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為什麽大家都不說話?”末廣鐵腸歪頭,有些疑惑的說道。


    觀影室內沒規定不得出聲,雖然大家一般都會小聲些,但遇到有趣的事情忍不住嗶嗶的不要太多。


    更別提各個區域窸窸窣窣的交流聲,吃零食的聲音。


    但此刻,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


    上位的大倉燁子聞言歎氣。


    受不了了!隊長啊,怎麽辦?你走了,留下一堆二愣子。


    軍警獵犬,實在不行就散了吧。


    剛緩和過來的立原道造正在思考,獵犬前途渺茫,隊友都是智障。


    反正福地櫻癡都是反派了,都已經被鍾塔侍從帶走了,我是黑手黨臥底在軍警裏麵再臥底到黑手黨的間諜,應該也挺正常的吧?


    中島敦:“太宰桑?”


    白虎少年看著麵無表情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沙色風衣男子,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太宰治渾身冒著冷氣,用一種虛無縹緲的聲音,“嗬嗬”了兩聲。


    黑發的青年,嘴角揚起對著死亡的無比渴望的笑容,義無反顧的的轉身就跑到窗戶上,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


    這可是三樓啊!!


    中島敦大驚:“太宰桑!!”


    芥川龍之介大喊:“太宰先生!! ”


    兩人對視一眼,武力充沛的三步並作兩步跳到窗邊,就看到最底下的灌木叢凹進去一個人形,某個繃帶男子不翼而飛。


    無視武偵區域的兵荒馬亂,野薔薇打著哈欠,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水,直白地和真希吐槽:“不就是發現平行世界的自己喜歡上現在的仇人嗎?有啥大驚小怪的?”


    “不過,”橘發的少女捏著下巴吐槽:“這明顯就是單箭頭吧?年齡差有點大,還是單相思,連純愛都不算。”


    “鵝鵝鵝!”五條悟已經笑出第九塊腹肌了,白發的六眼術士爆笑出鵝叫聲。


    中也...中原中也嘴角抽搐的不知道該把眼神放在哪裏,太宰和首..首領???


    重力使渾身發軟,重力使欲言又止,重力使自閉癱瘓。


    等等,剛閉上眼睛的中原中也腦中思緒轉了個彎,忽然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情,天幕中的自己不會.......


    橘發的青年默默轉頭看著窗戶,外頭風景其實也不錯,他也想跳了。


    金發的少女坐在男人懷中,血紅的圍巾被無聊的少女用來擦手上的冰塊融化後沾上的水珠,不時嘟囔著:“林太郎,看看人家!”


    森鷗外老神在在的眯眼品茶,沒事,反正丟臉的也不是他。


    同位體,幹得漂亮。


    某位森姓男人心中豎起大拇指!


    :d


    ——天幕世界——


    【可同時容納幾百人的宴會廳,偏西式的古典皇家裝修風格,金碧輝煌,奢華無比。


    華麗璀璨的水晶燈投下明亮的光芒,上層名流們觥籌交錯,輕聲耳語。


    穩重深沉的大提琴洋溢著整個場地,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慢慢地占據所有人的心靈,震撼著心靈。


    中心處的西裝老人眼袋突出,麵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卻異常的亢奮,沉浸在獨奏中。


    大提琴屬於低音弦樂器,在管弦樂曲中大提琴聲部經常演奏旋律性很強的樂句。


    因為音色渾厚豐滿,所以大提琴非常擅長演奏抒情的旋律,表達深沉而複雜的感情。


    不愧是全球聞名的大提琴家,堤剛先生雖然年歲已高,但音樂中富含的情感如此充沛。


    眾人心中讚歎。


    ……


    遠離人群聚集的中心,處在宴會廳角落處的黑發的少年,盯著遠處中心處,被名流富豪們團團圍住,卻絲毫不耽誤自己沉浸在獨奏中的老人。


    好一位演奏家。少年深邃的鳶眸溢出別樣的神色,嘴角帶著諷刺。


    忽然,白皙修長的五指壓在他的頭頂,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輕柔的響起,讓太宰治覺得耳朵有些癢癢的。


    森鷗外:“聽出了什麽?”


