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並未告知人們那一幕的結果。他眷戀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黑發少年,然後瞬間轉換。


    “尾崎紅葉!你這個毒婦!你一定會步我後塵!山口幹部不會放過你!首領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港口黑手黨地下刑訊室內,血肉模糊,沒有了半個身體皮膚的人,嘶啞的喊出最後的詛咒。


    穿著華貴和服,盤著高高發髻的紅發女郎把手上的剝皮刀放回盤子。


    她莞爾一笑:“承您吉言?”


    “不過可惜啊,這個命令就是首領下的。”


    看著已經說不出來話,但聽到這話之後卻還是動了動的身體的“人”,尾崎紅葉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她款款的走出刑訊室,就看到紅發青年背靠在牆上。


    紅葉歎氣:“既然受了傷,就好好在屋子裏養著,而不是到處亂走。”


    織田作之助手撫了一下靠近右胸的地方。:“還好,問題不是很大。”


    “是啊,子彈差點穿心而過,這個問題確實不大。你是鐵打的身體鋼做的魂?”


    尾崎紅葉絲毫沒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扯著青年的右臂就走。


    織田左手瞬間捂上胸。“哎呀,紅葉~等等,還是疼的,還是疼的,你別扯。”


    尾崎紅葉聽都沒聽,推著人進了電梯,隨手按下織田私人辦公室的樓層。


    像他們這樣子港口黑手黨的高層都是有個人的獨立單層。即是辦公室也是休息間。


    “知道疼就好,省的你自作主張差點沒命。”尾崎紅葉盯著電梯上麵的鏡子,語氣冷淡的開口。


    織田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許久未好好打理的紅發現在已經像雜草一樣亂豎著:“紅葉,我有數的。”


    尾崎紅葉瞥了一眼,沒吭聲。


    織田的休息室,他迅速尷尬的重新穿上上衣,包裹赤.裸的裹著新換的紗布的胸膛。


    尾崎紅葉把新換下來的,已經被雪染紅的紗布收拾好,放進專屬的黑袋子裏。


    “幸好沒有傷到要害,子彈也沒有停留在髒器裏麵造成大出血。”


    織田作之助去泡了兩杯水回來,溫和的說道:“紅葉,你要相信我的異能。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尾崎紅葉洗完手,在織田旁邊坐下:“所以除了命之外,其他你都可以舍棄嗎?”


    “紅葉!”織田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女人:“我們別無選擇。”


    尾崎紅葉的臉色漸漸暗淡,她若有懷念的說道:“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加痛苦。”


    織田小心翼翼地拉住麵前女人的手:“快要結束了。真的快要結束了。”


    “沒有了那個醫師。那個老東西活不了多久了。”織田原本平靜的臉上浮出笑容:“我們的首領走之前一定會多帶一些人走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尾崎紅葉的臉色轉為平靜,她接著用略帶責怪的語氣說:“你還是太冒進了,那位羊之王現在過分不可控,和他做交易…”


    “交易嗎?不,我隻是給他提供了一個選項。”


    “他能夠找到自己唯一活著的同伴,還能夠折磨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條件隻是讓他多殺幾個黑手黨。這是交易嗎?不,這是無本的買賣。”


    “事實證明,就算那位中也君心中充滿了怒火,他也同意了這個選項。”織田眼中閃過笑意。


    “山口幹部的人護衛著那位醫師出門,卻遭遇了羊之王的襲擊,導致醫師失蹤。被我這位忠心耿耿的遊擊隊幹部看到,我拚命阻止,血戰卻最終不敵。”


    “我對首領的忠心,天地可鑒。”


    沒錯,這一切都是局。


    那個小孩叛變是真的,織田想殺叛徒也是真的。但怎麽才能讓這場慘劇停下來?


    殺了一個叛徒也會有第二個,隻要首領一直還在捕殺小孩。那麽這場慘劇就停不下來。


    然而暫時無法處理掉老首領,不代表不能處理掉那位異能者。


    那位愛好淩虐孩子,異能還是詭異的榨取鮮血汲取能量的醫師,背後可不就是山口那東西。


    那垃圾雖然小心,但也不是沒有破綻。隻要等待他們匯合的時候,領著羊之王過來,相信,除了老首領,這垃圾應該就是羊之王最恨的目標了。


    先去掉醫師,那些孩子自然也就不用死,而沒有了後續能量供應,老首領命不久矣。山口幹部用心險惡,企圖謀害首領,現在雙方已經撕破臉皮。


    無論誰勝誰負,對他們都不虧。


    這才是最優選的方案。


    不是嗎?


