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可以帶我一起去嗎?”聽說江棠棠要去漠北,陸甜甜雙眼閃亮閃亮地看著她。


    不光陸甜甜,陸璟城兄弟二人也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


    雖然沒有說話,但想跟著去的意圖卻十分地明顯。


    江棠棠揉了揉額頭,好笑道:“你們當是去玩啊?”


    “我們知道事關重大,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我才想跟著去。”陸璟城看著江棠棠,認真道。


    陸璟珩也保證道:“娘,你就讓我們去見識見識吧,我們保證不惹事。要是有危險,我們就躲在空間裏,絕對不出去。”


    陸甜甜小嘴巴拉巴拉地開始說服江棠棠,還活學活用地講起了道理,“娘親,你就讓我們去見識一下嘛。你不是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嗎?”


    江棠棠從來都不讚成把孩子當成溫室的花朵養,而皇室的孩子,要經曆的風雨也要更多一些。


    幾個孩子又這般可愛懂事,她就更沒辦法拒絕幾人了。最後江棠棠當然是決定帶著幾個孩子一並去。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薛神醫和豆仙兒會找到她,提出一起去漠北。


    實際上豆仙兒在聽說了那些移民的死狀後,就生出了去看看的想法。


    她這個人一生都在鑽研毒藥,對製毒解毒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雖然還不能確定那些移民是中毒,但隻要是有可能,她就想去瞧瞧,想研究研究。


    豆仙兒和幾個孩子都去了,薛神醫自然不甘寂寞,也是要跟著去的。


    最後的結果便是眾人一同去漠北。


    不過江棠棠並沒有留下來,和幾人一同回嶺南。而是騎著咕咕先行回去做安排,讓護衛送薛神醫等人回嶺南。等她安排好嶺南的政務,再前去漠北。


    除了他們之外,她還準備挑一些斷案厲害的官員隨行。


    反正她是不相信什麽天罰的。


    必然是有人在搗鬼。她也不擅長斷案,這種事情,當然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慕禦翀一行人此刻卻早已經出發,在前往漠北的路上了。


    慕禦翀最終沒能拗過慕婉凝,還是讓她跟著他同行了。


    就在昨天,在她問他如果是抓住了江棠棠會怎麽處置的時候,慕禦翀想得久了一點,慕婉凝便再次哭了起來。


    最後不管慕禦翀說什麽,都不肯留在嶺南。堅持他去哪裏,她就去哪裏。


    雖然慕禦翀最後妥協,但也惱了慕婉凝的倔強任性,決定讓她吃點苦頭。


    這次之行,慕禦翀並沒有單獨給她準備舒適的馬車,而是讓她同大家一樣騎馬。


    並且也不管她身體受得住受不住,連路上也少休息。


    慕婉凝雙胯被磨破了皮,渾身上下都被顛得發疼,但卻倔強地咬著牙齒不肯認輸。看書喇


    一直堅持到天黑,慕婉凝再支撐不住,從馬上跌了下來。


    慕禦翀心裏憋著一股氣,想要女兒吃點苦頭。


    但其實又哪裏做得到完全不去管她,實在上他外表看著冷漠,對她不聞不問。他的馬卻故意放慢了速度,注意著慕婉凝。


    在慕婉凝要摔下馬的一瞬間,他三魂七魄都差點給嚇出了體外,連想也沒想,便從馬上一躍,跳過去接住了慕婉凝。


    已經跑了一天,此時馬的速度已經不算很快了。但畢竟是從馬上摔下來,兩人還是在地上滾了幾圈。


    隨行的官員侍衛都驚呆了,全都停了下來。


    “陛……大老爺,小姐,你沒事吧?”事發太過突然,宮人差點叫錯了稱呼。


    慕禦翀以自己的身體作擋,護著慕婉凝不受傷。頭不小心在石頭上撞了一下,這會兒頭隱隱有些發暈。


    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見到父親受傷,慕婉凝也不敢再鬧脾氣了。她著急地抬起頭來,“爹爹,你怎麽了?”


    看到慕禦翀額頭上的血,她再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常福,快叫太醫。”


    常福就是第一時間跑過來詢問慕禦翀情況的那個宮人,也是最得慕禦翀信任的大太監。


    常福心裏歎氣,真是作孽啊!要不是公主這麽鬧騰,陛下也不會受傷。


    這也就是安平公主,要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這會兒腦袋早搬家了。


    但這世上除了安平公主,隻怕也沒人敢這般跟陛下鬧騰鬥氣。


    他心裏想歸想,但該做的卻一點沒耽擱。很快就招呼了太醫過來,給慕禦翀檢查身體。


    好在經太醫檢查,慕禦翀的頭隻是磕碰了皮,並無大礙。


    常福真怕這二位主還要鬧,小心翼翼地勸道:“陛……大老爺,今晚就先找地方休息吧!剛才小姐也受了傷,最好找個醫女給瞧瞧。”


    慕禦翀也沒想到女兒會打扮成下人,偷偷混上船。是以,隻讓了兩名太醫隨行,並沒有準備醫女。


    而太醫是男子,自是不方便給慕婉凝檢查身體的。


    慕禦翀安排了人去前麵尋住處,這才詢問起了慕婉凝,還能不能走。


    太醫不方便給慕婉凝檢查身上的傷,但為了安全起見,方才慕禦翀也還是吩咐太醫給她號了脈,知她並沒有摔出內傷。


    他之所以這般問,是擔心慕婉凝騎了那麽長時間的馬,腿腳會發麻。又或者剛才摔到地上,身上有擦傷。


    慕婉凝早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看到慕禦翀額上的血跡,滿心都是自責。她搖了搖頭道:“我可以自己走。”


    隻是她嘴上能說謊,但身體卻不會說謊。


    看著她那怪異的走路姿勢,慕禦翀攔住了她,立馬吩咐人去準備馬車。


    “大老爺……”常福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道:“這裏荒郊野嶺的,要等尋到馬車送過來,隻怕後半夜了。”


    要在這裏等到後半夜,還不如就在此地紮營休息。可又得找醫女給公主檢查身體……


    常福再次在心裏歎氣。


    慕禦翀頓了半響,一把將慕婉凝打橫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馬上,之後翻上馬,吩咐大家繼續前行。


    從慕禦翀將她打橫抱到馬上開始,慕婉凝整個人就如喝醉酒了一般,似清醒又迷糊。


    她迷迷瞪瞪地看著前方,一股隱秘的快樂從她心裏升起來,她突然希望這條路更長一些,永遠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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