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歲歲在醫藥上的天賦,她認定的東西肯定不會錯。


    事關重大,沈懷瑾不敢怠慢。


    “來人!”沈懷瑾沉著臉揮下右手,“把匈奴使臣全部抓起來。”


    一聲令下,將士們齊齊響起。


    不遠處的百餘名親衛兵,立刻提著刀槍衝過來,將格列和受傷的巴魯等人團團圍住。


    匈奴使臣團的眾人,紛紛拔出自己的刀和武器。


    “你們幹什麽?”


    “砍傷我們的王子,還要抓人嗎?”


    ……


    “大家安靜。”


    格列抬起右手,示意身後的人安靜。


    掃一眼指著自己的刀劍和武器,他抬起臉,注視著不遠處的沈懷瑾。


    “侯爺這是什麽意思,先是小公主偷襲我族王子,現在又要當場斬殺使團了嗎?”


    “沈卿!”君承安也不明白沈懷瑾為什麽這麽做,在台上高聲喝問,“怎麽回事?”


    “回皇上。”沈懷瑾轉身麵對高台的方向,“微臣懷疑巴魯王子的彎刀有毒。”


    一句話,震驚全場。


    台上台下的大臣、使臣們不約而同地站起身。


    “不會吧?”


    “難道他們想毒殺秦王?”


    “這些人瘋了吧?”


    ……


    秦北城和婉婉都是一怔。


    難道,事情敗露了?


    事關重大,君承安皺著眉,大步走下高台。


    秦北城與皇後對視一眼,也帶著婉婉和文武大臣一起,跟到君承安身後。


    “你們別血口噴人。”格列眉頭皺眉,“我家王子的刀上絕對不會有毒。”


    巴魯是格列從小看著長大的,個性衝動狂傲。


    前來參加軍演之前,格列特別提醒過巴魯。


    挑釁皇子沒問題,但是隻能打傷絕對不能將皇子打死。


    畢竟,眼下還是春季,草原上牛羊還沒有養肥,還不是真正和大鄴朝撕破臉的時候。


    巴魯一向聽他的話,怎麽可能在刀上下毒?


    “有沒有毒,驗一驗就知道。”


    注意到兩個追著藥箱趕過來,準備為巴魯治傷的軍醫,沈懷瑾一揮手。


    “你們兩個,檢驗彎刀和刀鞘,現場驗毒。”


    巴魯一時半會死不了,眼下驗毒的事比這些更重要。


    兩個軍醫打開醫藥箱,戴上隔毒的鹿皮手套。


    一個取來巴魯掉落的彎刀,一個從巴魯身上解下刀鞘。


    將一塊幹淨的白布鋪在地上,開始現場檢查。


    仔細擦拭刀身和刀鞘,用銀針查驗之後,兩個軍醫一起站起身。


    其中一個年長的,上前一步報告結果。


    “啟稟皇上,這把彎刀上的油脂,和刀鞘內的油脂全部都有毒物。”


    君承安眉頭擰緊:“可知道是什麽毒?”


    “依據顏色推斷,應該是鶴頂紅。”


    誰不知道,鶴頂紅是見血封喉的巨毒。


    如果剛剛那一刀真的割中君潛,連解藥都找不到,他必死無疑。


    聽到這個結果,君承安勃然大怒。


    “你們這是想要毒死朕的皇子嗎?”


    “這……這不可能……”扶住巴魯的近衛,一臉莫名其妙,“昨天我一直和王子殿下在一起,他真的沒有下過毒。”


    “請皇上息怒,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家王子所為。”


    格列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麵,頓時氣焰矮了半截,語氣也軟下來。


    “依我之見,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還請皇上明查。”


    “哼!”秦北城生怕事情敗露,查到自己身上,冷哼一聲,“刀是你家王子的,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幹的?”


    格列畢竟是草原軍師,當然也是聰明人,立刻就辯解起來。


    “假如真是我家王子想毒死殿下,為什麽要在自己的刀上下毒,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我家王子個性衝動,卻不至於做出這種蠢事。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想要破壞大鄴與草原和平。”


    格列抬起兩手,深深向君承安行個禮。


    “匈奴使團願意接受貴朝的調查,請皇上還我家王子一個清白。”


    “皇上。”沈懷瑾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依微臣之見,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蹊蹺,還是要查探清楚為好。”


    下毒者將毒抹在自己刀上,當麵殺人,這種計劃未免有點太過兒戲。


    匈奴國師格列一向心思深沉,以他的心智,絕對不會允許巴魯做出這種蠢事。


    最初的震怒之後,君承安也重新冷靜下來。


    深吸口氣,壓住怒意,他輕輕點頭。


    “此事關係兩國邦交,沈卿,這件事情就由你和大理寺共同調查,務必要查出下毒的真凶。”


    視線掃過格列等人,君承安緩緩環視四周的使臣團眾人。


    “我大鄴絕不會是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允許任何人在朝的土地上為所欲為。”


    格列暗鬆口氣,“多謝皇上,我匈奴使團一定會全力配合侯爺的調查。”


    “王子傷勢危重,先帶他到後大帳處理一下傷口。至於其他人,請到後帳接受本侯盤問。”沈懷瑾大步走到格列麵前,“國師大人,請!”


