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宋司搖報複庭哥,害他失去了副統領一職?”


    宋羽兒正在練琴,西蘭突如其來的話,讓她心裏一驚,手指都被琴弦割破了。


    “小姐,奴婢方才正要出去,在大門口親耳聽見陳大人對二小姐說的,這肯定不會有假。”


    宋羽兒握著受傷的手指,也顧不得疼痛,“我要去找宋司搖算賬!”


    “小姐,先包紮您受傷的手指!”西蘭提醒。


    宋羽兒包紮完手指,怒氣衝衝得跑到宋司搖的院子。


    宋司搖和魚香,紅芍正在聊天,三人有說有笑,摸著大黃,對它一陣猛誇。


    “大黃真能幹。”


    “大黃,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我答應了要給大黃加雞腿。”


    ……


    大黃搖著尾巴,在三人中間開心得轉圈。


    “宋司搖,你給我出來!”宋羽兒的叫喊聲在院子裏突然響起。


    大黃咻地一下竄了出去,對著宋羽兒一陣狂叫。


    它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隻要宋司搖一聲令下,它就奔過去撕了宋羽兒。


    宋羽兒一看到大黃就毛骨悚然,上一次被大黃撕扯的恐懼和屈辱她至今記憶猶新,她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宋司搖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宋羽兒,你是想死還是活膩了?”


    “宋司搖,你有本事和我單打獨鬥,總是讓一條狗出麵算什麽?”宋羽兒一臉嘲諷。


    “因為你隻配和我家大黃說話。”宋司搖聲音清冷。


    “你!”宋羽兒一聽宋司搖罵她是狗,氣得滿臉通紅,她心裏清楚罵架是肯定罵不過宋司搖的,於是,她換了一個方式,陰陽怪氣得說,“這生活在鄉下的人就是和我們城裏人不一樣,一開口就罵人,沒有一點教養。”


    “宋三小姐教養好啊,爬上自己姐夫的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宋司搖諷刺。


    宋羽兒沒有想到自己又敗了,她氣急敗壞,“宋司搖,你沒完了是吧?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是又怎樣?你能奈我如何?”宋司搖聲音涼得刺骨,“你每來招惹我一次,我便說一次,你就自取其辱一次。”


    宋羽兒冷哼一聲,“庭哥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男人,所以你隻能羞辱我,宋司搖,你真無恥,你得不到庭哥就要毀了他!”


    她望著宋司搖,端出一副高位者的姿態,“隻要你能讓庭哥官複原職,我會勸庭哥收了你,讓你做二房,免得你一直惦記庭哥。”


    “宋羽兒,你自己抱著一坨牛糞覺得他特別香,就覺得誰都要跟你搶,其實在別人眼裏,那就是一坨*屎,麻煩你捂緊了,別總抱出來炫耀,臭氣熏天!”宋司搖一臉嫌棄。


    “你……粗俗,果然是鄉下來的,粗鄙不堪……”


    “大黃,行動!”


    “啊!”


    宋司搖一聲令下,大黃飛馳而去,宋羽兒尖聲驚叫,落荒而逃。


    然而,宋司搖沒有喊停,大黃堅決不會停下。


    “我的腿!放開我!滾開!”


    聽著宋羽兒淒慘的叫聲從院子外麵傳來,宋司搖知道大黃已經得了口,她立即下令,“大黃,回來!”


    大黃跑回來,一蹦三尺高,圍著宋司搖轉圈。


    “好了,我知道你表現好,走,我們繼續回去啃骨頭。”


    宋司搖摸了摸大黃的頭,大黃一臉享受。


    一狗三人進屋,很快,屋裏又傳來了歡聲笑語。


    宋羽兒流著血,瘸著腿,一拐一拐得往宋老夫人院子而去。


    京兆尹衙門。


    陳江在孟戰庭麵前宣布了昌隆帝的口諭,“孟戰庭身為京衛軍的副統領,夥同騙子欺詐百姓,性質惡劣,現革去副統領一職,若再犯,革除軍籍!”


    孟戰庭被打了五十大板,他一直在衙門,要等最後的處罰下來才能離開。


    他沒有想到等來的是這個處罰,這個結果於他而言,無異於天塌了。


    本就劇痛的腰再也直不起來,他瞬間癱坐在地,大腦一片空白,雙目空洞。


    “孟戰庭,你回去吧,好好珍惜你現在京衛軍的身份,不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陳江冷聲提醒。


    孟戰庭失魂落魄的出了衙門,將軍府的馬車早已在門口等候。


    將軍府的人是聽到消息來接孟戰庭的,畢竟,五十大板下去,在床上都得躺好幾天。


    孟戰庭回到將軍府,孟二老夫人早就在前廳等著了。


    “庭兒!”


