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北麵營地傳來一個噩耗:深田一郎在出湖打魚時,突然感到身體不適,頭重腳輕,同行的山口健太和村上能活慌得手忙腳亂,即時停止打魚,攙扶著深田一郎回到帳篷裏。


    女媧聞訊趕來,吩咐眾人讓深田一郎平躺,並且任何人不得在帳篷內大聲喧嘩,以防影響到病者的精神狀態。


    女媧在帳篷外向井田美雪了解其夫的病情。


    井田美雪說:“前段時間割禾時,深田一郎割著割著就感到呼吸急促,並且伴隨全身乏力及出汗,於是我就讓他在田間歇息,誰知他一歇就是一下午,說老是胸悶氣短,實在沒氣力幹下去。”


    井田美雪眼冒淚水繼續說:“及至到第二天,他仍感到身體不適,於是就沒再去割禾了……今天早上他出門打魚,人還像往常一樣精精神神的,沒想到現在……”


    這時,遠藤潤一出來傳話,深田一郎感到呼吸非常困難,並說胸口出奇的疼,感覺心髒像敲鑼打鼓一樣蹦蹦跳,更壞的是腦子還痛夢難忍,實在難受極了。


    女媧與眾人趕忙入內,隻見深田一郎麵色像紙一樣白,雙目緊鎖,呼吸起來簡直就氣若遊絲,最慘的是身體時不時還抽搐兩下。


    井田美雪不禁掩麵而泣。


    眾人都追問女媧有何辦法,女媧縱有天大的本領,亦未見識過此種病情,此刻也束手無策。


    及至傍晚,深田一郎在眾人的目送中離去了,他直至死也未能跟井田美雪說上最後一句話。


    眾人在悲傷哀痛中安葬了深田一郎。


    ***


    再說山口健太,他時不時懷著試探的心情提著魚獲到程彩家串門,很不巧,通常時候會遇到陳星星也在程彩家造訪,那種情況下,倆人又難免唇槍舌戰一番,每當倆人角力的時候,程彩不得不以自身的魅力出言調停,那一刻,倆人又像哈巴狗一樣乖乖地臣服於程彩縷裙下。


    這天,山口健太又提魚來程彩家蹭飯聊天,不曾想見不著陳星星,這讓山口健太心裏樂開了花,他乍一想,馬上就到不遠處的地裏采了許多鮮豔的野花回來,紮成一個五彩繽紛的花球。


    倆人進餐過程中,山口健太變戲法似的在邊上取出花球獻給程彩。


    山口健太手捧鮮花單膝下跪,說:“程彩,我第一眼見你,就給你的風姿綽約所迷倒,可謂一見著迷,希望我們從今往後能天天在一起,可以讓我照顧你下半生,你……你答應嗎?”


    山口健太擺出一副求愛的模式!


    程彩在閑暇中臆想過山口健太是用何種方式向自己表白,如今現實展現在眼前,她仍然不知所措,心砰砰的跳,臉上也陡現嫣紅。


    但,程彩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接受山口健太,因為這幾天,她一直在心底裏掙紮,到底是選擇山口健太好呢或是要投入陳星星的懷抱好呢?想來思去、思前想後,她的心終於傾向陳星星那一邊,畢竟陳星星是自家的族人,好相處,而山口健太雖現在對自己百依百順,但以後……


    程彩接過花球,對山口健太說:“你先起來,我有話要說。”


    “我愛你愛得已癡狂,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一直等到你答應為止。”


    程彩為難,眼珠一轉,說道:“好啦!你突然來這一出,人家女孩子沒心理準備,暫時不能答應你,我們先做最好的朋友行不行?”


    “不行!我們不需要做最好的朋友,要做就做男女朋友!”


    “你再這樣,我生氣啦!你先起來,容我細想!”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好啦!山口健太,你容我女孩子家細想兩天,兩天之後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程彩拖拽著山口健太,想讓他起來,但山口健太得不到想要的答複就是不起來,且臉上露出哀求的神色。


    “你不起來就跪在這吧,我出去走走!”程彩作勢要走。


    程彩剛走到帳篷口,山口健太無奈說:“彩妹,不要走!我現在就起來!我們吃完飯再說!”


    “太哥,這樣就對了!”


    席間,山口健太仍然大獻殷勤,往程彩碗裏塞進大魚大肉。


    最後,山口健太留下說話:“彩妹,我走啦!過兩天再來,我等著好消息!”然後依依不舍離開程彩的帳篷。


    明早,程彩照常去到燒陶點報到。


    一到燒陶點,陳星星就告訴她今天需早些燒製陶器,然後叫她去陶坯氈房拿陶坯出來準備上爐燒製。


    程彩走進陶坯氈房,隻見在氈房內醒目的位置擺放著一大束鮮豔奪目的雜錦野花,花目繁多,大概有十幾種之多,但擺弄穿插得較有條理,完成這一手工想必需費一番工夫,起碼比昨天山口健太那花球好看多了。


    程彩詫異,誰那麽有心思搞一大束花?還有為何偏偏放在這沒多少人光顧的陶坯房呢,不是浪費了嗎?


    程彩正在疑惑中,不知何時,陳星星已然出現在她身旁。


    “彩妹,你麵前那束花漂亮不?若喜歡,隨時可以拿走。”


    “花很漂亮,但是是別人的東西,我是不會占為己有的。”


    陳星星雙手輕搭程彩雙肩,將其扳轉身,此刻四目相對,幾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陳星星說:“你怎知這花是別人的?……這花是我送給你的,老實說,這花是我今天一大早費了兩個多小時采摘並且親手整理包紮起來的,我叫你到陶坯氈房,目的就是給你一個大驚喜,你明白我心意嗎?”


    程彩含情脈脈,作忸怩狀,說:“好好的,你為啥要送花給我?”


    陳星星捧起花束,單膝下跪,說:“我對你如何,我想你是體會到的,我雖年紀大了點,但我穩重、老實,對你始終如一,今天我特地紮花一束,以此來表達我對你的愛意。程彩,請你接受我,讓我們共渡餘生!”


    “這算求愛嗎?”程彩低頭凝望。


    陳星星有點結巴說:“我這麽大了,還是頭一回向女人下跪,就……就算是示愛吧,請你……答應。”


    陳星星抬頭乞望程彩回應。


    “如果我不答應呢?”程彩既歡喜時又做作。


    “那我就長跪不起!”


    “好啦!見你這麽有誠意,我就……就應允你,讓你下半生逃不出我手掌!”程彩說完,接過花束。


    陳星星欣喜若狂,興奮地將程彩一抱入懷。


    程彩在陳星星懷裏作小鳥依人狀,既靦腆時又滿心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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