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畢雲濤被寸春平的劍逼得後退數米,腳下的土地在他急退的步伐下仿佛都為之震顫。


    就在他即將失去平衡之際,他猛然間一腳深踏進了鬆軟的泥土之中,那泥土似乎感受到了他堅韌的意誌,竟奇跡般地穩住了他踉蹌的身形,讓他如同磐石般定在了那裏。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畢雲濤的雙眼如同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前方不遠處的寸春平。


    隻見寸春平手持長劍,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直指畢雲濤的心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這股寒意穿透對方的胸膛。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畢雲濤展現出了驚人的反應速度與力量。


    他的右手如同閃電般伸出,一把抓住了那即將致命的劍尖部位,緊接著,肌肉緊繃,仿佛有千鈞之力匯聚於腕間,用力一擰。


    那柄原本鋒利無比的長劍,竟在畢雲濤的手中仿佛被無形之力所扭曲,整整轉了一圈,最終被牢牢地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這一連串動作流暢而迅猛,讓人目不暇接,就連旁觀者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寸春平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變故,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手中失去控製的劍向前踉蹌了半米,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為時已晚。


    畢雲濤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更為冷冽,他拽著長劍,身形如同脫弦之箭,猛地向前一躍,右手持劍,左手則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化作一記勢大力沉的拳風,呼嘯著向寸春平轟去。


    空氣中爆發出低沉的音爆,拳風與劍影交織,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讓人不禁為這場生死較量屏息凝神。


    這一擊,不僅是對技藝的考驗,更是意誌與勇氣的碰撞。


    麵對畢雲濤那裹挾著狂風驟雨般力量的一拳,任何防禦都顯得蒼白無力。


    於是寸春平急忙將手中的長劍扔掉,隨即,他凝聚全身之力,同樣以一記重拳迎向畢雲濤那足以碎石裂金的金屬拳套。


    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緩慢。


    畢雲濤的拳風帶著呼嘯之聲,如同怒海中的巨浪,勢不可擋;


    而寸春平以血肉之軀,硬撼鋼鐵鋒芒。


    “砰!”一聲巨響,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


    緊接著,又是“哐當”一聲清脆的金屬落地之音。


    雙方身形皆是一震,各自向後退卻數步,腳下的塵土隨之飛揚,宛如戰場上的硝煙。


    畢雲濤穩穩站定,隨即抬起右手,目光落在那被金屬拳套緊緊包裹的拳頭上,似乎是在檢驗這一擊的威力。


    他輕蔑一笑,隨手一抖,將手中的劍如同廢棄之物般隨意拋擲。


    而他對麵的寸春平,情況則大不相同。


    他弓著身體,左手緊緊抱住自己的右手,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因痛苦而扭曲。


    那一記對拳,雖未讓他立即倒下,但那股從拳頭傳來的劇痛,卻如同電流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幾乎無法站穩。


    剛剛,雙方的拳頭如同兩顆蓄勢待發的隕石,猛然間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寸春平麵色猙獰,他萬萬沒有料到,畢雲濤那看似平凡的左手,竟蘊含著如此驚人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洪流衝擊而來,他的右手如同枯枝一般,不堪重負地發出了“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是骨骼錯位的劇痛,整個手臂軟綿綿地垂落下去。


    更為淒慘的是,畢雲濤的拳頭上套著一副閃爍著寒光的金屬拳套,


    那堅硬的材質在碰撞中無情地切割著寸春平的手背,


    瞬間,鮮血如同被解放的溪流,汩汩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還打嗎?”畢雲濤問道。


    在常人的認知裏,右手往往是力量的象征,左手則更多扮演著輔助的角色,除非是那些天生的左撇子,才能將左手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然而,畢雲濤卻是個例外。他並非左撇子,但他的左手,卻像是被命運特別眷顧,擁有著超越常人的力量。


    這並非天成,而是他無數個日夜,汗水與淚水交織,不斷挑戰自我極限,刻意訓練的結果。


    他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競技場中,唯有出其不意,方能製勝。


    因此,他選擇了這條少有人走的路,將左手鍛造成自己最致命的武器。


    每一次揮拳,每一次擊打,都是對自我極限的挑戰,也是對對手心理的壓迫。


    此刻,麵對寸春平那痛苦扭曲的臉龐,畢雲濤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如果你還想繼續,我隨時奉陪。但記住,下一次,就不會隻是這麽簡單了。”


    寸春平麵色潮紅,雙眼中燃燒著不甘的火焰,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發出挑戰的號角,繼續這場未完的較量。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靜玄的聲音如同一道清泉,穿透了場內的喧囂,悠悠響起:“第一場,畢雲濤勝!”


    畢雲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沒有絲毫停留,轉身便走。


    這時,盧霸道迎了上去。


    “多謝畢兄!”他的聲音洪亮,帶著幾分真摯與激動。


    畢雲濤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望向盧霸道,“盧兄,我幫你贏了第一場,那麽你答應我的事,也希望你能做到。”


    “畢兄放心!”盧霸道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甚,“我盧霸道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我盧某以性命擔保,定會履行諾言,不負畢兄厚望!”


    畢雲濤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份承諾。


    隨後,他不再多言,緩緩踱步至場邊的一棵老樹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下,閉目養神,開始調整呼吸,恢複體力。


    寸春平則走到李天帝等人的隊伍,李天帝隻是輕輕抬起手,拍了拍寸春平的肩膀。


    “寸兄不必自責,才第一場而已,”李天帝麵無表情的說道。


    剛剛兩人的戰鬥,的確精彩絕倫,但卻並未真正掀起波瀾——


    畢竟,三十多歲的天榜初期高手,在眾隱世門派和家族當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但畢雲濤這個名字,卻被很多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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