昏睡過去了。


    發泄完,男人起身,站在落地窗前,點了一根煙。


    煙霧在房間彌漫著,他的臉也在煙霧中晦暗不清。


    男人抽完一根,便讓人送來了一支藥膏,幫南詩上了藥,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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