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弛馬疾出,大呼道:“我乃陳平護國大將軍麾下先鋒,覃悠將軍是也。奉大將軍命馳援洪城,請速開城門。”


    覃悠喊話過,隻見一白甲銀槍少年越眾而出,道:“原來是覃將軍,修遠奉太守之命。特來迎接將軍。梁魏大軍,攻城甚急,太守大人正在前方禦敵。還請覃將軍火速隨我去北門支援。射令。”


    “原來是李將軍,覃悠有禮。”李修遠他是知道的,三代忠義,是大陳的將門世家。論身份,地位,名望,比他這先鋒將軍高出太多。


    說完,射出令箭。林修遠接過士兵取下的兵文、符令。仔細對過後,方才對下麵道:“正確無誤,特殊時期,怠慢覃將軍了。”


    “無妨,應當。”


    “開城門。”


    三千騎兵入城,吊橋又緩緩拉上。


    “聽斥使說,昨夜魏軍內應襲城,未曾想,竟鬧出如此大聲勢。”覃悠似有似無問道。


    林修遠道:“內賊數千於眾,昨夜絞殺一夜,今日還未除盡。又兼魏軍攻城甚急,若非家祖母壽誕,太守也不會臨時讓我清內應,守上都門。今日將軍來得正好,我等一起支援前線,替補昨晚辛勞的將士。”


    覃悠看著前方多處煙火,又隱隱傳來震天鼓聲。街道上早已戒嚴。


    “不好。魏軍又要攻城,覃將軍,你我速速前往。”


    覃悠無法再細致察看和耽擱,林修遠他可以拒絕,但陳泉太守,不是他能得罪的。


    支援不力的後果,亦不是他能承擔的。誤了戰機,軍法無情,可不是說著玩的。


    騎軍飛速疾行,直插中央大道,一路往北門馳援。


    其實陳平給的命令,是有偵查情報這一項重要任務的。但到了別人的主場,有些事情,便不好說了。


    林修遠與覃悠同路狂奔。途經一岔道口時,林修遠猛然一槍,覃悠怎麽也沒想到,林修遠帶著幾十親衛,還是在自己軍中——猝不及防,上一秒還在林修遠引誘下、被故意交談戰局、側前傾聽的覃悠,一眨眼,瞪大了雙眸,麵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人,業已不行了。


    前後不過數秒,覃悠急行中慣性摔出,死得不能再死。


    而林修遠已是拍馬插入小道,一騎絕塵而去。林修遠身邊親衛見狀,拔刀就砍,隨即打馬跟上。


    陳軍還未回過神來,便已主將歿,身邊衛士死傷十數人。更有相撞者十餘騎。


    大軍嘩然,“有刺客”,“殺”,“主將死了”,場麵一度混亂。


    還不待眾軍反應,亂箭已是齊射。


    諸軍愕然、慌亂、許多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密集的箭雨射落馬下,然後聲音從前往後回蕩,“殺”,“為主將報仇”,“敵襲”,“我們中計了”。


    但此時,主將身死,群龍無首,軍心不穩,又遭突然襲擊。一時間,也無人能出來穩定局麵。


    還不待形成陣勢,魏軍麾下重騎兵,便已從東、南、西三麵圍攻。交戰不多時,陳軍無戰意,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眼見北麵無兵將阻攔,紛紛往北門潰逃。縱有少數將領、老兵知道,此舉無異明有計,卻不得不行。大敗已成,逃走還有生機。留在原地,與白送人頭何異,不是被敵人砍下腦袋,就是被自己人亂騎踏死。兩害相權,再說,哪有那麽多理智。


    軍律、軍律,軍有律,則有法,可成方圓,有方圓時內外強大;否則一成散軍,有何威懾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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