    兩位軍醫一起動手,將還在暈迷的巴魯抬上木板,送到後麵大帳療傷。


    格列示意一個親衛跟過去,很配合地跟著沈懷瑾一起到後帳接受盤問。


    一直站在後麵沒出聲的小王子朝諾,邁步走到歲歲麵前。


    “小公主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提醒歲歲一句,朝諾轉身跟到格列等人身後。


    君承安轉過臉,關切地扶住君潛的肩膀。


    “快去換套幹淨衣服,仔細洗個澡,省得毒物傷到身體。”


    一名副將小跑過來,帶著君潛到後麵大帳去沐浴更衣。


    歲歲擔心他的身體,帶著老虎一起跟過去。


    因為老虎咬傷巴魯,身上沾上不少血水。


    確定君潛平安無事之後,歲歲特意帶大家夥去營地附近的河道,洗淨身上血水。


    一直到黃昏時分,眾人一起返回鎮北侯府。


    天空中,漸漸地下起雨來。


    看到幾個孩子進來,杜若忙著招呼丫鬟們,拿過棉巾給大家擦雨,煮薑茶暖身。


    她就將歲歲摟到懷裏,小心地幫女兒擦拭著小臉蛋上的雨漬。


    “來,娘親給歲歲擦擦,可別著了風寒。”


    沈蘊禮一邊擦臉,一邊迫不及待地向杜若說起,自家小妹妹歲歲的英雄事跡。


    聽說君潛差點中毒,杜若一驚。


    “殿下沒事吧?”


    “夫人放心,本王沒事。”君潛一笑,“今天多虧歲歲救了本王的命呢!”


    “殿下救小殿下一命,今天小殿下又救殿下一命,這就叫善因結善果。”長祿笑道。


    大家正聊著,外麵突然響起腳步聲,沈懷瑾冒著大雨走進廳來。


    知道他是剛剛從匈奴人住的驛館回來,大家紛紛轉過臉。


    沈蘊禮第一個搶著問:“爹,怎麽樣,查到沒有?”


    沈懷瑾坐到桌邊,抹一把臉上的雨。


    接過杜若遞過來的熱茶,喝下一口,皺眉搖搖頭。


    “目前還沒有什麽眉目。”


    這個巴魯王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昨天晚上,不光出去喝過花酒,還到賭場裏玩到半夜……


    如果有人想對他的彎刀做手腳,根本防不勝防。


    想要查出下毒的人,談何容易?


    “爹爹快擦擦,別著涼。”


    歲歲主動抓著棉巾走過來,扶住沈懷瑾的肩膀,踮著小腳將棉巾伸到他臉上。


    “爹爹身上有涼氣,會冰著你的。”沈懷瑾笑著接過小家夥手中的棉巾,“來,爹爹自己來就行。”


    沈蘊禮畢竟人小,想得簡單。


    “要我說,幹脆把那些匈奴人全抓起來。”


    沈蘊文責備地看一眼弟弟:“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巴魯是匈奴王子,如果我們真的把他抓了,匈奴剛好有借口向咱們發兵。”


    沈蘊禮一臉不以為然:“那就打仗唄,難道爹還怕他們?”


    “打勝仗哪有那麽容易的?”沈懷瑾語氣沉重,“五年前那一戰,我們可是損失了五萬多士兵,西北的百姓更是死傷無數。連你的二叔也是因此死在戰場上。多少像你這麽大的孩子,都沒了爹娘,你以為打仗是好事?”


    他是將軍,最清楚戰爭的慘烈。


    每一次的勝利,都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換來的。


    沈蘊禮知道自己說錯話,慚愧地低下頭:“蘊禮知錯了。”


    杜若主動幫丈夫添上熱茶:“這下毒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這就難說了。”沈懷瑾輕輕搖頭,“如果我朝和匈奴再起戰事,這些周邊小國,剛好可以趁虛而入,或者真是哪國的奸細幹的也不一定。”


    君潛輕哼:“也不一定是奸細,這大鄴不知道多少人,盼著本王死呢。”


    猜到他是說皇後和丞相等人,沈懷瑾和杜若同時歎了口氣。


    “侯爺、夫人……”管家撐著一把傘,急急地趴到廳外的台階,“婉婉小姐來了。”


    廳中眾人都是一怔。


    婉婉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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