    雖然對於今晚的事情心中有點數,但森鷗外還是想聽聽某位“專業人士”的意見。


    太宰治偏著頭,微微抬起,對上看著他的森鷗外,吐槽:“他想自殺,卻不敢。所以說,無論是誰,都畏懼死亡,渴望生命。”


    身旁的男人淺淺一笑,眼中有著讚同,“對生的渴望,是生命的天性。”


    太宰治歪頭,“森先生,也是如此嗎?”


    森鷗外毫不猶豫的點頭,“生命是很寶貴的,而生,這種狀態更是如此。”


    “生的狀態?”太宰治眨眼,“這是某種象征性的擬態詞匯嗎?”


    他就像是好奇的小貓,正在努力探索著領地中的一切,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試探性的嚐試。


    森鷗外紫紅色的眸子蘊藏著複雜的情緒,卻還是直言:“是確切的形容詞。”


    男人摸摸手掌下,少年柔軟的頭發,深沉的說道:“生和死都是神明的領域,它們同等重要,不分伯仲。如果萬物先起源於生,那就應該努力的去體會它,品嚐它。直到迎來那一刻的到來,才去領略死。畢竟,生和死,向來不能反悔。”


    太宰治頓住,這道理他自然明白,但細細品味,卻忽然讓少年有種發寒。


    連他這種完全可以在水裏自殺死去的人,現在都算是活著的話。


    那你呢?那你是什麽狀態?


    ……


    太宰治眼珠子一轉,用有些悶悶地聲音,繼續吐槽:“但不敢自殺,也不願意死去。於是,開始腐朽的人,靠著咒靈苟延殘喘,還準備拉別人下水,這種東西,活著也沒啥用處吧?”


    遠處獨奏的老人,大提琴曲調中,是不願意死去的呐喊,是不甘老去的嘶吼,這原本應該是一曲死中求生的生命讚歌。


    但若有若無的惡意,對活著的生命的垂涎,把好好地曲子汙染了。


    森鷗外歎氣,他順著少年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最中心那一圈的約翰·濟慈,金發的老人眼中有些憂傷的看著獨奏的友人。


    “生和死,本質上是自己的事情。但把生死之事,加諸於他人,這又是另一種選擇了。堤剛先生,他,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代表著別人也可以參與他的選擇,或者,推翻他的選擇。”


    生病,老去,壓垮了這位藝術家,因病痛選擇自殺,卻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膽怯。


    病急亂投醫,選擇用咒術界的秘法配合人命去延長自己的生命,這不就是另一個港口黑手黨的先代嗎?


    隻不過,那位首領擁有更強大,更直接的力量,所以造成了無數的傷害才終於迎來終結。


    這位,卻是成為某些人的棋子,自己都不清楚。


    森鷗外有些抿住的嘴唇忽然扯出更深的笑意,所以有人看不下去了,出來清理門戶了。


    ……


    曲終人未散,卻喧鬧傳來。


    鏡頭下。


    一位穿著青藍色繡著蜻蜓羽織絝的白色長發男人,緩緩地從門口進來。


    他俊美無雙的臉上,用一塊細長的帶著繡花的白色緞帶圍住,沒有表情神態顯露的容顏,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


    絕對超過190+的身高,豐姿奇秀,神韻獨超,在門口光暈處,緩步而來,高貴清華,讓人不敢直視。


    今晚宴會的舉辦方,一直未曾現身的柳井集團的掌門人柳井正,忽然從偏處出來,帶著保鏢恭敬地迎了上去。


    “五條先生!在下剛剛正在欣賞堤剛大師的樂曲,仆人的通報未曾及時聽見,是在下的疏忽!”


    年過半百的柳井正搖搖頭,看似十分歉意,神情中帶著疏忽後悔。


    然,話音剛落,他就感受到一種被人從裏到外打量的透徹的目光,讓見慣了大風大浪,已經富有四海的柳井正都毛骨悚然。


    五條悟嘴角含笑,往前一步,本就在日本人當中難得一見的身高,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讓站在他周圍的名流們都開始背部僵硬。


    蜻蜓和服的男人平淡的聲音如同萬年雪山峰頂掠過的清風,帶著冰雪的冷意,“內髒被啃食的感覺如何?”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還有些俏皮的歪了歪頭,才讓人感覺到他的年歲肯定不大。


