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慶深以為然,“你的確是既矯情又倔強,既犯慫,又膽大冒失。”


    這些聽起來都不像什麽好詞兒,雲羽紅唇微扁,嬌哼道:“原來我在殿下眼中就是這麽一無是處啊?”


    “倒也不是一點兒優點都沒有。”


    “哦,是嗎?”雲羽眸光頓亮,一雙鹿眼寫滿了期待,“我有什麽優點?殿下誇誇看。”


    “比如你很重情義,可在這皇宮之中,重情義可不是什麽優良美德。與宮中之人周旋,還是得自私一些,方能活得更長久。”


    他這誇讚反倒像是變相的批評告誡,雲羽不免有些失望,“除了這不算優點的優點之外,我就沒有別的值得誇讚的?”


    眼瞧著她小嘴微努,似是很不滿,蕭容慶唇角微勾,“就這麽喜歡被人誇讚?”


    好話誰不想聽呢?不過一想到平日裏蕭容慶損她時的情形,雲羽又覺得自己不該對他抱什麽希望,


    “還是算了吧!反正殿下您的誇讚也不是什麽好話,無非是變著法兒的教訓我,在你眼中,我就是個大傻丫頭,沒辦過幾件漂亮事,看起來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何止看起來?本來就不怎麽聰明。”


    她就知道,蕭容慶最擅長的便是紮人心!


    雲羽香腮微鼓,努唇嬌哼,“既然殿下覺得我不聰明,還幫我做什麽?就不怕被我連累?”


    蕭容慶無謂一笑,“反正你與本王同坐一條船,大不了互相連累,誰也別放過誰。”


    “我不想跟你說話,太氣人了!”


    雲羽兀自站起身來,往一旁走去,孰料蕭容慶順勢起身,一把拉住她,將人往懷中帶。


    雲羽尚未回過神來,突然就被他打橫抱起,往帳中走去。


    她一再的找借口,指望她主動是不太可能了,蕭容慶沒工夫再耽擱,幹脆直接將人掠至帳中。


    突然騰空的雲羽不由驚呼出聲,她生怕自個兒跌下來,下意識抬手環住他的脖頸,以至於蕭容慶將她放至帳中之時,她來不及收手,而他則失去了平衡,徑直倒在了她上方!


    四目相對之際,蕭容慶隻覺呼吸滯了一瞬,嬌柔清麗的芙蓉麵近在眼前,她那雙星眸在黑夜裏顯得愈發璀璨明亮,攝人心魄!


    蕭容慶凝向舒雲羽的眼神不似從前那般淩厲,仿佛變得柔和了許多。


    鬼使神差的他不自覺的緩緩俯首,仿佛下一瞬就要覆住那柔軟的唇。


    就在即將相覆之際,雲羽突然偏過頭去,蕭容慶的唇不期然的落在了她的臉頰。


    她這是在故意閃躲吧?她始終不願與他親吻,是因為不喜歡他?


    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卻偏要在意這些細節。蕭容慶心下微堵,既然是她自個兒湊過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於是蕭容慶毫不客氣的噙住雲羽的耳垂,將其卷至舍間,反複品嚐。


    雲羽暗自懊悔,忽覺此舉得不償失,保東不保西,又有何用?


    然而她這會子想要逃離已經遲了,蕭容慶像是與她置氣一般,不斷的懲罰著她,她根本無處閃避。


    罷了!隻要不親吻,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隨他折騰,反正她也拗不過他,倒不如就此躺平,放棄無謂的掙紮。


    真把他惹惱了,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各退一步吧!


    今晚的蕭容慶倒是比以往溫柔許多,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耗時格外之久。


    待到後來,雲羽已是筋疲力盡,隻翻了個身便睡著了,至於蕭容慶是什麽時候走的,她毫無印象……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沉,等再次睜眼,天就已經亮了。


    晨起梳妝之時,素枝為她挑選的皆是繁複華美的飾品。


    今日宮中要宴請安南國的使臣,攝政王與諸位王公大臣,以及後宮女眷都得出席,素枝自當為舒小主盛裝打扮。


    雲羽頓感惆悵,“我就不能不參加嗎?”


    “聽說是禮部定的名冊,睿王殿下也過目了。既然殿下沒反對,料想您應該是可以參加的。”


    “可我聽他說過,禮部尚書是端王的人。按理說,我有了身孕,這樣的宮宴可以不參加,禮部偏要讓我去,該不會是想從中做什麽手腳吧?”


