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慶不喜歡與人討論感情之事,他不願回答當中的細枝末節,“本王的私事,不是你該過問的。”


    “我若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我親眼目睹香禾失望傷心的模樣,我怎能袖手旁觀?同為女子,她的苦楚我很理解。”


    “你自個兒的婚事尚未安排清楚,還有功夫管本王的閑事?”


    錦嵐被他噎得無言以對,她摸了摸耳朵,幹咳道:“現下是說您的事兒,提我作甚?”


    “本王沒什麽可說的,香禾必須離宮,沒得商量!”


    皇叔這般冷漠的態度惹得許香禾眼眶更紅,眼淚落得更加洶湧,泣不成聲,錦嵐見狀,心疼不已,賭氣道:


    “您不讓她待在雍和宮是吧?那我帶她去我宮裏居住,這個您總管不著吧?”


    乍聞此言,許香禾驚詫的望向錦嵐,她萬萬沒想到,錦嵐竟會這般維護她!


    許香禾心下動容,可一想到蕭容慶的態度,她又忍不住心酸難過,“既然他一定要我走,我就不厚著臉皮留著了,省得他瞧見我心煩。”


    “為什麽一定要聽他的?他不讓你留,你偏就留下來!這皇宮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家,這也是我的家,你留在這兒就當陪我了。除非你討厭我,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


    許香禾感念於錦嵐對她的維護,但又顧忌蕭容慶。平日裏他對她倒是寬容,可一旦他發脾氣,她也會懼怕,他明確表示不許她留下,她若堅持留在宮裏,隻怕他會生氣,不願再搭理她,


    “我當然不會討厭你,可我也不想惹他生厭。”


    “錦嵐!不可胡來!”蕭容慶才嗬斥了一句,忽聞宮人來報,說是楊大人求見。


    他需要去處理政務,暫時不得空在此與之周旋,隻得先行離開。


    行至舒雲羽的身側時,蕭容慶淡看她一眼。


    雲羽一直目視前方,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他,隻希望他就此離開,然而怕什麽來什麽,他突然頓住腳步,喚了她一聲,


    “舒雲羽,你且出來。”


    被當眾點名,舒雲羽的一顆心驀地緊揪在一起。


    許姑娘這會子正為他而傷心難過,雲羽隻想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他卻突然當著許香禾的麵兒把她叫出去,這不是平白惹人誤會嘛!


    暗歎不妙的她下意識問了句,“殿下有何吩咐?”


    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蕭容慶已然抬步,負手先行,離開了這間屋子。


    雲羽尷尬的看了許香禾一眼,迎上許香禾那狐疑的淚眸,忐忑的她佯裝平靜的道了句,“想來殿下是有要事交代,我去去就來。”


    隨後她便跟了出去,出去的路上,雲羽心下嘀咕著,他最好是真的有事,可別是故意整她,給她添麻煩!


    離開廂房,蕭容慶徑直前行,雲羽則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待走遠些之後,蕭容慶才停下步子,轉過身來,沉聲交代,


    “皇後已經開始派人探查翟峰失蹤一事,估摸著很快就會懷疑到你頭上,她很有可能會找你問話,若她旁敲側擊的向你打探翟峰的消息,你就隻當沒見過翟峰,問什麽都說不知道,不要提起那晚的事,也不要對她表現出任何的怨恨和憤怒,平常心對待,莫讓皇後起疑。”


    雲羽深知自己偷龍轉鳳的手段不算多麽高貴,但最起碼她沒有謀害過別人,她與蕭容慶達成合作,皆是自願,為了利益而走在一起。


    可皇後不與她商議,單方麵決定,甚至下藥迷惑她,如此卑劣的行徑,不可原諒!


    但蕭容慶的交代也有道理,翟峰已死,此事不能公諸於眾,眼下她還不能與皇後撕破臉,更不能對皇後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她得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繼續與皇後和睦相處。但有一點,雲羽仍舊擔憂,


    “如果皇後召見我,她會不會直白戳穿我的秘密?”


    思量片刻,蕭容慶搖了搖頭,“皇後是要臉麵的人,她應該不會當麵與你說起此事,她也怕被你反吆一口。如果你將此事鬧大或是公開,那她便無法收場。所以她多半不會公然與你商議。”


    沉吟片刻,蕭容慶又道:“不過也說不準,難保她不會狗急跳牆,連臉麵都不顧了!”


    是啊!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隻怕皇後一著急,什麽都說得出來!“如若皇後真的提出讓我偷龍轉鳳,我該如何應對?”


    默然片刻,蕭容慶幽然道:“你也可以選擇跟皇後合作。”


    “啊?”乍聞此言,雲羽杏眸圓睜,難以置信的望向他,“殿下該不會是在試探我吧?我已經投靠了殿下,怎麽可能再去投靠皇後,背叛你?”


    蕭容慶定定的望向她,神色晦暗不明,“是作為棋子,不敢背叛自己的主子?還是作為女人,不願意讓別的男人碰你?”


    他的這個問題著實怪異,雲羽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她甚至不理解這當中有什麽區別,可她又不好意思再追問,隻壓低了聲提醒道:


    “這種事兒就不要在這兒討論了吧!小心隔牆有耳。”


    舒雲羽沒有正麵回答,卻不知是在故意逃避,還是真的怕被人聽到?


    蕭容慶敢在這兒說,那就證明此處是安全的,畢竟這是雍和宮,到處都是他的暗衛,相對安全些,可不是擷芳殿,處處皆眼線。


    但雲羽心中恐慌,不敢與他多說,蕭容慶也就沒再追究,又囑咐了她兩句,而後先行離去。


    院中花繁枝茂,春意盎然,可雲羽卻無心欣賞這雍和宮中的美景,隻因她選的這條路荊棘密布,每走一步皆是密刺,任憑她再怎麽小心翼翼,終是避不開劫難。


    可即便如此,她也得走下去。


    譬如這會子,她明明不願麵對許香禾,但出於禮節,她又不能不打招呼就離開,一旦她不辭而別,許香禾可能對她疑心更重!


    為了消除許香禾的疑心,她隻能勉強自己再拐回去。


    待雲羽拐回廂房,便見許香禾一臉緊張的望向她,焦急質問,“蕭大哥他叫你出去做什麽?”


    雲羽就知道,但凡蕭容慶單獨叫她出去,肯定會惹人生疑,果不其然,她一隻腳才踏進門檻兒,許香禾就開始盤問了。


    雲羽眸光微轉,遲疑片刻才道:“殿下與我說起蕭淮璉,說是案子有了一些進展,但證據還不齊備,讓我再耐心等一等。”


    “是嗎?”許香禾一臉狐疑地盯著她,“若是為了蕭淮璉之事,我們又不是外人,蕭大哥沒必要刻意瞞著我們,單獨跟你說吧?”


    許香禾的質疑似乎有幾分道理,若隻是為蕭懷璉,那會子他在屋裏的時候就能說,為何要單獨將她叫出去呢?


    許香禾既然問了,雲羽就必須給她一個合理的答複,然而該怎麽答,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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