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圖洛書當中衍化而來的卦象,竟能與這現實世界中的星圖遙相呼應!


    心中大為震撼的姬旦忙夜觀天象。


    但見整幅星圖當中,用以定位的璿璣星最為閃耀奪目。


    古籍有雲:中宮,天極(璿璣)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1


    唯觀日、月升墜,以辨東西,星鬥高低,度量遠近。2


    而根據整體卦象來看,圈定整個蘇府做限製範圍,其中璿璣星又大概指向宅院東南方向。


    東南方向?


    東南方向這是廚房啊。


    這能有什麽大事發生?


    等等!


    姬旦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看過的那些,精彩紛呈的網絡小說。


    這書中說的可是清清楚楚,每逢重寶現世必能引得天降異象,平日裏一眾清心寡欲的高真大能,哪怕擠破了腦袋都要上前爭搶一番,期間勾心鬥角術法頻出,打的那叫一個轟轟烈烈!


    再結合這河圖洛書的突然感應,星象璿璣的指引。


    這不妥妥就是小說當中,重寶出世的前奏嘛!


    努力按捺住這躁動不已的心情,姬旦順著卦象所示朝東南角的廚房進發,期間不斷調整行進方向,然後,就來到了石室地牢門口······


    看到這群被打暈的帶刀侍衛之後,姬旦越發堅定自己心中猜測。


    果然,這商朝末年藏龍臥虎!


    姬旦已經順勢腦補出:一群平日雲裏來霧裏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仙中人,先自己一步發現這天象變化。


    於是,他們人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蘇府當中,打了這群倒黴蛋的悶棍,現在已經溜進這虛掩的木門當中,爭奪造化去也!


    想到這裏,姬旦頭不暈了,腦袋也不漲了,思路更是變得極為清晰。


    到時候重寶現世,這群人定會一哄而上大打出手!


    那就讓他們先打起來!


    我在暗中蟄伏起來,趁機給他們來上一手火中取栗!


    我有玄龜贈予的一片背甲,料想自保無虞。


    而反應的過來的他們,到時候一定會追上來!


    我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賞他們一刀,連玄龜都讚歎不已的長夜!


    最後,拔腿就跑!


    對此,言語匱乏的姬旦隻能用區區四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目標清晰、計劃完備、一針見血、深謀遠慮!


    想到這裏姬旦忍不住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佩服佩服!”


    無論這裏邊即將要現世的重寶,是那能和誅仙四劍分庭抗禮的神兵利器、還是擁有絕世大妖血脈遺種的洪荒神寵、又或者是天字一等直通無敵的無上修煉功法,這些東西那自古以來,都是有德之人而居之。


    且讓我這個有德之人,進去瞧上一瞧!


    無心觀賞這造型千奇百怪的石筍鍾乳,無心探險這往複幽深的繁複歧路,隻是一個勁的順著通道往走去。


    可這一路走來,莫說是聽到重寶現世之際那股驚世駭俗的響動,就連這勉強能和洪荒沾點關係,結果卻被申公豹壓入潭底,已經退化變種的魳魳之魚都沒能看到。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這第二個石室當中,姬旦終於聽到一陣若隱若現的說話聲,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懈怠之意的他瞬間打起精神,可奈何離得太高太遠,聽得不太真切。


    小心翼翼順著盤旋在石壁上邊的小道往下走了一大截距離,在豎起耳朵這麽一聽。


    嗯?


    這道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


    難道我身邊,一直默默隱藏著一位仙家大能?


    頓時,姬旦一陣毛骨悚然。


    自己穿越而來,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諸多謎團,到現在都還未曾揭開!


    心中既有驚訝又又害怕的姬旦,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小心翼翼探出腦袋,運足目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後臉上的表情極速垮塌。


    那個死胖子自己雖然不認識,可他旁邊那個身穿一襲灰色長袍,腰間係了個朱紅色酒葫蘆的人,自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哪裏有什麽即將出世的重寶?


    這分明就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一群無良作者!


    坑我第二回!


    難道今天這日子就不適合出門?


    不願和這申公豹扯上分毫因果糾纏的姬旦,當即拔腿就溜。


    卻不曾想,在這無意間撥動了路邊的一顆小石子。


    小石子撞擊在崖壁上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漆黑壓抑的石室當中來回傳響,崇侯虎與申公豹二人,隻覺這頭頂猶如陣陣悶雷,從高到低由遠及近,滾滾而來。


    突然被這麽一打斷,申公豹也就絕了想要動用搜魂術的念頭,當即撇下這崇侯虎不管,腳下一蹬整個人衝天而起,向這窺視不成轉而逃跑之人追了上去。


    再看這捅了馬蜂窩的姬旦,此刻恨不得給自己狠狠來上幾記耳光長長記性。


    家裏已經有了紅旗小荷,還想要在外發展一個彩旗南芥的你,算什麽有德之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石室當中真有即將現世的驚世秘寶,還能輪得著你這隻小蝦米?


    這傷疤才好了幾天,膽子就已經這麽肥了?


    還說什麽計劃完備,深謀遠慮。


    我呸!


    你是真有臉誇你自己!


    現在用到的,這就隻有這最後一步,拔腿就跑!


    沾染了這個喪門星,我看你待會怎麽收場!


    而緊隨其後的申公豹,也是越追越驚訝,越追越眼熟。


    怎麽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突然,腦中靈光乍現。


    這不就是在伏羲廟中儀表堂堂慷慨大方,曾分我一杯堪稱世間孤品百花釀的蕭道友嗎?


    他怎麽會在這裏?


    自伏羲廟分別以來,二人各有其際遇。


    可俗世之中自多紛擾瑣碎,就連他這個神仙中人被波及其中,都時常感覺勞身費神。


    雖隻隔了短短幾個月,卻有恍若隔世之感。


    今日得見故友,我心甚慰。


    “紅塵浸染之下,我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但蕭道友卻還是那副性格孤冷清高難以接近的模樣。”申公豹苦笑著搖了搖頭:“論心境磨練不動如山者,我大不如蕭道友也!”


    想到這裏申公豹快步追趕上去,伸手做挽留狀,情不自禁呼喊一聲:“道友請留步!”


    一瞬間,姬旦呆立當場。


    隻見這申公豹快步走到姬旦麵前,拉了拉有些皺褶的衣角,鄭重其事的朝後者行了一記稽首禮節,這才緩緩抬起自己頭來,臉上滿是笑意。


    蕭瑟枇,蕭道友。


    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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