    雲羽的擔心不無道理,隻因每次她一到那種場合,就容易出意外,以至於她現在都有陰影了。


    素枝思忖道:“此次宴請安南國使臣,屬於兩國邦交,如此重要的場合,料想端王殿下不會輕易下手。一旦鬧出什麽事來,倒教安南國看笑話,有損咱們大啟國威。”


    雲羽略一思量,隻覺素枝所言也有道理,但願端王和太後他們能明白一致對外的道理,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又使些陰損招數謀害她。


    梳妝過後,素枝為她挑選了一身紫色繡芍藥錦袍。


    眼前的佳人莞爾一笑,檀口皓齒,盡顯雍容之態,眼波流轉間又不失嫵媚嬌豔。


    素枝不由看愣了神,心道舒小主可真好看,她人美心善,聰慧堅毅,與尋常女子不同,難怪睿王殿下會如此青睞她!


    不過她也曉得兩人的關係見不得光,是以素枝不會拿此打趣,不會令舒小主難為情。


    按理說,先帝才去沒多久,不宜辦宮宴,可國外使臣來訪,必須招待,邦交在上,其他的規矩能避則避,是以這場宮宴才會在這個時候舉行。


    裝扮好之後,雲羽便去找錦嵐,待錦嵐裝扮完畢,兩人才一起去往延慶殿。


    彼時太後與皇後尚未到場,隻有其他的女眷在此,雲羽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身著緋紅錦裳的趙靜瑤。


    一看到趙靜瑤立在南邊,雲羽立馬拉著錦嵐拐了彎,往北邊走去,盡量不與她碰麵。


    趙靜瑤也瞧見了舒雲羽,容貌本就出眾的舒雲羽稍一裝扮,便愈發明豔照人,似一顆寶石,熠熠生輝,在人群之中格外惹眼,看得趙靜瑤妒火叢生!


    她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妄自菲薄,她的相貌也不差,肯定不會被舒雲羽給比下去的。


    但一想到那天在永壽宮被迫向舒雲羽道歉一事,她便覺難堪之極,此事她一直記在心裏,定會讓舒雲羽加倍奉還!


    恍惚間,雲羽似是聽到了蕭淮南的聲音,他正在不遠處與某位臣子說著話,一派從容優雅之態。


    與此同時,蕭淮南正好望向舒雲羽這邊。四目相對之時,雲羽立時移開了視線,不再與他對視。


    蕭淮南倒是想跟她打招呼,然而趙靜瑤就在附近,他若是主動上前,指不定趙靜瑤又要說三道四,令雲羽難堪。


    為防給雲羽惹麻煩,最終蕭淮南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雲羽正與錦嵐閑聊著,依稀聽到有人在給睿王請安行禮,雲羽循聲望去,就見一身灰紫錦袍的蕭容慶出現在殿門口。


    身形高拔的他俊逸瀟然,走起路來穩重端方,氣勢十足,那不怒自威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


    許香禾平日裏打扮得很素雅,因著今日有宮宴,她才悉心裝扮了一番。


    姿容清秀的她走在蕭容慶身側,迎上眾人那注視的目光,她不由走了神,兀自想象著,有朝一日,蕭容慶若是納她為側妃,大約也會像此刻這般熱鬧吧?


    如此想著,許香禾心情大好,神清氣爽的她走起路來也越發輕快。


    到場之後,蕭容慶便與其他的王公大臣打起了招呼,許香禾不便一直跟著他,她環視四周,看到了錦嵐,便向這邊走來,與之閑聊起來。


    錦嵐笑讚道:“才剛你出現的一瞬間,我眼前一亮,還想著這是誰呢?你本就是個清秀美人,一打扮越發漂亮了,往後就得這麽細致裝扮。”


    被誇讚的許香禾羞赧一笑,“我太懶了,我嫌這些首飾太過繁瑣,平日裏都懶得戴,若非蕭大哥說今日是重要場合,必須裝扮得隆重一些,才顯得更加得體,我才懶得去試呢!”


    “看來隻有九皇叔才能降得住你,我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你可從未聽進心裏去呢!果然是女為悅己者容!”


    說著錦嵐朝雲羽眨了眨眼,意在告訴雲羽,許香禾心儀之人便是蕭容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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