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從帳篷簾口射進第一縷陽光時,廉永睡醒了,他的手自然搭落在旁邊王鳳的臉上,然後舒心地摩蹭了兩下子,接著湊上嘴巴在王鳳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在廉永的擾動下,王鳳睜開了眼睛,她雙手箍住廉永的頸項說:“永哥,你猜咱們的稻苗長了有多高?”


    “有這麽高!”廉永用手比劃著。


    王鳳洗漱完畢,第一時間來到帳篷簾口處。


    “永哥,怎麽今天咱們的陶瓶裏空蕩蕩的沒有羊奶呢?”


    廉永聞言即時從裏間快步走出來,一瞧,放在簾口處刻有自己名字的陶瓶裏果然是空蕩蕩的。


    誰淘幹了羊奶呢?


    廉永心想:假如投遞員沒往陶瓶裏倒進羊奶,有沒有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就是瓶裏的羊奶一大早就不知讓哪個天刹的壞家夥給偷走了。


    原來,自從分田到戶後,營地上的就餐模式發生了改變,在人們的一致要求下,平常日子裏聚餐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人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裏用餐。有鑒於此,由於畜牧業旺盛,導致奶製品豐富,女媧就命人隔三差五早上送牛奶或者羊奶到各人帳篷門口,有時在晩餐時間還給每戶人家送上一隻羊腿或牛腿以饗人們。


    今天正好是送羊奶到戶的時間,而廉永到現在為止連一滴羊奶也見不著!


    啥情況?


    不得而知!


    沒有羊奶佐餐,王鳳草草吃過早餐,之後來到自己培育秧苗的新帳篷裏。


    王鳳掀開帳篷門簾,不看由自可,一看嚇一跳!


    挨近帳篷門口位的那一片秧苗給人拔個精光!


    王鳳手足無措,立刻回家叫廉永過來。


    廉永到步,一看,果真給人剽去一部分秧苗。


    廉永初時驚悚,後轉為憤怒,即時跑去女媧處告狀。


    女媧接見了廉永,詢問情況後說:“你抓到剽竊賊了嗎?”


    “沒有!”


    “那麽你就不知道是誰人幹的?”


    “是的,我不知道!”


    女媧說:“我這陣子也培育了一些秧苗,你既然給別人偷走了一些秧苗,到插秧時我送些秧苗與你。”


    “多謝女媧娘娘關心,其實栽種秧苗時,我就預多了一點點,現在即使給壞人偷走了一點,我估計剩下的秧苗也夠我自家用,這樣,就不用勞煩女媧娘娘你啦!”


    女媧又說:“誰人如此猖獗,敢偷秧苗?難道他想不勞而獲?……廉永,你想個法子,看能不能抓到偷秧賊,到時我重重懲罰此人。”


    “遵命!”


    回來後,一連三天,廉永晩上都呆在秧苗篷裏留守睡覺,目的就是看看究竟是誰膽敢來偷秧苗。


    第四天淩晨過後,廉永在秧苗篷裏朦朦朧朧進入夢鄉,他半夢半醒間突覺有人掀起帳篷門簾闖了進來。


    廉永頓時睡意全消嗖的站起來,目光所及,來人鬼鬼祟祟的,手拿著一個袋子,再看仔細些,此人正是胡狄人首領哈桑!


    廉永大聲吼道:“哈桑!原來偷秧苗者是你!”


    哈桑聞言驚恐萬狀,即時轉身開溜。


    廉永立時大步流星追出去,殊不知哈桑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間已一溜煙走遠去了。


    天亮之後,廉永趕往女媧住處,將哈桑來偷秧苗的行蹤全盤告知女媧。


    女媧即時與廉永來到哈桑所住的帳篷,進入帳篷,隻見哈桑還在呼呼大睡。


    女媧叫醒哈桑,問道:“怎麽不見了麗莎?”


    哈桑回道:“家裏沒什麽好吃的,她到樹森裏挖野菜去了。”


    廉永質問:“哈桑,你不要在這假惺惺睡覺,今早我已看見你拿著一個袋子來我帳篷裏偷秧苗。”


    哈桑睡眼朦朧,說:“廉永,話不能亂說,我一直在睡覺,你們來了才叫醒我,我又怎能早上去你那兒呢?莫不是你白日做夢,撞鬼了?”