    織田用手輕輕的撫摸麵前女人的臉蛋:“隻有好好的活著。才能享受敵人先死在我們麵前的愉悅感。紅葉,不要放棄。”


    “如果你覺得這個港.黑不好,我們就毀掉它,重新建一個。”


    “不會太久的。”


    不會太久的,夏目老師。


    你說的對,人隻有掌控了權利,才能選擇自己要的秩序。


    隻有秩序才能帶來橫濱的和平。】


    鏡頭外,三花貓把自己的身體往後麵再縮了縮。


    雖然早有預感,但真正的到了真相大白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一陣頭疼。


    織田作之助這個孩子夏目漱石當然是有印象的。


    當時這孩子還處於迷茫的時候。夏目看到了他彷徨的,無措的靈魂。


    他一麵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另一麵又對死亡沒有特別的概念。或者說他其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殺人,他隻是根本找不到目標。


    當時因為夏目漱石已經找齊了三刻構想的所有人員,甚至候選方案都已經齊備,所以對於這個孩子,對於這個迷茫的靈魂,他當然是希望他能夠找到方向,希望他能停下殺戮,好好寫作。


    畢竟三刻構想的最終目的不也是為了橫濱的和平,讓橫濱人民可以自由的生活。這孩子也是橫濱的人民啊!


    甚至讓他寫作隻是一個點,夏目更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找到生活的意義。


    這孩子能夠好好的生活,某種意義上代表著橫濱混亂走向穩定。連殺手都能夠走出新的生活。更何況其他人。


    後來森鷗外拿他換了異能許可證。對於這事,夏目心中是有愧疚的。


    畢竟森鷗外有他的謀劃,港口黑手黨作為三刻構想的一員,如果沒有許可證,最終隻會成為三塊板中最短的板,森鷗外怎麽可能容忍。


    夏目心裏是清楚的。


    你說他完全不知道這事兒吧。也不可能,但他選擇了作壁上觀。隻是沒想到,結局會如此慘烈。


    他更加沒有想到,另一個世界,他本人更是離譜。送了一個本身因為身處黑暗而彷徨的靈魂,踏入更深的黑暗。


    三花貓抬起兩隻爪子捂住臉蛋,這是怎樣的離奇事件啊!


    至於在座的其他人,已經齊齊的把目光看向了四區第一排的兩個人。


    尾崎紅葉“害羞”的用和服袖子遮住臉蛋:“妾身沒有想到,這天幕,竟然還有妾身的戲份呢~”


    森鷗外眼睛一眯,倒是很開心地說:“啊,沒想到織田君還有這種謀略,真是可惜。”


    “所以森先生也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太宰治捏緊拳頭,陰陽怪氣地回應。


    “不,”森鷗外嘴角上揚,“倒不如說如果是天幕裏麵的織田君,他一定會讚成我的做法。”


    “是吧,太宰君。”


    太宰治:“森先生,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這個世界多虧有你在?”


    森鷗外驚訝轉頭,紫紅色的眼眸閃閃發亮:“所以太宰君要回來嗎?”


    “白日做夢!”


    ——————


    【鏡頭一轉,橫濱今夜無月,亦無風。


    中華街內,一間破舊的屋子裏,亮著燈光。


    中原中也枯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那是他最後的夥伴。


    那原本應該是個少年人,此刻,白發蒼蒼,形容枯槁,血管萎縮,肌肉融化,整個身體呈現出“幹屍”的模樣。


    照理說,這樣子的身體情況是個人都已經死了,但神奇的是這句幹屍,仔細看胸膛還在起伏,還有微微的呼吸。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異能力者所賜。但搞笑的是,維持白瀨最後一點生機也是來源於那個異能力者。


    那個異能者在地下室,已經被他製作成了人彘,他死了,白瀨也會跟著死。中也隻能留他一命。


    可也僅限如此。床上的人,也不能算活著。


    中原中也雙手捂臉,臉色痛苦。


    他誰也救不了。


    “咚咚咚~”門外,規律的敲門聲傳來。


    放下手,瞬間警覺站起來的中原中也臉上出現殺意。


    他瞬步挪到門旁,思考了幾秒後問:“誰!”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


    紅色的重力異能覆蓋整個身體,中原中也打開大門。


    “怎麽又是你?”看著門外站著的黑發陰鬱少年,中原中也實在忍不住了。


    太宰治半個腦袋朝著繃帶,有氣無力地抬手:“嗨,小蛞蝓~”


    中原中也右手冒著紅光,咬牙:“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我成全你!”


    當時他是真的想把這人順手宰了的,畢竟這人異能力特別邪門。


    但後來時間上趕不及,他和那個暗殺者演戲的時候不夠了,隻能把人扔地上。


    再後來救回白瀨之後,看到同伴慘狀,中也早就把其他事情忘記了。


    現在這人自己送上門?好,好,好。


    太宰治露出的半邊臉扯出一絲笑容,露出的那隻琥珀色眼瞳,在微弱的路燈下泛著光。


    “你想不想救你的同伴?嗯?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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