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鎮宇冒雨走到醫院裏,來到停屍間,隻見露易絲正守護著布特蘭的屍體旁,目光呆滯,好像是回憶往事。


    周鎮宇不便去打擾,靜靜地站在那裏,讓時間滴噠滴噠地流逝。


    過了一會兒,露易絲親自為布特蘭屍身化妝,不大一會功夫,布特蘭由麵無人色變成一個唇紅齒白、麵色紅潤的美貌男子。


    露易絲拿著化妝筆,在布特蘭麵上描塗時,口中對周鎮宇說道:“找到殺人凶手坎貝兒沒有?”


    “警察去尋查過,說找不到坎貝兒,我也對坎貝兒手下的一些小混混盤問過,他們說,自從坎貝兒殺人那天之後,再也沒有看見過坎貝兒,不知他逃到哪裏去了。”周鎮宇回答。


    說話間,李俊急促促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出事了,露易絲,你父親被歹徒打傷,現躺在急救室裏。”


    露易絲聽到此消息猶如平地驚雷,不顧一切朝急救室跑去。


    在急救室裏,醫生對露易絲說:“傷者心髒邊緣中槍,我們已經提供氧氣呼吸機給他吸氧,但是傷者傷得不輕,傷口處一直湧出血,我們想幫他止血都止不住。”


    “那快點做手術!幫我父親取出子彈頭!別磨蹭!”露易絲催促道。


    “我們是小城市醫院,對於心髒手術,或者說如此要害部位取出子彈頭的手術,我們醫院還沒有實施做過的先例,我們醫院設備與人才匱乏,恐怕難以應付此等手術,我怕假如強行進行手術,反而會對傷者造成傷害,我們擔負不起這個責任。”醫生解釋道。


    “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救我父親?”露易絲悲傷得哽咽幾乎哭出聲來。


    “還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什麽方法?快說!”露易絲焦急說。


    “將傷者運送到東岸發達的城市,例如鈕約,那裏有完善的設備和人才做尖端的手術,但至少得用五天時間才能運送到那裏。”醫生說。


    “五天時間?我父親這樣的狀況不知挺不挺得住?”


    “其實,你父親的狀況……挺不了多久!”醫生吞吞吐吐說。


    這時,一名女護士走過來對他們說:“傷者出現休克狀態。”


    醫生即刻上前察看布朗的脈搏跳動狀況及仔細翻看布朗的眼簾,然後走回來,對露易絲說:“估計傷者最多隻能挺兩個小時,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你快點抓緊時間,看看傷者有什麽話要對你交待?”


    露易絲好像被人用定身法定住一樣,一動不動,且目光呆滯。


    周鎮宇上前抱緊露易絲,以示安慰。


    露易絲喉嚨發出“嗚!嗚!”兩聲,然後頭靠在周鎮宇的胸膛上,哽咽得更加厲害。


    露易絲和周鎮宇走到布朗病床前,注視著布朗。


    一會兒,布朗在意識模糊之間,突然清醒少許,瞧見露易絲和周鎮宇在自己跟前,說道:“露易絲,你以後要好好生活、好好珍重自己。”然後將露易絲的手掌和周鎮宇的手掌並在一起,說道:“周鎮宇,這年青人,也還……蠻不錯!”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半小時後,布朗生命體征越來越虛弱,最終與世長辭。


    露易絲跌坐在椅上,整個人呆若木雞,然後神誌恍惚走到急救室外,失聲嚎啕大哭起來。


    周鎮宇向李俊詳細詢問他們在金鋪被打劫的經過,李俊將發生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周鎮宇。


    周鎮宇說:“報警沒有?”


