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府裏,溫蒹葭略有些不安地朝外張望。


    長孫氏見不得閨女那沒出息的樣子,冷著臉道:“坐著,好好繡花。”


    溫蒹葭不滿地將手帕往幾上一丟,嘟嚷道:“娘,我哪裏繡得下去。都這麽久了,怎麽小蓮還沒有回來報信,不會沒成吧?”


    長孫氏訓斥道:“才這時候你就坐不住了,萬一要對上你表哥,你怎麽辦?


    再說了,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事,這回沒成,下回再想辦法就是。


    關鍵是手段要幹淨利落,不要給人留下把柄。更不能惹你表哥起疑心。你好好給我繡花,把心靜下來。”


    溫蒹葭這才不甘不願地撿起手帕,強迫自己拿起針繡花。但繡了幾針,又忍不住道:“小蓮遲遲不回來,我總是不安心。”


    長孫氏道:“小蓮那丫頭跟了我多年,素來謹慎,出不了錯處。就算出了錯,她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至於那些人,我們又沒有出麵,就算那些人被抓到了,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


    她在外頭拋頭露麵,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再說就她家那一窩反賊,想她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被長孫氏一通安慰,溫蒹葭總算是放下心來。隻是心才放下去沒一會兒,就有婆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尖聲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溫蒹葭臉刷地一下白了,雙手控住不住地抖了一下。長孫氏不著痕跡地警告了閨女一眼,拉著臉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婆子跪在地上,“夫人,實在,有人抓了小蓮姑娘和一幫壯漢過來拍門,說是他們交代,是你指使他們襲擊公主殿下,現在他們要抓你們去衙門問罪。”


    長孫氏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下來,“胡鬧!我們和公主殿下無冤無仇的,為何要襲擊公主殿下?是誰見不得我們好,要往我們頭上潑髒水。”


    溫蒹葭也聲音尖利道:“就是,我和我娘為何要做這種事情?定是小蓮那個賤人,怨我訓斥了她,故意報複我。”


    這時候,院子裏響起了一聲嗤笑,“溫姑娘可真是會說笑話,你的意思是你家丫環就因為你訓斥了她幾句,她就花了幾千兩銀子襲擊我家主子,就為了嫁禍到你頭上?”


    溫蒹葭看著從院外走進來的男人,心中慌得不行,麵容扭曲道:“你是什麽人?誰準你進我房裏來的?你還懂不懂規矩?”


    “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是謝將軍的府上吧?你什麽東西,什麽時候成了這房子的主子了?”梁嘉瑉冷冷地看了溫蒹葭一眼,眼裏滿是鄙夷與輕視。


    溫蒹葭被他的眼神刺痛,張嘴就要罵,但話到了喉嚨口卻看見門後麵露出一抹銀灰色的衣角來。


    她頓時淚眼於睫,委屈地道:“我知道了,是你家公主殿下不滿我和母親借住在表哥府上,故意鬧這麽一出,想要我們搬走是不是?


    不願我們住在府上,我們搬走就是,何必要給我們頭上安上那麽一頂大帽子。娘,我們這就搬走,有人容不下我們母女。”


    長孫氏對上女兒的眼神,頓時也捂著胸口哭了起來,“葭兒,是娘考慮不周,害你跟我受苦了,管事大哥,你放心,我們定不留在這礙你家公主的眼,我們這就搬走。”


    陸知熙一來,就聽見兩人一唱一和,把罪名全按在自己身上。


    她冷笑一聲,大步走了進去,鼓掌道:“這戲唱得可真好!今晚沒給你們兩個搭個台子,真是讓二位屈才了。”


    “知熙……”謝忻一臉的羞愧,都是他識人不清,弄了這麽兩個玩意住在府裏,才讓知熙還沒過門,就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表哥。”看到謝忻,溫蒹葭掛在眼睫上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她哽咽道:“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長孫氏也抹淚道:“忻兒,姨母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姨母不是那厚臉皮不知羞的人,我這就搬走,絕不在府裏給你們小兩口添堵。”


    謝忻臉都黑成了木炭,“行了,你們別演了。”


    “忻兒,連你也不相信姨母嗎?你忘了你全家流放之時,我是如何不顧家裏反對,來幫你們了嗎?”


    長孫氏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道:“早知道會讓你誤會我,當時我就應該死在京城,就不應該來找你。”


    謝忻臉色冰冷道:“我就是因為顧念當年的舊情,就是因為我娘,才會這般信任你們,讓你們住在府上,還把管家的權都交給你。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就是兩條毒蛇,罔顧我的信任。居然拿我的錢去買凶,還讓其去襲擊陛下的馬車。”


    “啊?”長孫氏正要竭力狡辯,可聽到謝忻最後一句話,臉上露出幾分茫然之色。


    她找的人是去對付陸知熙,怎麽會牽扯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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