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冷笑道:“如果你想對秦軟軟好,那你自己對她好就是了,何必非要壓迫我,非要來吸我的血?而且還隻吸我一個人的血!”


    “那當然,你哥要為咱家傳宗接代,你行嗎?”秦母回答的理直氣壯。


    秦莞聽著秦母這理所當然的回答,點點頭道:


    “我哥不用慣著秦軟軟,你和爸也不用慣著秦軟軟,隻有我,一切都要為秦軟軟服務,一點不到位,你和爸和哥,還有秦軟軟就集體道德綁架我,好像我是欠了她似的,憑什麽呀!”


    “哎呀,娘的莞莞,不是我非要對軟軟好,你也看到了,她那麽孝順、貼心。而且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其實她並不是你的親妹妹,她是你爸爸恩人的女兒。為了報'答這份恩情,我們也理應好好待她。”秦母皺起眉頭,不悅地反駁。


    秦莞見秦母油鹽不進,毫無悔改之意,現在居然又提出了恩人之女的說法,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她眼珠一轉,笑著說道:


    “媽,你這樣疼她,那有件事,關於秦軟軟的。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軟軟那閨女那麽孝順,那麽懂事,她能做什麽讓我生氣的事?”秦母一如既往地護著秦軟軟。


    “這件事不是秦軟軟做的,是我爸做的,我曾經聽張勝利的媽劉菊花說過,秦軟軟根本不是爸的恩人的女兒,而是他和一個女人私通生下的雜種。”


    說完,他就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母,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秦母在知道故事的真相後的表情。


    “我生什麽氣?”秦母吼道,接著就像是忽然醍醐灌頂一般,驀地,清醒了過來,“什麽?莞莞,剛才你說什麽?”


    秦莞笑著,再次說道:“我說秦軟軟不是父親恩人的女兒,而是他的私生女,這件事劉菊花也知道。"


    秦母白素素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她盯著秦莞,仿佛要從她眼中尋找答案,卻又害怕聽到那個最不願麵對的真相。


    “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白素素的聲音顫抖著,她努力想要保持鎮定,但內心的震撼卻讓她無法自持。


    秦莞再次確認道:“是真的,我親耳聽到秦軟軟和父親在書房裏的對話,她……她是父親在外麵的孩子。”


    秦母白素素瞪大了眼睛,衝著秦莞吼道:“你胡說,不可能!你爸年輕時一直在部隊,轉業後一直與我在一起,根本沒時間……”


    秦軟軟也道:“秦莞,你不要為了離間我和媽的感情,什麽髒的臭的都往爸的身上潑!”


    秦莞淡淡對秦軟軟說道:“為了你讓我撒謊,我還不屑!”


    然後問秦母:“你還記得不,當初爸經常出差,一出差都是好幾天,你說,他為什麽要經常出差?真的是廠裏有事嗎?我怎麽沒見其他的叔叔伯伯經常出差?”


    秦母一愣,臉色更加慘白,許多事情不去想也就算了,現在回過頭來,處處都是漏洞,雖然沒有找到具體證據,但秦懷出軌這件事,在她心裏已經是板上釘釘。


    她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秦莞,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莞莞,這件事關重大,我不會輕信你的說辭,但如果你父親他這樣做……我想他可能有自己的苦衷。”


    看著到了現在還想替秦父打掩護的秦母,秦莞也是佩服,就是看著白素素的聲音嘶啞,神情萎靡,她也沒有心軟。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軟,如果這一次她心軟了,那麽就回,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以至於無窮無盡的下下下一次。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秦莞硬起了心腸,點了點頭道:


    “隨便你怎麽想,反正我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了。如果以後你繼續在我這裏吸血貼補秦軟軟,一點門都沒有。”


    說完,秦莞又對村長道:“老村長,既然他們兩個都不承認拿我的錢了,更不願意賠償,那還是報公安吧。”


    老村長自然不想把兩人送到派出所,於是又對秦母和秦軟軟道:


    “你們兩個不賠償是吧?那好吧,我們把你們送到公安局派出所,到時候不管你們拿沒拿錢,就這撬人門鎖,看人家沒人就翻箱倒櫃這一點,都會給你們一個盜竊的罪名,送你們下農場!”


