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思亂飛的時候,比武場上又發生了變化,隻見剛剛幾乎就要落敗的韋廣已經重新站直了身子,竟是直接收回了自己所有外放的氣勢。


    “你真的惹怒我了!”韋廣麵色突然張揚,雙眼中閃過冰魄之色,他……要動用第三係了!


    這是!?對麵的凱爾心頭差異,然後是無與倫比的荒誕之感。


    對麵的那個人剛剛散發出來的氣息竟是絲毫不落他的火係的氣勢,甚至隱隱有超越的感覺,這怎麽可能?


    韋廣此刻的麵色已經近乎慘白,沒有一點的血色,就像一具死亡已久的屍體一般,看起來極為嚇人。


    他打算拚命了,經過一開始的火係被壓製,召喚係亦是被壓製,中間還被不斷地攻擊受了一些傷,他的體力其實已經不太能支撐繼續比試下去了。


    捂住胸口上的傷口,他感覺自己的眼神都已經飄忽不定起來,就連對麵的敵人都開始晃了起來。


    但他卻不能放棄,這是他自己的榮譽,也許自己敗了之後,自己的隊伍依舊會贏得最終的勝利,但他卻敗了,他寧願戰至最後一刻,也決不退縮,這……是屬於他骨子裏的倔強。


    他緩緩伸出無力手臂,就要開始勾勒新的星座,恍惚的意識使得平時很熟練的動作變得艱難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臂從後方伸了出來,然後將他的手臂慢慢壓了下去。


    韋廣看去,是南榮策,他不知何時竟是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這貌似不符合規定吧!”希臘守館隊伍的教練站起身子,深邃的眼眶裏滿是鄭重與怒火。


    這是幹什麽?打算二打一嗎?


    南榮策並沒有理他,而是對著韋廣說道:


    “回去治傷吧,你已經做得足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南榮策…”韋廣口中默念,眼中的怒色逐漸恢複清明,然後搖了搖頭道:


    “不行,我還沒有輸,我能贏!”


    南榮策對此盡管早有預料,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隻是一場守館的戰爭,並不是真正的國府大賽,你不應該將自己的全部實力暴露在這裏,你的冰係最好還是隱藏起來,如果不的話日後恐怕會遭受到別人的針對”南榮策勸道。


    “而且,這個人明顯有些不對勁,你先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可是…若是我認輸”韋廣剛想反駁,南榮策開口打斷了他。


    “我們不會輸,雖然你不敵他,但沒有人會覺得是你不行,就算你最後動用冰係能打敗他,可是最後呢,你為此付出的代價恐怕很大。”


    聽到這裏,韋廣眼神中的凶曆逐漸消散,隻餘下思考的意味。


    聽到南榮策說這話,韋廣有些沉默,他說的不無道理。


    即使他內心再為輸給一個守館隊伍的人這件事心存芥蒂,但就像南榮策說的那樣,且不說這人究竟正不正常,自己剛剛確實有些鑽牛角尖了。


    他沉思片刻,然後問:


    “那接下來…”他的眼神在南榮策身上打量著。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韋廣點點頭,確實像個鬧劇,當對方不守武德的那一刻,這場戰鬥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也確實就是個鬧劇。


    韋廣緩緩離開會場,南榮策卻留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四周,然後將視線放在演武場中央的凱爾身上。


    他饒有興致的問道:“還能打嗎?”


    其實凱爾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你想和我打?”


