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咖啡館——


    看不破,沒有資格。


    費佳微笑,很自然的點點頭。


    天幕的存在,說對費奧多爾沒有精神衝擊,那是嘴硬。


    世界擁有自我意識,會哭會疼也會尋求生存和活著。


    他們所存在的世界,本質是高維生物的玩偶屋。


    這兩點,很難說哪個對費奧多爾的衝擊大。


    ……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傲慢,是他的底色之一。


    代神明行走世間,揮下罪與罰的光環。


    但他真的在乎“神明”存在嗎?


    倘若真有神明。


    神也應該歸於“罪與罰”。


    費奧爾多有足夠的時間,精力,智謀,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去清洗這個罪惡的世界,哪怕自己成為罪惡。畢竟他自己就是罪與罰。


    “犯罪,是對社會組織的不正常現象的抗議。”


    這個充斥著異能力者,咒術師,靈力者的世界,是普通人難以生存的地獄。


    清理掉一些異類,將所有人都放置於同等天平上,而人類這種卑劣的東西,他們很快會適應——公平的新世界。


    費奧多爾一直堅信著。


    ……


    直到天幕的出現。


    若不公平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基底,而世界之外還有世界。


    那無數年行走著的“罪與罰”,本質是井底之蛙般的聒噪……


    這讓費奧多爾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


    真相無疑讓他感到挫敗。


    特別是那次天幕中呈現的那隻大手,既然天幕能夠放出來。


    便是代表著那個“輪回部”的組織,這樣子的存在,至少不是唯一的,甚至都是不是最頂尖的。


    那這樣子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人類對“神明”的一般想象,至少無論哪個神話故事中的普通神明都做不到這點。


    日本神話故事中的八百萬神明,在那位麵前,都像是玩笑一般。


    萬千世界,無窮寰宇。


    時間空間,盡在掌中。


    那是費奧多爾永遠無法想象,也是無法做到的。


    他們這個世界自然不會有這麽樣子的存在,但同樣代表著,人類是多麽渺小的生物。


    高微生物的玩偶屋。


    原來他所求的世界,如此的可笑。


    但,費佳眉目煥然新意,紫色的眸子收斂的眸光,如同南北極上極光斑斕變換。


    他開口:“太宰君,你說,被切斷手腳的螞蟻,進化後是否能夠啃噬神明呢?”


    誰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就會成為新人。


    誰能戰勝痛苦和恐懼,他自己就能成為上帝。


    那我們這些被豢養的螞蟻呢?


    “哇噢~”武偵宰笑顏如花,看著麵前“自貶”但看不出來任何謙卑的魔人。


    太宰治擺在雙手間的臉蛋一歪,小嘴就和抹了蜜糖一樣:“真是宏大的理想,比費奧多爾君已經得理想更具有價值。如果那位夏油君還活著,肯定要開心不已。”


    曾借神明名義代行罪與罰。


    現以螻蟻之名攀爬通天路。


    費奧多爾君的理想,總是如此有趣。


    隻不過,太宰治再度加上一句;“費奧多爾君,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和你最像的人是那位咒術最強五條悟哦~”


    費佳看了一眼窗外,“哦?”


    太宰治放下雙手,按在咖啡桌上,“你們都有一個特點,可以選擇性放棄一部分人,用以達成目的。”


    五條悟可以選擇殺死一千人,換一百萬人的安全,電車問題從來困擾不到這種人。


    麵前的魔人同理。


    他可以挑動戰爭,可以造成死亡,隻要達成目的。


    但,“如果要求你們把所有人都放棄,費奧多爾君,你會做嗎?嗯~”


    太宰治笑道。殺千人換報完人,殺萬人求山河煥新,但直接放棄所有人呢?


    太宰治雙手使勁,整張臉貼近麵前的俄羅斯男人漂亮的臉龐,引得周圍在悄悄關注的人群,倒吸冷氣。


    “魔人君,你會失敗的哦。畢竟,你不夠狠。”


    費奧多爾曾經的目的是“世間再無異能者”,現在的目的是“舉世同飛升”。


    無論前後,皆做不到完全的毀滅。


    嗯,但“書”不這麽想吧?


    那位羂索也不這麽想吧?


    天地為祭品,求一人解脫。


    這才是祂和他的目的吧~


    可怕呢,原來最終要和世界為敵啊~


    ……


    費佳笑笑,正視麵前的鳶眸青年,“如果太宰君及時阻止的話。就不會如此。”


    “欸?”太宰治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打世界?尊嘟假嘟?”


    “哈哈哈哈!”費佳終於忍不住了,“果然,有些話要和同等的人講,才會有趣。不過,太宰君,現在我們可不是敵人哦。”


    他們現在可以說是站在一條線的戰友了。


    ——提問:天幕世界為何會在擺明了100%失敗的情況下,選擇世界的升級?


    回答:情勢所逼。失敗還有活路,但不進行這個行為,就得馬上死。


    至於把世界逼迫到如此地步的原因,他們暫時還未完全透析。


    但有個結論必定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出——他們這個世界,正在經曆天幕世界曾經經曆的一切。


    世界,已經在準備升級了。


    且世界明確知道,自己甚至都不會有天幕世界“失敗但活下來”的幸運。


    如果“書”是世界,如果世界擁有生命,如果生命代指人類。


    那人類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會怎麽做?


    聯合,反抗,鬥爭,最後逃跑。


    聯合一切友軍。


    反抗未知的遭難。


    與命運做最後鬥爭。


    實在不行,擱置一切迅速跑路。


    猜猜他們世界進行到哪一步了?


    ……


    “書”要是跑路也不是什麽大事,但難就難在,聊天群早就說過。


    世界意識可以在某種情況下,脫離世界存在,哪怕世界毀滅。


    若以世界類比人類,軀體是世界,靈魂是意識。


    意識脫離軀體,那必定是肉體遭遇毀滅性打擊的情況下,甚至,意識為了之後的生存,主動獻祭了軀體。


    假設,他們不能阻止世界被未知的原因傷害。


    恐怕,我們的世界意識,也就是“書”大概率就要主動獻祭世界,然後跑路了。


    太宰治眼眸一眨,抬頭想向荷槍實彈包圍過來的軍警。


    費佳歎氣,“美好的相聚總是短暫的。”隨即輕鬆地側身,躲過了末廣鐵腸激射過來的長刀。


    太宰治雙手舉起,微笑抱頭,像極了周邊的橫濱路人。


    哎呀呀,軍警總算是反應過來,他跳樓要去幹什麽了。


    這也太慢了吧~


    ·


    ——小劇場——


    條野采菊:呸!這個隊伍裏麵現在就隻有我有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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