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世界——


    【旗會,冷血。


    啊,原來他們。


    鏡頭下。


    脆弱纖細的如同風中搖曳的火燭的黑發少年,被灰衣男人輕鬆地捏彎了手腕,


    主世界太宰治記憶中,血肉模糊的男人成為現實,不僅是那天晚上的恍然一瞥,是實打實站在幼年太宰治麵前。


    因為超越者,暗殺王魏爾倫,想要帶走同為實驗體,擁有相同異能的弟弟中原中也。


    為了斷絕中也所有情感聯係,於是魏爾倫準備並付出行動,殺死任何中原中也認識的人。


    包括但不限於,港黑首領森鷗外,主世界太宰治,原羊團體成員,荒霸吐研究員,以及中也的新同伴——旗會。


    為了保護港黑首領森鷗外,太宰治誤導了魏爾倫,調換了暗殺名單。


    又或者說,太宰治聽從森鷗外的指令,將必死名單上的人員順序調換。


    無論哪種說法,太宰治在16歲的時候認可這一行為,在18歲的時候質問森鷗外為什麽如此行事。


    主世界的太宰治認可森鷗外的理念,隻是當被設計的人是他的朋友,太宰治的回答是:“我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我不能接受。


    堪稱風水輪流轉。


    港口黑手黨的小團體旗會,中原中也的朋友,被魏爾倫瞬間碾壓滅殺,血肉成泥,拚接了八個小時都拚不完整。


    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織田作之助,被森鷗外設計,以命換命,得到了異能營業許可證,此為最優解。


    最終。


    魏爾倫被蘭波化的異能體拯救,終身隱藏在港黑地下室不出。太宰治埋葬死亡的友人,脫下大衣叛離港黑走向光明……


    真可笑。


    在被冷血按住腦袋,狠狠壓在剝落了牆皮的水泥牆麵上時,連太宰治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心裏在想些什麽。


    隻是透過淩亂的碎發和男人抬起的袖口。被額頭滲出來的鮮血阻擋了大半鳶眸視野的太宰治,看到遠處還在激烈焦灼著的戰場,看著橘發的少年和紅發的青年……


    他要走。


    他得走。


    鏡頭下。


    纖細易折的黑發少年扭身下腰逃脫了男人的桎梏,在後仰一躍,抬腿一踢,掙脫了束縛,瞬間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就連冷血都沒有想到,這個脆皮的一捏就碎的少年竟然能夠使用出這種體術。


    而且冷血也不禁皺眉,這體術怎麽有港口黑手黨訓練的影子?


    但畢竟是經驗老道的暗殺者,冷血掏出一把短刃,輕輕一躍便來到太宰治麵前,隨手一揮就將少年麵前的衛衣劃開了長長一道,衣服破碎,露出了胸前的肌膚。


    微弱的血絲輕易的滲出了肌理,稍微的刺痛感,卻因為手腕上的劇烈疼痛而被忽視,太宰治身體一側,躲開了第二次攻擊。


    另一邊戰場上雖有異能者,但織田作之助這種戰力劃水讓中原中也也能夠在打鬥過程中關注著太宰治這邊的情況。


    剛剛冷血那一動作,中也是反應不及,但現在,他隨手捏起一顆射過來的子彈,轉身手一揚。


    “重力操縱!”


    子彈瞬間包裹上紅光,如同有生命一般就朝著冷血方向射去。


    趁著冷血往後退卻,拿武器格擋子彈的空隙,太宰往後一翻,躍過淩亂放置的雜物堆,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他能夠脫離戰場及時逃脫,就是對中原中語最大的輔助。反而因為有他這個反異能存在,還限製了中原中也發揮。


    捂著已經痛到麻木的手腕,感受著大腦被撞擊到牆壁後傳來的混沌感,太宰治收攏了衣服,帶上衛衣帽,低下頭混進了一輛觀光車。


    不久,太宰治捂著頭,毫不意外的這車停在了橫濱中華街。


    對於橫濱這種混亂的城市,能夠去的地方也就那麽些個。


    可能外來的人都有這種心態,越混亂的地方越想去玩玩,又不敢太放開,又菜又愛玩。


    然而,可能是羊之王的同夥這一身份太重要,即使太宰治一路消除了痕跡,依舊快被冷血帶領的兩名成員找到。


    靠著未成年的身體和半生不熟的體術,太宰治躲進了一家中式餐廳。


    混沌的大腦傳來的刺痛感甚至超越了手腕折斷的疼痛,他感到了深深地無力。


    這不到十天發生的事情,是他十幾年都未曾經曆過的。


    他原以為人生毫無意義,隻有死亡或許能夠帶給他一絲觸動。


    在死亡的邊緣,得到書之後,被主世界美好的友情所觸動,曾一度以為自己也要像其他世界的太宰治一般,為那段友情付出所有。


    他已做好準備了。


    驚喜於他得到書的時間,比其他世界的首領宰更早,他還有更多的時間,他能做的更好。


    鏡頭下,眼底帶著疲倦,如同快要熄滅的灰燼的少年,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閉眼感受著鈍痛,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將身體卷縮起來。


    ……他做不好。


    如同“太宰治”一般,做不好。


    腳步聲響起,太宰治無所謂的捂著手腕,動也不動。


    隨便吧,黃泉比良阪也好,港黑的審訊室也好。


    太宰治厭厭的閉著眼睛。


    …………


    這家中日風格混合的茶餐廳,在走廊外圍貼心的種著一排排發財樹。


    昨夜雨促風驟,綠葉掉了一地,今日風和日暄,葉瓣上凝著的露珠,裹著日光,隨人走過,星點墜落,若有好興頭,還能將其握於掌心。


    森鷗外在閉目垂額的少年一米遠處頓住腳步,他微微低下頭,一雙瑩著光亮的紫紅色眼眸看向腳下的孩子。


    看著他那渾身交織在一起的生與死的氣息,看著他如同放棄抵抗,引頸受戮的幼鵝。


    鏡頭下,俊美的青年無聲的歎氣,蹲下身子,脫下了風衣外套,裹住了少年身子。


    如同第一次見麵一般,他抱住了這個少年。


    “好疼啊~”悶悶的聲音從衣服裏傳來。


    感受著懷裏的人用一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森鷗外不知該如何開口。


    詢問他為何受傷?是否惹上不可敵的仇家?乃至探知他的過往?這似乎都超出了一般醫生與病患的界限。


    森鷗外隻能抱起被風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沉默地朝著包間走去。


    …………


    我們總忘記,太陽是一視同仁的,它照耀著我們耕作的農田,也照耀著草原和森林(注1)。


    他平等對待所有的生命降臨,也平等的看著生命中離去。


    但此時,太宰治想捉住這一絲溫暖。


    他的手裏,緊緊地攥著。】


    ?


    ——小劇場——


    注1:引用自《瓦爾登湖》。


    ps:其他世界的太宰是自己找傷受著,我的太宰治,他……哎。


    宰啊,先苦後甜,先苦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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