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會看著手裏的糧食做事。”


    常顏白了她一眼,“我現在就怕她自己安排不定,到時候又要找你救急,那才是麻煩。”


    正在喝茶的溫清芷手一頓,送到嘴邊的茶水差點灑出來。她的目光逐漸移到常顏身上,“應該…不會……吧。”


    她越說,越沒有底氣。


    頭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底氣不足、心虛的感覺……


    “你看,你自己都不確定。”


    常顏更是無奈的搖頭,“你都不確定的事兒,能行嗎?”


    這次,溫清芷沒再說話,因為她根本不確定江瑤跟江念能做出什麽樣的事兒來。


    即便她相信江瑤,也不相信江念。


    為了掩蓋心中的尷尬,溫清芷索性看起張野做的筆記來。


    越看,越生氣。


    大多數都是對江念的控訴,以及江念的行蹤。


    都沒看完,溫清芷‘啪’的一聲將冊子甩到桌麵上,“她倒是真敢!”


    江念來侯府帶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並非是秘密。


    溫清芷一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這樣低廉的手段,江瑤都看不出。


    “嗬、嗬嗬……”


    她是真的被氣笑了。


    幾人紛紛看向溫清芷,在她臉上捕捉到狠戾的情緒,隻聽她說:“若是此番她當真一意孤行,不顧及侯府死活。那年後就給她在外麵買所宅院吧。”


    上麵均是江念下套,江瑤乖乖去鑽的信息,看得她真的氣血翻湧,頭痛不已。


    二人到底是姐妹情深!


    見她發這麽大的脾氣,誰也不敢上前多說什麽,就怕說錯了,被連累挨訓斥。


    “王叔,這件事到此為止,你看著將府內存糧都拿出去給她。至於後續要如何做,全憑她自己。府內所有下人不許插手。”


    她就怕到時候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好名聲落不下,壞名聲全落下。


    這次的事,隱約讓她覺得不安。


    “是。”


    王叔點頭,隨即退出去。


    等王叔走後,張野才開口追問,“姑娘,您受傷了?”


    “嗯。”


    溫清芷承認,“拜你們王爺所賜,還挺嚴重的。在宮裏休養了小一月才好。”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張野臉上錯愕的神情,“怎麽,你們是當真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張野搖搖頭。


    “輕槐死了。”


    溫清芷道,“你們不知道嗎?”


    “什麽!?”


    張野臉上的驚愕遮掩不住,“輕槐死了!?”


    “看你這樣子,是知曉輕槐身份的。你們在宮裏應當不止輕槐一個探子,為何她死了,你們卻毫不知情?”


    “怎麽會……”


    張野一時間也想不通,“自從王爺走後,宮裏沒有任何消息傳出。為了隱藏身份,探子們不會主動聯係。這種時候就是沒有事,若是有事,一定會有消息流出……”


    “照你所說,那宮裏的行跡,你們又如何掌控?”


    “我們——”


    張野猛地抬起頭來,警惕地盯著溫清芷,一言不發。


    溫清芷也用同樣的眼神回敬,一來二去,二人目光較量之後,終是張野敗下陣來。


    “也就是說,你們還有第二套關係網。而明麵上的這一層,出現問題。”


    張野想起鳳筠霄走得時候說的那些話,僵硬點頭,“是。”


    “你們王爺應該也是清楚的,表麵這層關係網不可靠。可他入宮之前,也將我交付這些人,明擺著就是將我當作誘餌丟出去。”


    “……”


    張野的沉默聲過大,證實了溫清芷心中所想。


    “你們王爺這手棋,下的好。”


    溫清芷冷言開口,“既如此,當初和他的約定便作廢。他不仁,我就不義。”


    心中燃起絲絲火苗,正在熊熊燃燒起來。


    “姑娘,主子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目前我不知如何跟您解釋,等主子回來,您可以去問——”


    “不必。”


    溫清芷打斷他的話,“日後不必再聯係。”


    說罷,手一擺,“這陣子,侯府的事兒辛苦你了。我許你一個承諾,日後可找我兌現。隻要我能做到,不會推辭。”


    “你回去後,也要多加小心。鳳筠霄不在,攝政王府不一定誰說了算。就從你們現在對宮裏的消息一無所知來看,一些人叛變是肯定的。”


    善意提醒之後,她讓春雨將張野送出門去。


    張野走後,幾人又開始合計起來。


    常百草忍不住問:“師傅,到底是誰傷得您?”