    南榮策微笑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向他那裏走去,剛剛韋廣已經被逼到了會場的邊緣,所以離中央還有些距離。


    又是那樣異樣的目光,當他開始走路的那一刻,不解,詫異,不屑,嘲笑等神情不斷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你這……這樣也能當隊長?”站在中間的凱爾差點沒忍住笑。


    然而他能忍住,不代表別人能忍住,此刻的希臘觀眾席早已有壓抑的笑聲。


    但隻有一兩個一直注視著兩個聖女候選人的人發現,兩個聖女候選人隻是經過了片刻的詫異,然後眼中便是泛起很有興趣的樣子。


    看著那裏就連走路都有些坡腳的少年……應該是少年,明顯能感到他比別人的麵龐更加稚嫩一些。


    那張略顯疲憊且俊美的少年臉上,此刻正帶著些點點笑意,而且這樣一個人還是中國國府隊的隊長,然而這些也改變不了對方是個殘疾人的事實。


    而讓安德很有興趣的正在此處,能以殘疾的身份當上隊長,那麽必定在某個地方有著突出常人的力量,這種力量甚至能讓他們的導師忽略殘疾這個東西帶來的負麵影響。


    她斜眼瞥了眼身體微微前傾的潘妮賈,兩團宏偉的倒扣玉碗幾乎已經漏出了一大半,但依舊不管不顧的看著比武場。


    看著比武場上那些壓抑的嘲笑與談論,觀眾席上的寨勾墨雨此刻身體緊繃,一雙粉拳更是狠狠地攥了起來,雙目緊緊盯著場上的凱爾,眼神中滿是殺意。


    場上的南榮策沒有理會凱爾那近乎嘲笑的語氣,他依舊是雙目含笑的問道:


    “你的身份我不想知道,你們的想法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可是我畢竟是國府隊長,隊員受到欺負我不能坐視不理,和我打一場”


    麵對他這幾乎是挑明了的話語,騎士凱爾微微麵色一變,然後故作鎮定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說罷,他便想要徑直往場外走去。


    可笑,他上場的目的隻是不讓守館隊伍輸的這麽難看,現在韋廣離場,任務已經完成,他還廢那功夫幹嘛。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後麵的不遠處的南榮策傳來聲音:


    “打贏我,中國國府隊就當沒來過希臘”


    話音一落,滿場皆驚!!


    眾人紛紛看著場上那個坡腳的少年,他剛剛說了什麽?


    騎士凱爾亦是停下了腳步,一張臉上滿是訝然之色,然後便是滿臉的驚喜。


    以一己之力戰勝中國中國國府隊伍,還是正隊,這樣的戰績想想都讓人感到沸騰啊,特別他還是潘妮賈的一個侍從,對啊,一個侍從,僅僅是一個侍從!


    而就是這樣一個侍從卻能以力挽狂瀾之能敗中國國府隊,像這樣的侍從潘妮賈會有多少個,潘妮賈的影響力在此之後會提升多少?


    想到這裏,他滿臉激動的看向在上麵觀戰席上看著的潘妮賈殿下,戰還是不戰,全憑潘妮賈定奪。


    潘妮賈自然看到了自己的騎士的詢問之色,此刻的她正微微低頭沉思,其中的一些利益糾紛不斷地在她腦海中閃過。


    對麵中國國府隊隊長既然能夠以殘疾的身份上場,就說明本身戰力絕對值得他自信,起碼是和剛剛下去的那位隊員齊平。


    而凱爾已經戰過了一局,自身估計也有些疲憊了,隻是短暫的興奮讓他衝昏了頭腦,讓他自認為能贏下這個隊長,但這些事她看的比當事人更清楚,想贏的話絕對不簡單!


    若是輸了她會有什麽壞處?若是輸了,她前麵悲天憫人的樣子已經裝了出去,而且凱爾也已經贏了一場,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若是輸了,頂多是凱爾自己本身被勝利衝昏頭腦,和自己有關係,但其實關係也不大。


    但若是醒了呢?等日後裝作不經意的宣傳出去,會給自己的聲望帶來多大的提升?很大很大。


    尤其是在最近一年的世界國府之爭時,她的聲望極有可能會超過安德與那個阿莎蕊雅。


    這種利害關係不斷地在她腦海中閃過,終於,眼神一動,心中下定了決心,然後對著凱爾的視線點了點頭。


    凱爾頓時心中凜然。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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