    也是。五條悟,禦三家之五條家族家主,咒術界兩大特級咒術師之一(夏油傑是詛咒師),被譽為當代最強,如今虛歲也不過19歲。


    五條悟這句話一出,現場頓時一靜,眾人紛紛傻眼。


    柳井正臉色一暗,隨即忽然正常,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是什麽年輕人打招呼的詞匯嗎?哈哈哈年齡大了,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


    前一句還是五條先生,是以平輩相論,這一句就暗戳戳給麵前的五條悟降了個輩分,隱約海透露著,年輕人不懂規矩的意思。


    可惜,麵前站著的是五條悟,一出生就拔高了詛咒的水平,被譽為“六眼神子”的存在。


    是咒術界,不,日本“特殊能力者”層麵上,最難搞的人物之一。


    五條悟濃密的銀色睫毛輕顫一下,被隱藏在白色緞帶下無人察覺。


    晚風自敞開的大門口忽而吹進,雪白的長發和緞帶糾纏在一起,如同神明臨世。


    這本就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美景,可惜,五條悟冰冷的語言隨即響起。


    “除了咒靈操術,沒有任何正常人操縱咒靈不會被反噬的,即使是以咒靈作為式神的咒術師都不行。”


    白發的少年粉紅色的水潤小嘴咧開一絲弧度,“快出來了哦,你身體裏麵的咒靈。”


    靜,是一片死寂。


    五條悟清冽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收著,原原本本的被眾人收入耳中。


    本就是一曲終了,宴會廳處於中場休息的安靜中,又見到柳井正親自出來迎接的貴客,和世間難得一見的美貌青年,大部分人都轉移視線關注這裏。


    所以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變色。


    柳井正臉色終於掛不住了,他邀請五條悟來,可不是讓他拆台的啊!


    柳井正臉色一正,開口道:“五條先生,在下雖然隻是個小商人,但也是有些地位的。飼養咒靈之事,我可做不出來。”


    在場的不是權貴就是富商,這些上層名流自然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些裏世界的信息的。比如異能者,比如咒術師等,所以柳井正說的很自然,毫不掩飾,也堅決否認。


    畢竟日本高層是真的把咒靈定義成恐怖分子,屬於發現就要祓除的東西,柳井正若真的傳出私自飼養咒靈的名聲,那就真的糟糕了。


    “嘖~”五條悟嗤笑一聲,抬腿向宴會廳中心走去,青藍色的和服廣袖在空中如同翻滾的海浪。


    凡他行走過的路段,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安靜乖巧自覺的分離開來。


    五條悟邊走邊說,如同清風攜帶著雪花,落入所有人的心間。


    “柳井正,你地下室養著的咒靈,確實很有用,通過吸取其他人的氣運和財運來壯大自身,反哺給你。”


    此話一出,一旁的柳井正臉色登時一白。


    五條悟繼續:“用他人的生命和氣運,壯大自己的財運,這是因。但是,你的命也到頭了,你的子女的命也到頭了,柳井家族斷子絕孫,這是果。”


    “你吃下因,卻不願意得到如此的果,於是就想著以命換命。隨機現場選擇幾個富豪權貴,代替你去承擔。”


    五條悟緩步走著,並未停頓,“但華國有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如同鋼琴按鍵般規律的腳步聲停住,白發男人站在目光渙散的堤剛大師旁,帶著幸災樂禍的聲音吐槽。


    “於是你借用某人的名義,把日本上流社會的聚集在此處,無論那個咒靈選擇誰,那人都有相應的財運和氣運來讓咒靈滿意。”


    畢竟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咒靈選擇哪個都會覺得很香,雖然最終咒靈還是會吞噬柳井正,但沒準就放過起其中一個柳井家族的子嗣。


    五條悟:“可你不知道,有個人也抱著相似的心態,想要這些名流的財運和氣運來救命。”


    白發和服的青年抬起手,輕輕敲打了一下,立在地麵上的大提琴琴頭。


    五條悟冷笑的對著抬眼向來看過來的堤剛大師說道:“琴是種子,樂是催化劑,現在,種子萌芽,你要選誰做土壤呢?”】


    ·


    ——小劇場——


    出來吧,冰冷美貌的長發家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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