    “你分明就在抵賴,我今天早上看見的就是你,你化了灰我都認得出你!”廉永十分憤慨說。


    “你一口咬定是我,怎麽當時不抓住我?女媧娘娘,我冤枉啊!你們都看見我一直在睡覺!”


    “我之前已被人偷走了一些秧苗,依我看,你就是那個慣犯!”


    “別血口噴人!女媧娘娘,你不能慣著這個孬種廉永,別讓他冤枉好人!”


    女媧說:“老實說,你有沒有偷廉永的秧苗?”


    “確實沒有!”


    女媧見哈桑一昧抵賴,一時也找不到好的辦法證明。突然,她靈光乍現,說道:“哈桑,我們一起去你的育苗篷看一看。”


    哈桑領著女媧、廉永來到育苗篷。


    廉永進去一看,隻見篷裏滿眼是秧苗,但令人奇怪的是分成了幾個生長批次,最靠近門口的生長得最茁壯且青蔥翠綠,往裏一點的生長得矮一點,但仍青蔥看上去仍有生命力,最裏麵的那一片稀稀疏疏、有些已經枯黃,顯然所顯露出的生機不咋地。


    女媧指著秧苗說:“你看你究竟是怎樣育種苗的?一撮生長得好、一撮普普通通、一撮青黃不接。”


    “這叫做一點一點逐漸有進步。”哈桑蠻橫說。


    廉永嗤之以鼻說:“我看長得壯的幼苗是你偷人家的,而青黃不接的就是你自己培育的,我想說你是偷了別人幾次幼苗,所以這裏的幼苗生長得參差不齊就是最好的詮釋。”


    “我正有同感,哈桑,你怎解釋?”


    哈桑仍故作鎮定說:“這是我培育幼苗進步的憑證,開始時,技術差,所以種的不咋地,逐漸的有進步,中間那塊就是那時培育的,最後技術精湛,就培育出最好的秧苗。”


    女媧怒道:“強詞奪理!”


    哈桑眼有淚光說:“女媧娘娘明察!這些幼苗真的是我自己栽培的。”


    “豈有此理!”廉永扯住哈桑的衣領。


    “放手!你口口聲聲說我偷了你的秧苗,有什麽證據?如果我是盜賊,你當時怎麽不抓住我?……不如這樣,你對著這裏的秧苗說,問一問它們是不是你栽種的秧苗,看它們怎樣回答?”


    廉永被哈桑稀奇古怪的回答給整懵了,口窒窒說:“你、你……你這個無賴!”


    女媧知道哈桑死不認賬,如此糾纏下去也得不到結果,無奈對廉永說:“廉永,算了吧!就讓哈桑得瑟一陣子,下次他偷秧苗你得抓他個現行,那他就原形畢露。”


    “女媧娘娘,你怎麽這樣說我呢?我真的是好人一個!”


    女媧領著廉永步出育苗篷,廉永的臉上寫滿憤憤不平,他說道:“女媧娘娘,是人都能體會到哈桑就是盜苗者!我……我真的不甘心!”


    “那又如何?你沒抓他個現行,就是拿不出證據!”


    哈桑屁顛屁顛默默跟在後麵,女媧鄭重對他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好自為之。”


    “是的!”哈桑聲如蚊子般細答道。


    廉永悶悶不樂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遇上童年,就將此窩囊事和盤托出向童年訴苦。


    童年聽後,怏怏說道:“我跟你同病相憐,我的一些秧苗也是不知什麽時候被人給偷走了,我也是快崩潰了!”


    “你怎麽不去女媧那裏告狀?”


    “沒用的!沒現行抓到盜竊者,於事無補。就像你說的一樣,人人都心知肚明哈桑就是盜竊犯,但你也拿他沒辦法。”


    童年又說:“我聽姬方、趙括說過,他們同樣也遭受秧苗被盜的情況,他們倆也一直叫苦連天……據我所知,我們有熊人十之八九人家都被偷盜過秧苗,但他們大多都沒吭聲,因為他們知道抓不到盜賊,就算告到女媧娘娘處也沒用。”


    “特麽!原來我們有熊人讓別人偷了那麽多的秧苗!按你說的,我們丟了那麽多秧苗,偷盜者肯定不止哈桑一個,你說,究竟是哪一夥人專偷我們的秧苗呢?”


    童年動情說:“是不是胡狄人、碧眼人、奴隸人我不清楚,反正偷別人物者,必定是好吃懶做、不勞而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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