    秦母知道,如果真的經了公安的手,自己不大可能要去勞改,很有可能連工作都沒了。於是她趕忙說:


    “老村長,別報公安,我認罰。”說著就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遝錢,數了200給了老村長。


    老村長接過以後轉手就遞給了秦莞。秦莞沒接道:


    “這錢經過了她的手,我不要,老村長幫我處理了吧!


    反正我現在有大隊給我做後盾,我會更努力的幹活,掙更多的工分,也不怕餓著。”


    秦莞的話一說出去,眾人都很詫異。


    老村長接過錢,在心裏給秦莞比了一個大拇指,這閨女敞亮,什麽錢該拿什麽錢不該拿,她分的很清楚。


    這錢本來就是訛秦母的,如果拿了,將會一輩子貼上訛詐親生母親的標簽,如果捐給了大隊,那就是為大隊謀福利,人會誇他一聲機智機敏。


    但是這錢也不能不要,如果不要,從此以後麻煩就會一次又一次地連續不斷了。


    秦母罵道:“你自己不需要錢,還要逼著我這個母親往外掏錢。你可真是個白眼狼。”


    秦莞說道:


    “我是不需要錢,但我也不想當冤大頭。


    你們趁我不在,撬我門鎖,翻箱倒櫃,妄想把控我的一切,你們是不是以為我還是出事前的那個任人搓圓搓扁的秦莞?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從你們不顧一切的算計那個任勞任怨,全心付出,渴望親情的秦莞起,那個秦莞已經死了。你們怎麽總是記不住呢?


    對了,白女士,這下子你是不是更愛秦軟軟了?”


    不得不說,秦莞是知道如何插刀才最疼,她就這一句話,讓秦母的臉色更蒼白了。


    她看著這些年一直被她苛待的女兒,心豁豁的疼。


    她從女兒眼中看到了嘲諷,看到了不屑,就是沒有看到孺慕和渴望。


    她知道她確實已經真的失去她的女兒了。


    她又看向秦軟軟。


    此時的秦軟軟也在關注著秦母,她其實是知道的一點的,雖然她那時候年紀小,卻影影綽綽有一些記憶,所以她始終都時刻討好巴結著秦母, 讓秦母的天秤傾向於她。


    此時看秦母看來,她濕漉漉的大眼睛不停地眨著,顯得無辜又脆弱,還囁嚅著喊了一聲:“媽∽”


    秦母看著這樣的秦軟軟,心裏是五味雜陳。


    她是那樣疼寵秦軟軟,有時甚至超過了兒子秦菁,到頭來,卻隻是一場笑話。


    如果秦軟軟真的隻是恩人之女,她是不介意多給她一些偏愛的,甚至她就是陌生人之女,她也可以坦然接受。


    可為什麽是秦懷的私生女?為什麽?


    秦母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麵,淚水從指縫間滑落。她哭的無聲,也哭得心碎!


    這十多年,她不遺餘力的討好著秦懷,寵溺著秦軟軟,卻忽略了親生女兒,她到底圖的什麽呀?


    她又看向秦莞。


    秦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心一驚,同時又十分惱怒起來,這個死丫頭,怎麽能用這樣看著自己?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她的親媽!可是這死丫頭卻一點親情都不念。


    眾人看著這樣的秦母,有同情,便更多的是不屑。


    有人說:“就算是恩人的女兒,也不能把親閨女都賠上吧。”


    還有的說:“恐怕這個女人是個傻子,連誰是親閨女都分不清。”


    也有的說:“她哪裏是分不清啊?她是借助這一個假閨女,討好自家男人的吧。”


    “有可能,她那男人一定更疼愛私生女吧。”


    聽著大家的議論,秦母終於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雙眼紅腫,目光中卻多了一份決絕:


    “莞兒,這件事,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你父親他……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我要去找他,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欺騙我,欺騙這個家!”


    秦莞聞言,心中暗自歎息。她知道,秦母這一去,必然又是一場風波。但那又如何呢?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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