    孟二老夫人起身朝孟戰庭走過去,“你怎麽把官職給丟了?你把官職丟了娘以後還怎麽見人?以後我們一家人靠什麽生活?”


    孟戰庭咬著牙,借著家丁的力量勉強站著。


    他死死得盯著孟二老夫人,這一瞬間,他無比疑惑,他的母親到底疼不疼他這個兒子?


    “你說話啊?庭兒,他們是不是把你打傻了?”孟二老夫人抓著孟戰庭繼續逼問,她眼裏含著淚,表情有些猙獰。


    孟戰庭依舊沒有聽到他想要的關心,憤怒和痛苦湧上心頭,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庭兒!”


    “快叫大夫!”


    ……


    一時之間,將軍府如一鍋亂粥。


    此時,太傅府,


    “爹,您能不能幫幫女兒把胡蘿救出來?”蘇青霜跪在蘇一舟麵前。


    蘇一舟冷著臉,“我太傅府逐出去的人,怎麽可能再出手相救?”


    “爹,您知道那是假的,那隻是權宜之計,為了把胡蘿推出去頂罪。”蘇青霜解釋。


    “霜兒!”蘇一舟聲音更冷了,“爹會重新給你安排一個丫鬟,至於胡蘿,你不用想了,她回不來了!”


    “爹,胡蘿從小陪女兒一起長大,她與女兒情同姐妹……”


    “情同姐妹會把你供出來?她這是叛主,別說如今她已經在牢裏,就是她今日能回來,她也不可能在府裏活下去!”蘇一舟打斷蘇青霜。


    “爹,她肯定是被逼的……”


    “蘇青霜!”蘇一舟麵色冷漠,“平時教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成大事者最忌諱婦人之仁,今天你對仇人手軟,明天,仇人就會要你的命!”


    蘇青霜不再反抗,她知道再怎麽反抗也沒有用。


    從小到大皆如此。


    “青霜,爹也是為了你好,你的吃穿用度在整個府裏,除了你祖父,你便是最好的,你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


    蘇一舟語氣緩和下來,“回去好好反省,你祖父會想辦法幫你解除禁足,過幾日書院有丹青比賽,你去報名參加。”


    蘇青霜起身,“是,爹,女兒告退。”


    她出了書房,抬頭望著夜空,從此以後,她隻有一個人看星星看月亮了。


    偌大的太傅府,她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


    造成這一切痛苦的人是宋司搖。


    她眼中的恨意直衝雲霄,宋司搖,你毀了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就毀你一切,讓你生不如死!


    蘇一舟在蘇青霜離開以後也出了書房,他徑直來到蘇太傅的院子。


    “父親。”蘇一舟拱手行禮。


    蘇太傅已過古稀之年,頭發胡子花白,身形消瘦,他正一個人下棋。


    聽到蘇一舟的話,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猶如夜色裏的狼。


    警惕,防備,殺戮。


    然而,沒有獵物的時候,眸光平靜如水,像一個德高望重,平易近人的老爺爺。


    “安撫好了?”蘇太傅語氣很平常。


    “都安撫好了,父親,皇上下令革了孟戰庭的副統領一職,降為普通京衛軍。”


    沒有蘇太傅的命令,蘇一舟一直站著。


    “是個不堪用的,降了也就降了吧。”蘇太傅完全沒有放在眼裏。


    “父親,今天在衙門他沒有供出霜兒來。”蘇一舟道。


    “是沒有供出來?還是沒有來得及供出來?”蘇太傅聲音帶了幾分涼意,讓蘇一舟一激靈。


    今天蘇太傅一整天都在府裏,然而,他仿佛有一雙眼睛在衙門裏,沒有任何事可以逃過他的眼睛。


    他繼續說,“比起孟戰庭,鎮北侯府的二小姐更有利用價值。”


    “父親,宋二小姐如今已經和我們結仇,不容易拉攏過來啊。”


    “沒有永遠的仇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蘇太傅落下一子,指著棋盤對蘇一舟說,“你看,有了這顆日子搭橋,這盤死棋活了。”


    “父親,可若這棋子不願意搭橋呢?”蘇一舟又問。


    蘇太傅直接抓起方才落下的那顆棋子,將其握在手裏,不一會兒,他張開手,棋子變成粉末從掌心徐徐落下。


    接著,他又從旁邊拿了一顆棋子放在那裏,然後起身離開,背對著蘇一舟道,“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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