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紀二姑娘?”


    太子妃的目光直接落在紀初禾身旁的紀初鳶身上。


    “倒是生的好?”難怪太子回來之後,日日念叨。


    想到這太子妃眸色微沉。


    “家妹相貌平平,撐不起太子妃一聲好!”紀初禾攥緊帕子。


    “紀大姑娘謙虛了,若是相貌平平,太子怎會自見過二姑娘之後,便日日掛念!”太子妃勾唇,麵上什麽都不顯,但心裏卻恨的要死。


    她恨太子喜新厭舊,太子府後院的女人都能湊五桌麻將了,卻還不知足。


    也恨紀初鳶,長這樣一副樣子,還到處勾搭。


    “太子妃!”紀初禾眉心一跳,忙起身帶著紀初鳶跪下。


    話都說到這了,紀初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太子想要納鳶姐兒進府。


    “紀大姑娘是個聰明的,太子說了,二姑娘進府奉為良娣。”


    這也是叫太子妃最記恨的一點,若不是側妃隻能兩個人,以太子當日的態度,很有可能給個側妃。


    而紀初鳶的家世,一個奉儀就了不得了。


    可是太子抬舉,她能怎麽辦。


    “姐姐!”紀初鳶慌了,害怕的拽了抓紀初鳶的衣袖,紀初鳶轉而牽住她的手,安撫她。


    “太子妃恕罪,鳶姐兒早年便許了人家,實在不好再進太子府。”


    紀初禾牙一咬,就算是欺君,她也不能叫紀初鳶踏進太子府這個虎狼窩。


    要知道太子府比忠勇候府有過之而無不及,後院那些女人一人一口,都能將人啃的骨頭渣都不留下。


    “許了人家?”太子妃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是哪家公子,本宮怎麽不曾聽說!”


    紀初禾:······完了,這下要怎麽編!要是以前,紀初禾還能說一句韓生,畢竟這事是有的。


    可如今都城都知道,韓生要娶的是樊家姑娘。


    “是江公子!”


    就在紀初禾想著怎麽編一個人出來的時候,紀初鳶怯生生說道,驚的紀初禾猛地回頭看去。


    江公子?哪個江公子?她怎麽不知道?


    “江公子?”太子妃蹙眉,將都城的青年才俊想了個遍,也沒想到哪家姓江。


    “回太子妃,是今年的狀元郎江雲清!”紀初鳶膽怯的瞥了一眼太子妃,又回頭怯怯的看了一眼自家姐姐。


    “狀元郎?”太子妃想了一會,才想起,今年的狀元是姓江。但太子妃並不是很相信,質疑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太子妃有所不知,家妹之前一直在青陽,而狀元郎也是青陽人士,早些年便在青陽訂了親事。”


    紀初禾咬咬牙,反正謊話已經說出口了,一個謊是謊,一百個謊也是謊,主打一個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哦,原來如此。”


    太子妃了然的笑了,伸手將兩人扶起:“快起來。”


    “那倒是可惜了,本宮倒是希望二姑娘進府與本宮做個姐妹呢!”


    “是鳶姐兒沒福氣!”紀初禾鬆開帕子,勾了勾唇角。


    她話剛說完,就瞧著彩柯急匆匆的走進來:“娘娘,小公子又開始哭鬧不止。”


    太子妃聞言,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怎麽回事,不都是睡著了嗎?”


    說著,太子妃起身,就要離開,剛走兩步,這才想起紀初禾,隨即轉身,一臉的疲憊道:“本宮叫人帶紀大姑娘去前麵。”


    紀初禾頷首,此時才明白,為什麽太子妃眼底的烏青那麽重了,原來是太子府的小公子出事了。


    她想起上一世,太子府嫡子在常暘二十三年五月中旬病逝,那時候才三歲。


    紀初禾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就想離開,可走出去的腳步卻停了。


    她還是不忍心一個三歲的孩子,糊裏糊塗的就死了。


    “太子妃留步。”紀初禾終是出聲了。


    “???”太子妃擰眉,明顯有些不悅。


    “小公子若是時常哭鬧,不妨多請幾位太醫過來診治!畢竟小公子太小,哪裏不舒服,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隻能用哭鬧引得大人注意。”


    “娘娘莫要耽擱時間,聽沒用的人說沒用的話。”


    另一個藍衣丫鬟鈴蘭不屑的瞪了紀初禾一眼,什麽阿貓阿狗的都來教娘娘做事了。


    “你知道什麽?”太子妃雙眸犀利的望向紀初禾。


    “民女不是郎中,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早年養過幾個孩子,略明白一些而已!”紀初禾露出一抹苦笑,太子妃雙眸閃了閃,吩咐道:“送紀大姑娘去前麵賞花。”


    紀初禾頷首,該說的都說了,就看這孩子的命了。


    待紀初禾走後,太子妃一邊朝著小公子的房間而去,一邊衝著鈴蘭道:“拿著本宮的腰牌進宮,請幾位太醫來。”


    “娘娘,您還真聽那個下堂婦的,咱們小公子哪有什麽病,就是依賴娘娘而已,娘娘一抱著小公子,小公子就不哭了。”鈴蘭撇撇嘴。


    一個被夫家休棄的下堂婦,也敢在太子府指手畫腳,真顯著她了。


    “去請!”太子妃雙眼一瞪,鈴蘭頓時不說話了,隻能拿著腰牌去請太醫。


    而紀初禾隨著小人來到前麵的花園,裏麵貴夫人不少,一個個的三五成群,也不知聊著哪家的八卦。


    但肯定有紀初禾的八卦,這不剛走出來就聽到了。


    “唉,你們是有所不知,那紀大姑娘之所以要死活要和離,那是因為看上了別家兒郎。”


    “可不是嘛?聽說前些天還在大街上與男子拉拉扯扯的。”


    “如此下作,豈不是丟咱們女人的臉。”


    有夫人附和


    “夫人們平時深居後宅,坐井觀天,不成想消息倒是靈通,今兒留意我拉扯了哪家公子,明兒又說我看上哪家兒郎。後日是不是要說我要嫁他人了。”


    紀初禾嘲諷出聲,這些人真以為她是泥捏的不成。


    前麵的她不敢懟,那是因為對方一個二公主,一個太子妃。


    可她們又算是哪根蔥啊!


    被懟的夫人們麵上多了絲絲惱怒。


    坐井觀天?


    紀氏這是在說她們眼皮子淺,足不出戶隻能在家聽人嚼舌根。


    紀初禾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紀大姑娘一個夫家都沒有的人,何必嘲諷我等!”


    其中一個夫人不滿道。


    “沒有夫家怎麽了,沒有男人我能多活幾年。”看著那些夫人扭曲的嘴臉,紀初禾接著道


    “我們女人真是不容易,要侍候舅姑,養育子女,既要管理府上庶務,又要操持人際關係,要不怎麽說夫人們老的快呢,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能不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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