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媧跟人們道一聲要出一趟遠門,然後她自己就一飛衝天,眨眼間在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一天,女媧攜著兩袋東西從天而降回到營地。


    許多人從營地各方湧了過來。


    人們問女媧究竟拿了什麽寶貝回來。


    “稻穀!”


    “是啥玩意?能吃不?”


    “不隻能吃,而且是主食!”


    女媧從其中一袋裏抓起一把,問公孫右:“你見過此東西沒有?”


    公孫右說:“見過!原來這東西叫稻穀。我記得有一次東方的蚩尤部落拿這東西交換我們的牛馬,我們按蚩尤人所教將此稻穀去殼後煮來吃,吃起來十分綿口彈牙,不失為人間的上等美食。”


    女媧向圍上來第一排的人們每人手上都分了幾顆稻穀。


    哈桑說:“這東西去殼後真的有那麽好吃嗎?”


    女媧說:“這稻穀去殼後就叫大米,是一種人皆愛之的食物。”


    安德森捏了一下稻穀,說:“這東西去殼?估計很難辦,而且還是滿滿兩袋子。”


    “安德森,你錯了,可以吃的隻有一袋,另一袋我另有他用。”女媧頓了一頓,又說:“這東西去殼確實有點困難,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這就示範給你們看。”


    女媧很快拿刀砍樹砍來一個大木頭,她三兩下功夫就將木頭做成一個內凹的木臼,然後拿幾把稻穀放進木臼裏,再拿起一根剛打製好的木杵在木臼裏一下一下地捶打和搗鼓稻穀。


    女媧一邊做著示範動作一邊說:“這個叫做舂米。”


    女媧捶搗了有些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將木臼裏穀米的混合物倒進一個準備好的竹窩裏,然後不停地抖動竹窩,跟後世炒菜拋鍋意境相似,就是讓穀米的混合物不停拋灑在空中,這一刻,女媧吹氣如蘭,那麽漂蕩在空中的碎、爛穀殼被這一吹,就大多被吹離出去,剩下的就是大米。


    這還沒完!


    女媧再次將竹窩裏的穀米混合物倒進木臼裏,然來再來不停地捶搗,之後,再一次上竹窩進行吹離。


    捶搗、上窩吹離,如是者三次,這樣稻穀才完完全全脫了殼,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白白的米粒。


    一番舂米程序下來,差不多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女媧這時也累得夠嗆的。


    雖然嗆,但女媧也僅僅隻舂到一點點的脫殼大米。


    眾人正在困惑,誰能幹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呢?


    女媧瞥了一眼旁邊的佩森和安德森,說道:“雙森力士,現在鐵打得怎麽樣?”


    “女媧娘娘,自從你命咱倆不用再打製刀劍後,我倆已好些日子沒打鐵了。”佩森答道。


    “營地上處處散發出安祥幸福的氣氛,還需弄那麽多刀劍幹嘛?”女媧答道,然後隨手抓起一把稻穀,說:“你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給你倆一份好差事?”


    “啥好差事?不是舂米吧?”


    “正是舂米!你倆有力無處使,幹舂米這行正合適!”


    眾人哈哈開懷大笑。


    “不好吧?”佩森鬱悶。


    “營地裏的活人人有責!安娜之事我已經輕判你,現在讓你為大夥幹有用的事,你就不樂意?”


    佩森瞧瞧女媧及眾人的眼光,唯有低頭諾諾答道:“我就聽命還不行嗎?……不知安德森願意否?”


    “我跟隨佩森一起幹。”安德森亦應允。


    女媧道:“給你們倆三天時間,能把這一袋稻穀脫殼舂成粒粒大米嗎?”


