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算是什麽?


    【夏油傑】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夢中,咀嚼著這個問題。


    他的人生,原本就像是個層層設計後的陷阱。


    他並非不明白,他隻是選擇忽視。


    “憎恨沒有咒力的普通人,把他們當做猴子,立誌要消滅無咒力者?”


    確實,這個可以算一個夢想。


    但別忘記了。


    他的父母,早就死於幼年時候。


    雖然因為【夏油傑】從小表現出來的特殊,他們一直把他當做比較奇怪的孩子。


    但【夏油傑】那對於親生父母模糊記憶裏,依舊能夠感受到,他的父母是愛著他的。


    他做不到,把他們當做,猴子......


    甚至,他的養父,【羂索】。


    收養他的時候使用的第一個皮囊,就是一個普通人,是無咒力者。


    縱使,在【夏油傑】的成長中。


    見過無數次人類的惡心麵,見過幼童因咒力被迫害,讓他遵循本心,去討厭那些普通人。


    但是,他在心底,似乎一直都有種聲音在告訴他。


    “不是的,夏油傑,哪怕你終將選擇一條不歸路,但也絕對不是像現在一般。”


    你會,你本應該,先擁有......


    先擁有什麽?夢,一直斷在這裏。


    【夏油傑】不知道,接下來怎麽續這個夢。


    他人生從被收養的那一刻開始,就隻剩下降服咒靈,吞咽咒靈球,殺死猴子,控製猴子,擴大盤星教,等待著羂索的命令........


    他並非覺得艱難,就是覺得,他的人生原本不應該如此。


    但每日夢中醒來,人生還是要往前走。


    一日又一日。


    …………


    直到【夏油傑】收到了一封信。


    算得上是敵人的人,送來的信。


    不是依靠現在越發便利的移動通訊,而是一封帶著清香,按著火漆的,飽滿的紙質信封。


    裏麵有他和父母的照片,全家的經曆,也有關於他的養父,【羂索】的來曆,照片和曾經做過的事情。


    以及,【羂索】對他的打算和對世界的圖謀。


    這些對【夏油傑】有強烈的衝擊嗎?


    說實話,有。但不多。


    【夏油傑】早就知道自己的養父,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惡人的罪行上再加上一兩項。


    就好像墨池裏麵放進一條墨魚,所有人都不知道墨魚有沒有噴灑墨汁。


    【森鷗外】看著對麵表情變了又變的青年,這才發現,再怎麽成熟,他是比【五條悟】還年輕一兩歲的“孩子”。


    他開口:“夏油君,我知道,羂索是你的養父,也是你所尊敬的人。所以,我並不想讓你幫助我們。”


    【夏油傑】稍稍放開擰緊的眉關,回應道:“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


    若是【森鷗外】直接要求【夏油傑】說出【羂索】的行蹤和弱點,或者讓他加入,去對付【羂索】。


    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但【森鷗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森鷗外】坐直身體,無視所有人連帶咒靈投過來的目光,一臉微笑,帶著幾分慫恿道:“羂索君,他本體是一坨腦花。你應該知道吧?”


    【夏油傑】點點頭。雖然【羂索】沒有在他麵前換過身體,但猜也猜到了。


    【森鷗外】對著麵前的黑發青年,認真道:“夏油君恐怕心中也清楚,你是擋不住我們前進的。”


    “羂索,我們肯定要殺。”


    “夏油君,可以思考一下。若是羂索君這次的皮囊損壞,他會選擇去占據哪個人的身體?”


    “是並未接觸過多的我們,還是日久相伴的夏油君呢?”


    “等等。”【森鷗外】抬手製止【夏油傑】的反駁,繼續道:“所以,夏油傑為什麽不選擇換個方式呢?”


    【夏油傑】懵逼:“換什...什麽?”


    【森鷗外】雙手指尖合十,抵在下巴處,如畫的眉眼帶著些許詭異神色,讓旁邊的【太宰治】都頻頻轉頭。


    【森鷗外】開口道:“夏油君必定會在意羂索君的生命安全,我們也挺在意的。所以為了你我都好,不如折中一下。”


    “我可以放棄殺死羂索,讓夏油君,永久的保存羂索君。讓你可以永遠的,隨身的,攜帶著自己的養父,陪伴著他。”


    “而夏油君,則需要作壁上觀,必要時候,幫我們阻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行。”


    “?”


    所有人,包括【夏油傑】都一臉詭異的聽完【森鷗外】這段有些......


    非常和本人氣質不和的話語。


    【太宰治】嘴角抽搐,非常想大聲嗶嗶,“森先生,到底是誰附身了你?病嬌真的不適合你啊!”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回應道:“森教授,還請明言!”


    他聽懂了,但仿佛沒聽懂。


    【森鷗外】俏皮地眨眼,從外套兜中掏出……一隻裝著獄門疆的水晶球?


    “獄門疆!”【五條悟】放開已經被他折騰的快要暴走的裂口女,驚訝道。


    “咒術界的結界大師,源信和尚圓寂後留下的肉身,相傳可以囚禁一切帶有咒力的人和物。 ”


    【五條悟】皺著眉頭解釋道。


    若不是這次他回家翻閱了很多資料,還被【森鷗外】提醒。


    多多留意咒術界可以對付“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的東西,他還真的不認識這個獄門疆。


    囚禁一切帶有咒力的人和物?


    所有人秒懂。


    【夏油傑】沉默一秒,開口道:“你想讓我囚禁我的養父?”


    “不!”【森鷗外】微笑搖頭。


    “我給你的養父,一顆孤獨的腦花,找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安全之所!”


    “夏油君,你有沒有想過?羂索不會死去,但你老去,也會死亡?”


    “獄門疆內時間無限,當你死去的時候,你的養父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何其殘忍,何其無辜!”


    【森鷗外】一臉悲歎道:“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左思右想,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這個水晶球,叫做,活著的永生花。”


    “它本質是一個同生共死的契約。當您將養父棲息的獄門疆放置其中,它就會默認獄門疆和您的養父是一體的。”


    “當您活著的,它會傳遞您休憩在獄門疆內的養父的所有情緒,思想,讓你們交流暢通無阻。當您死去時,它會連同獄門疆一起銷毀。”


    “從此以後,您將擁有父親無時無刻的陪伴,熱烈的情感反饋,和永遠不被留下來的痛苦。”


    “夏油君,你還在等什麽?”


    【森鷗外】笑容滿麵。


    ·


    ——小劇場——


    森教授:羂索君,好好陪陪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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