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


    剛一出洗手間,高達就叫住了她。


    他的眉頭正緊緊周折,顯然是對剛才桑旎的表現並不滿意。


    “這次的項目對我們公司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吧?”


    桑旎隻嗯了一聲。


    “那你還敢這麽冷著傅宵寒?”高達沉下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麽。”


    入洲這麽大的一個項目,此時還在初期,傅宵寒的工作量大概誰也無法想象。


    但他今天卻陪著他們打球和吃飯,還有剛才桑旎敬酒之前他特意看向她的那一眼,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思。


    可桑旎卻根本不接招。


    “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在跟高達對視了一會兒後,桑旎隻說了這麽一句。


    高達卻是輕笑一聲,“離婚了又如何?難道你和陳總趙總他們就是夫妻了?”


    他這句話卻是讓桑旎變了臉色,眼睛也猛地看向他!


    雖然他們對自己的心思,桑旎是很清楚的,也一直在跟他們周旋和保持在安全的距離。


    但此時高達這難聽的話,卻突然讓桑旎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在別人眼裏……什麽都不算。


    在他們看來,或許自己這段時間取得的成就和這些……也脫不了關係。


    桑旎的手握得越發緊了。


    高達看了她一眼,卻突然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您是什麽意思?”


    高達的年紀和桑林差不多,以前逢年過節的,桑旎也見過他幾次,也曾叫過他一聲高叔叔。


    但此時,她卻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聲叔叔叫的……格外諷刺。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可以跟他們斡旋,又為什麽要和傅宵寒保持距離?” 高達慢慢的說道,“他們是公司的客戶,傅宵寒則是更重要的合作夥伴,孰輕孰重,你不懂?”


    “就好像你說的,你和他已經離婚,但你現在就將他當做是商場上一個普通的合作夥伴,該怎麽做,不需要我教你 了吧?”


    他這句話倒是讓桑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高達在看了她一會兒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傅總還在包廂中等著,你趕緊進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桑旎抿了嘴唇,卻沒有拒絕他說的話。


    高達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後,這才抬腳往前。


    桑旎站在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轉身往回走。


    傅宵寒依舊在包廂中。


    他正在打電話,盧嫣那嬌嗔的聲音傳來,“那就這麽說定了?”


    傅宵寒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卻沒有抬頭,隻輕輕的嗯了一聲後,掛斷了電話。


    桑旎也在他對麵坐下。


    “抱歉傅總,高總他……臨時有事先走了。”她唇角揚起了笑容,說道,“不過他走的時候交代了,讓我一定要招待好您,這邊我再敬您……”


    傅宵寒卻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既然就我們兩個,這種場麵話就免了吧。”


    他說的幹脆,桑旎那在門外醞釀了半天的笑容一時間也派不上用場。


    她也沒說什麽,隻慢慢將茶杯放了下來,“那傅總的意思是?”


    “項目我沒法說直接給你們,但可以給你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桑旎扯了扯嘴角,“條件呢?”


    她的話說完,傅宵寒倒是笑了出來。


    他的唇角向上揚起,連帶著眼角的弧度也深了幾分,一副十分愉悅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我有條件?”


    桑旎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


    傅宵寒很快又收起了笑容,手指輕輕轉動著茶杯,再說道,“我和盧嫣隻是緋聞關係,故意打給別人看的煙霧彈而已。”


    桑旎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跟自己解釋這個,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我母親那邊……醫生說有了好轉,清醒的希望很大。”他又繼續說道,“之前的事情……”


    “傅總。”桑旎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傅宵寒抬起眼睛。


    “您還記得之前在d國街頭,您跟我說過的話吧?”桑旎微微一笑,說道,“您說,我們不可能了。”


    傅宵寒不說話了。


    “雖然我這麽說可能有些自作多情,但您剛才話的意思……不會是想要跟我複合吧?”


    “不是。”傅宵寒放下了茶杯,眼睛看向她。


    桑旎似乎鬆了口氣,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傅宵寒卻是將話說完,“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自作多情。”


    他這句話卻是讓桑旎的臉色微微一變。


    傅宵寒依舊坐在那裏看著她,眼神直接而灼熱。


    桑旎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後,卻是笑,“抱歉啊,傅總。”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她的話說完,傅宵寒的心跳微微一滯,但他很快又笑著回答,“你想說上次在你公寓的那個男人是嗎?我知道那是你的助理,他還有女朋……”


    “不是他。”桑旎將自己的手亮了出來。


    然後傅宵寒才發現,她的中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枚戒指。


    玫瑰金的顏色,單純的素圈戒指。


    “他叫季煜垣,是個大學教授,現在人在國外。”


    傅宵寒不說話了。


    “對了,說起這個我還得謝謝您。”桑旎笑了一下,“還記得您之前送給我的嶽先生私人畫展的票麽?”


    傅宵寒慢慢皺起了眉頭。


    ——他 當然記得。


    但他記得當時自己從陽台上看,她似乎是將票丟入了垃圾桶中。


    而那個時候,正是他最心煩意亂的時候,所以他也根本沒有去那個畫展。


    “我們是在畫展上認識的,嗯……他還是嶽先生的外孫。”桑旎說道,“所以我得謝謝您,如果不是您的話,我們也不會認識。”


    桑旎的話說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一副似乎沉浸在幸福中的樣子。


    傅宵寒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後,卻是笑,“我不相信。”


    “桑旎,你在騙我。”


    “您信不信都沒關係。”桑旎將手收了回去,再說道,“入洲的項目我們是真心想要尋求合作的,當然,如果傅總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勉強。”


    “而換作私人身份,我想要跟傅總說一句,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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