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世界——


    【“好了,這段時間不要劇烈亂動,雖然有石膏固定,但也要注意。一周後我再根據你的恢複情況確認是否可以拆除,知道嗎?”


    森鷗外對著麵前乖巧坐在病床上,左手打著石膏的黑發少年認真囑咐。


    其實正常來說,手腕骨折打石膏一般需要四周以上恢複,但麵前的少年情況顯然森鷗外心裏有數,不是一般人。


    畢竟他和同伴,可是穿刺傷+肋骨骨折都能幾天內就恢複完全了的,隻能說異能力者確實身體素質普遍高於常人。


    太宰治試探性的動了動左手做一個伸直的動作,“嘶~痛痛痛~”下一秒因手腕處傳來的刺痛皺起了臉。


    森鷗外邊收拾醫務室內的器具,一邊瞥了一眼作死的少年,打趣地說:“原來你還隻是上下晃動?我原以為你會原地蹦躂一下。”


    太宰治右手托著左手的石膏,原本蒼白的小臉現在已經因為室內的空調染上粉紅,委屈的吐槽:“森教授,你剛開始不這樣子的~”


    森鷗外頭也沒抬,直接開口:“那是對待乖孩子的,太宰君是嗎?”


    在太宰治眼裏,麵前的森教授語調一變,尾音升高,明明是低頭整理物品的姿勢,愣是讓太宰治聽出一種主世界森鷗外在他耳邊吐音的感覺。


    激得他差點從病床上蹦起來。


    太宰治不太確定的嚐試問:“森教授,事不過三,人家才兩次~”


    森鷗外“哢噠”把櫃門合上,轉身看著麵前的少年,用優雅慢調的口吻回應:“哦?你能保證自己不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太宰治肩膀一塌,原本坐直的身體“呲溜”一下滑進雪白的床單。


    這一秒,一隻愛搞事的小黑貓失去了活力。


    …………


    “森教授,社長這邊有事找。”


    亂步推開門,站在門口,看著醫務室內站著的森鷗外,愉悅的招招手。


    森鷗外點點頭,也沒管躲在被窩裏麵的太宰治,“知道了。我馬上來。”說完就越過亂步朝著會議室行去。


    娃娃臉的綠眸少年露出一個淺顯的笑容,目送著森教授進入會議室關上門,然後閃身進醫務室,合上門。


    “喂,現在沒人了,你可以正常點了。你是認識我們吧!”


    亂步看著不遠處凸起一塊的病床上,用輕快的語氣,說了不得了的話。


    刹那間,房間內的溫度是直降了幾度,有種黏糊陰暗的氣息開始充斥著屋內,逐漸膨脹。


    明明今日天氣晴朗,正值中午,拉上窗簾的醫療室內,卻影影綽綽。


    太宰治沉默的坐起身體,那雙仿若裝著暮色,充斥著死寂的眸子,冷冷的看著麵色如常的駝色披風偵探。


    太宰治顯然沒有想要回答亂步的話的意思,他隻是露出少許厭惡的神色,隻是用詭異的語調開口:“哇,原來勢在必得的名偵探,是這樣子的?”


    兩個都是聰明到極致的人,這兩句完全不銜接的話,雙方卻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對江戶川亂步來說,“觀察,洞察,探知”,不是習慣,是本能,就像是正常的人會自主呼吸一樣。


    所以早茶樓雅間內,當森鷗外用風衣抱著這個少年過來的下一秒,他瞬間明白,這人肯定是認識他們的。


    不僅是森教授,是他們,是他和社長在內的所有人。


    真神奇,亂步那絕對不會出錯的記憶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過此人。


    因為體驗過福澤社長被暗殺重傷的經曆,就是向來心中隻有破案查真相的亂步,心裏都免不了落下陰影疙瘩。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如果事隨我所願,那麽一切都是好的!


    但萬般諸事總有不從人願的時候。


    即使是亂步,在社長滿身鮮血,捂著腹部,臉上有著中毒的青色,站在他麵前安慰說:“別怕,不會有事的。”


    他也會憤怒,也會憎恨。


    亂步過往時光,沒有一刻,比那一刻明白:天常不從人願,人力總有倏忽之時。


    “怎麽可以?怎麽能夠?在得到後又重新失去呢?”


    曾經,福澤諭吉拉著少年,為他帶上眼鏡,賦予他新的人生指向。


    那一刻,江戶川亂步扯著社長未受傷的右臂,攙扶著男人,為自己定下了束縛。


    “任何傷害社長,威脅偵探社的存在,他都不會放過——”


    所以當亂步察覺這個少年認識在場的所有人,就自動將他列入觀察警惕名單。


    不過,他馬上又知道,太宰治沒什麽惡意。


    他是“知道他們,但不是認識他們”。


    也就是說,此人的記憶裏麵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甚至某種意義上還和他們很熟悉。


    但,現實中,他不認識他們。


    真是有趣,什麽樣的情況會造成人的如此認知差異?


    向來認為普通人都是愚蠢無知的少年,思索了一秒不到,得出結論。


    不存在的記憶。


    亦或者,人物傳記。


    ……了解,但並沒有接觸。


    這可太神奇了。


    亂步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如此矛盾的人。


    而對太宰治來說,他現在已經察覺到自己在某個瞬間露出異樣,讓這位“世界第一”的偵探,探知到什麽。


    但太宰治在乎嗎?


    不,他不在乎。


    截止目前為止,“書”的存在讓他對這個世界,除了初次認知被攪模糊之外,沒任何作用。


    太宰治絲毫不怕露出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畢竟,連他都不信,江戶川亂步會信嗎?


    但有一點,太宰治深刻地明白了——千萬別套用其他世界的經驗來應對他自己的世界,你會輸的血本無歸。


    就比如,主世界向來除了“破案”毫不在意其他世界的江戶川亂步,本世界還會一如既往的少年心性?


    至少,主世界的江戶川亂步可不會看到有“價值”的異能者就想拉入武裝偵探社。


    與其說是偵探社招新,更像是某個組織擴充勢力吧?


    唔,也就那位社長還會覺得,麵前這個少年,隻是找個同事。


    “呐呐~如果福澤社長知道,亂步先生為了他如此改變,不知是何表情?”


    太宰治忽得收斂臉上陰沉的神色,轉而換上裝嗔賣怪那一套,竟提前10年有了主世界太宰治的味道。


    凝固的氛圍毫無融化的趨向,可亂步絲毫不在意。


    綠眸的偵探勾起嘴角說道:“也不知道,我都能發現的事情。那位森教授是看出來了裝作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


    亂步的語氣明明沒有任何惡意,卻明晃晃的戳穿了對方為掩飾而故意扮憨的行為。】


    ?


    ——小劇場——


    社長受傷的伏筆,正式回收?


    沒想到吧,貓貓那時候就黑了。


    ?亂步:“你敢搞社長心態,我就和森教授告狀。來啊,互相傷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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