    “金鋪職員當即去了報警。”李俊回答。


    兩天後,布特蘭與布朗倆人的葬禮在薩達拉門托市郊外舉行,巴庫納帶著一行十多個人來參加葬禮,他們都是布特蘭的夥伴,同是西部牛仔,來送布特蘭及布朗最後一程。


    葬禮過程中,巴庫納對露易絲說:“露易絲,堅強些,節哀順變。”


    周鎮宇看到麵無表情的露易絲,想到露易絲沒幾天就和一個親人、一個親密的朋友陰陽相隔,肯定是悲痛欲絕,想上前對露易絲說些安慰話,還未開口,隻聽得露易絲淡淡對他說:“以後你沒有什麽事,不要來煩我,你間接害死布特蘭,我怨恨你。”


    周鎮宇被露易絲當頭一棒,不知該如何是好。


    葬禮完畢,周鎮宇覺得金鋪被打劫的事很有蹊蹺,決定到金鋪打探一下。


    周鎮宇來到smith金鋪,走進金鋪門口時,剛好碰見黑市拳賽老板史密斯從金鋪裏踱步而出,周鎮宇感到很奇怪,怎麽一個黑市拳賽老板會逛金鋪?


    周鎮宇問金鋪職員,剛才走出去的那個人來金鋪幹什麽?


    金鋪職員感到很驚訝,對周鎮宇說:“剛才那個人,是這間金鋪的老板。”


    “真的?”周鎮宇想再次確認一下。


    “如假包換!”職員肯定道。


    周鎮宇想起來,金鋪門麵醒目寫著smith,即是史密斯金鋪,原來此史密斯,也是彼史密斯。


    周鎮宇突然感到腦子“嗡嗡嗡”作響,他記起來了,金鋪被打劫那天,他冒雨經過薩達拉門托市內的街道,想去醫院看看露易絲需要什麽幫忙時,看見史密斯正好在一條街道旁,冒雨與霍加德手下的幾個小混混在那裏交頭接耳,當時,周鎮宇想:作為黑市拳賽老板的史密斯與霍加德過往甚密,他與霍加德手下在街道旁商量個事情也算不上什麽新鮮事,但現在想起來,史密斯也是金鋪老板,當天與小混混們交頭接耳,難道與打劫金鋪的事情有關,難道史密斯……史密斯監守自盜?難道史密斯派人打劫自己的金鋪,目的就是將李俊他們的黃金石也一網打盡?


    周鎮宇想到此處,心中感到義憤填膺,立刻趕回村莊,將史密斯既是金鋪老板,也是黑市拳賽老板的身份告訴露易絲,露易絲聽後也感到很驚訝,但是她說:“盡管史密斯有雙重身份,但也不能證明史密斯監守自盜,那得要證據!”


    周鎮宇此時怒氣難消,將李俊叫了過來,向李俊問道:“李俊大哥,被打劫那天,你有沒有見過金鋪老板史密斯?”


    “我不認識金鋪老板,我隻記得那天有一個高個子的洋人從二樓走了下來,並且跟門口的黑大漢說了幾句話,然後獨自離開金鋪去了。”李俊回答。


    “那就對了,高個子洋人就是金鋪老板史密斯,他還跟門口守衛說了幾句話?那你們被打劫的時候,門口的黑大漢去了哪裏?”周鎮宇說。


    “門口的黑大漢叫什麽來著?”李俊問。


    “薩拉!”露易絲答道。


    “對!我英語雖不大靈光,也能聽懂英語就叫這個名字,那名黑大漢門衛薩拉在金鋪被打劫那會兒不見了蹤影!”


    周鎮宇一拍大腿,說:“那就太明白了,明擺著就是史密斯找借口支開門衛薩拉,好讓霍加德的人馬假裝打劫他自己的金鋪,其真實目的就是瞄著我們的黃金石而去!”


    李俊聽了恍然大悟,說:“快點叫警察抓住史密斯,讓他把黃金石還給我們,那可是我們大半年的勞作。”


    “沒有證據不能亂說,隻有找到真正的打劫者,讓他們指證史密斯才是幕後的指使者,那才能實錘史密斯是監守自盜。”露易絲說。


    “反正我覺得史密斯不是好東西!露易絲,不要再去smith金鋪上班了,史密斯其實就是槍殺你父親的半個凶手。”周鎮宇勸誡道。


    “未能弄清楚事實之前,我是不會辭去smith金鋪的工作。”露易絲堅定答道。


    周鎮宇拿露易絲沒有辦法,隻能抓頭撓腮,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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