    “…若說是誰,還真不好說。”


    溫清芷想了想,“小香妃是起因,月嬪喊人動的手。她倆應該都有責任。”


    她從頭上摘下來一支玉簪,把玩著。


    “可最終,不還是因為你們家王爺,我才受的這些苦?”


    她聲音極輕,可響在屋內,讓幾人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也多虧了你家王爺不在,沒讓宮裏那位對我發難。如此,我同他也算是兩清了。”


    “回去吧,張野。”


    聽到溫清芷下得逐客令,張野也不好再留下。


    他在侯府近一月,王府的事兒確實稍有耳聞。如今回去,當同穆乾等人商議,如何應對眼下事情。


    張野走後,屋內瞬間歸於平靜。


    幾人的視線都落在溫清芷身上,不曉得後麵的事兒該怎麽做。


    “都不用擔心,這陣子,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春雨,你讓張合幾人輪流出去留意外麵的動向。少夫人那邊也好好‘看顧’,別出了什麽亂子。”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隨著房門被關,溫清芷讓常顏同常百草走得離自己近些,開口同他們講:“小常,小院的事兒,你多上心些。張野給的筆記上麵記錄了王毅同江念走得很近,這件事你應該知曉吧?”


    常百草點頭,“是,師傅。徒兒已經和他講過,遠離江念。但…唉!那孩子向來固執,您也是明白的。所以……還是有些困難的。”


    “不過您放心,若他膽敢做出對不起師傅的事兒來,徒兒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常百草立馬表態,就是怕溫清芷想多了,會直接了結了王毅。


    “你的徒兒,你自己處理。到底也算是我的徒孫,隻要做的不是太過分,我都不會追究什麽。”


    她此話,也算是給常百草吃了一顆定心丸。


    “師傅放心,徒兒明白。”


    常百草神色不定,心底開始擔心。


    張野給師傅的冊子上到底寫了些什麽東西?有關王毅的事兒,又有多少?


    常顏同溫清芷講話的時候,常百草心中一直不快。他時不時觀察著溫清芷的神情,見其臉色不錯,稍微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放心。


    約莫半個時辰後,常顏跟常百草離開溫清芷的院子。


    剛踏出去,常顏問他,“師傅,您在擔心什麽?”


    “擔心你師兄做了什麽傻事,你師爺知道以後忍不了,斃了他!”


    “……”


    常顏一陣發抖。


    二人都了解溫清芷,她是真幹得出來這種事。盡管溫清芷現在良心多了太多,善心也有了。可隻要王毅觸及到她的底線,她會直接結果了王毅。


    想到這兒,師徒二人都提了一口氣。


    常顏道:“師傅,不然……我去勸勸師兄?畢竟,師兄的心魔由我而起……”


    “瞎說!”


    常百草寵溺地拍打一下她的肩頭,“他的心魔是他自己!他自己過不去那個坎兒,怎麽能夠來怪你?”


    “可是——”


    “沒有可是!”


    常百草打斷她的話,說:“你這陣子,也好好休息。馬上快過年了,師傅給你準備了節禮。”


    “節禮?”


    常顏露出驚訝之色,喜悅道:“那、那多不好意思…徒兒都還沒想好,給師傅準備什麽節禮。”


    “為師什麽都不缺。”


    常百草拒絕,“不過那東西還在做,希望能趕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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