    “四天行不行?”佩森哀求。


    一連數天,佩森和安德森窩在熔爐旁邊起勁幹活,幹的當然是舂米的活。他倆不停地用木杵在木臼裏舂米,又不停地拋竹窩使穀殼與米粒分離,幹呀幹呀,幾天下來,佩森和安德森都累成了狗。


    四天時限到了,佩森和安德森把百斤重的一袋稻穀舂成了粒粒大米,最後佩森在貪得無厭的壞心腸驅駛下,將斤把重的大米扣下來據為己有,他想,留著一把米,終究有用處。


    佩森將一袋白花花的大米送到女媧麵前,女媧掂量了一下,估計約莫有六十來斤,說道:“你和安德森辛苦了,過兩天吃大米飯的時候,我專門盛多點給你們倆。”


    這天,人們得到消息:晩上將會吃大米飯。人人因此歡呼雀躍,期待著豐盛的晚餐。


    晩霞漸落,人們聚集到營地中央,隻見空地上擺放著兩隻大陶鍋,陶鍋下燃燒著微微的溫火。


    此刻,一陣陣飯香撲鼻而來,那是一種異於以往肉類的香味,微風起處,飯香深深地滲入到人們的大腦神經內,未吃人們都先流哈喇子了。


    人們坐在空地邊凳子上翹首以盼開餐。


    “盛飯!”


    女媧一聲令下!


    奴隸族女子佐藤恭子、山田智子、井野美雪、清水芳子和小樹由美從陶鍋裏盛起一碗碗香噴噴的米飯,再在米飯上麵添加一塊烤炙好的烤魚,然後將這一碗碗米飯一一分發給人們。


    人們望著麵前這碗香氣撲鼻的米飯口水都快流滿地了。


    “吃之前,給你們分發用餐的工具。”女媧說。


    不一會兒,人們手中多了兩根一樣長的細長條木棍。


    女媧說:“你們見過這樣的用餐工具嗎?”


    “沒見過!”


    “這一對木棍,叫做筷子,現在我來示範怎樣用筷子吃飯。”


    “你們仔細瞧著,像我這樣拿著筷子……你們看,公孫右拿著的樣式十分正確。”


    人們紛紛有樣學樣試做著拿筷子的樣式。


    “你們瞧著,我用筷子慢慢夾起烤魚。”女媧邊說邊做著示範夾起烤魚,然後送入口中。


    人們即時模仿起來。


    “哎呀!我夾不穩!”哈桑試做著,但不得要領,烤魚掉落在地上。


    “不用焦急,慢慢來,總能學會的。”


    “你們看,公孫右學得又快又好!”


    此刻的公孫右已用筷子夾起烤魚送入嘴裏慢慢咀嚼起來。


    “吃飯有幾種吃法,其中一種就是用筷子扒飯。”女媧說完,即時演示給大家看。


    這一刻,無論大夥會不會用筷子,他們都嚐試用它去吃烤魚和米飯,有時這個把烤魚夾失而掉落在地上,有時那個把米飯弄到鼻子上去了,盡管這樣,人們還是抵擋不住米香的誘惑,用著笨拙的手勢拿筷子狼吞虎咽起來,即使掉了些魚和米飯也在所不惜。


    哈桑是個饞貓,沒兩下功夫,一碗米飯就讓他幹完了,雖然他拿筷子的手勢有誤,但食物帶來的味蕾感讓他感到心滿意足。


    嘴邊尚有飯粒的哈桑走到公孫右跟前,見公孫右剛剛把碗裏的米飯吃得幹幹淨淨,而且地上沒見到有飯粒,哈桑就說:“喂,老弟,你看起來用這兩根棍子吃飯很靈巧,難道你以前用過它?”


    “我以前從未用過筷子,女媧娘娘一教,我一學就會了,這沒什麽奧妙,可能是天份使然。”


    公孫右的回答嗆得哈桑要命!


    這時候,場上女媧說:“吃完第一碗的,可以讓那些女的盛第二碗!”


    人們紛紛把空碗遞給奴隸一族女的。


    大多數人正笨拙地拿著筷子吃第二碗時,女媧又說:“大家慢慢吃,吃完這一碗就沒第三碗了,所以得細嚼慢咽品出個味道來。”


    “怎麽沒第三碗?我還想吃第四碗呢?”有人說。


    女媧答道:“鍋裏已沒了米飯,今天隻煮了每人兩碗的飯量。”


    “為什麽不煮多點?”


    “大米就那麽多!除了這一餐,隻夠咱們再吃三餐……請大家見諒,如果今餐吃不飽,那邊還有現成的烤魚,隨便吃。”女媧解釋道。


    又是一輪風卷殘雲,第二碗的米飯人們吃得更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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