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朗讀懂了小奶團的眼神,那是曾經他看著衛阿姨的眼神,“所以寧寧,你喜歡舅舅對嗎?”


    “對!”小奶團這次毫不猶豫的點頭,重重點頭,“我超喜歡舅舅,要是舅舅能做我爸爸就好了。”


    明川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回旋鏢會紮在自己的身上。


    原來被自己孩子不喜是這種滋味……


    原來聽到這樣的話,是這種感覺……


    原來,當初雲以冉在聽到明安朗說希望衛增輝是他媽媽時,是這般難過。


    他與寧寧相處的時間不多,他知道有寧寧這個女兒的時間都沒多久。


    可即便如此,這種不被自己所在意的人承認和認可的撕裂感,都已經快讓他崩潰了。


    明川憤然轉身,他真的好想就這樣衝進去,告訴寧寧,他才是爸爸,他是唯一的爸爸!


    可當他站在門口時,那隻放在門把手上,想要開門的手卻是怎麽也按下不去。


    他的大腦、他的理智、他的情緒,都在告訴他,自己與當年的雲以冉不一樣。


    他沒有雲以冉那般理直氣壯,他是過錯方……


    他甚至能夠想到自己就這樣不管不顧衝進去的後果,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雲以冉和寧寧隻會離他越來越遠。


    於是,厲衡就看到了落寞轉身的明川。


    “我先走了,不用告訴兩個孩子我來過。”明川輕聲說著,這一刻,他好像失掉了所有的力氣,連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


    雪越來越大,鵝毛般的大學洋洋灑灑的落在明川的身上。


    就好像是老天爺都在懲罰他,在他本就冰涼的身體,被凍得更加透徹。


    見明川就這樣離開了,厲衡長長鬆了口氣。


    剛剛那一瞬間,他還真擔心這位明總會不管不顧的衝進去。


    如果嚇到孩子,那可就是他的失職了。


    直到門外那兩道身影相繼離開,淩山這才徹底放鬆下來,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哼!天道好輪回吧,狗男人!


    活該!


    ……


    雲以冉拿著針具趕到古宴琛的房間時,他的額頭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了。


    看到雲以冉過來,男人的臉上流露出抱歉的神色,“抱歉,大過年的,還讓你辛苦。”


    “說什麽呢,你我之間不需要客氣。”雲以冉從容的走到古宴琛的床邊坐下,沒有任何的不自在的直接挽起了他長長的褲管,將他那條帶著長長疤痕的小腿露出來。


    古宴琛不發一言,就這樣任由雲以冉觸碰自己。


    眸光深深,腦中一直回想著雲以冉剛剛下意識說出口的那句話。


    你我之間不需要客氣。


    男人性感的嘴唇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這一刻,他好像忘記了疼痛。


    “沒耽誤你和明川談事就好。”古宴琛淡淡說著,深眸沒有錯過雲以冉臉上的任何表情。


    想到明川那個胡攪蠻纏的男人,雲以冉眉頭微微蹙起,“沒耽誤,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說話間,一根針已經被雲以冉紮進了古宴琛的腿上。


    熟悉的酥麻感,從落針那一點,緩緩的在古宴琛的冷脹酸痛的小腿上蔓延開來。


    “嗯,說清楚了好。”古宴琛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施針的間隙,雲以冉抬頭看了眼外麵的鵝毛大雪。這樣的下雪量,路麵是一定會堆積的。


    她看向古宴琛,“之前的冬天,你都是怎麽度過的?”


    京市這種北方城市可是一到冬天就會下雪的,有時候趕上天氣條件不好,還會下大暴雪。


    積雪高到不行,長久不化。


    如果下雪天,古宴琛的腿疾也會複發的話。


    那遇到這樣的惡劣天氣,他都是怎麽過來的呢?


    “其實也沒那麽難捱,京市的冬天下雪的次數有限。大部分時間,除了冷一些之外,幹冷的氣候條件,對我的腿還是挺有好處的。”


    雲以冉知道古宴琛這是在避重就輕,不想讓她太擔心。


    “而且,我現在不是有你在身邊嗎。”古宴琛的語氣愉悅,如果不是他另一條還沒有施針的腿正因為疼痛而不住顫抖,根本看不出來他現在有多痛苦。


    “對了。”雲以冉忽然想到了什麽,“一直忘了問你,我不是說過你之前吃的藥藥力太強,建議你換掉,你有沒有按照我的方子換掉?”


    那是在安城的時候,雲以冉第二次給古宴琛治腿,當時是厲衡請她到隔壁的別墅去的。


    她剛一進門,就聞到了古宴琛那些藥不太對勁。


    藥都是好藥,吃下去也沒問題。但是對古宴琛當時的身體來說,藥力太強。


    如果長期服用,是會增加身體負擔的。


    不僅對身體沒有好處,反而會讓他遭到反噬。


    “有,你說完的當下,我就換了。”古宴琛點頭。


    雲以冉到現在都記得,當時她跟古宴琛說藥有問題的時候,他臉上那諱莫如深又深深無奈的表情。


    “所以,當初那藥究竟是誰給你開的?”


    那段時間是古宴琛身體最虛弱的時間,幾乎是日日喝藥,卻是日日不見好。


    他想過很多問題,卻唯獨沒有想過是藥的問題。


    直到雲以冉點破了這件事。


    “是奶奶。”古宴琛深深的望著雲以冉,直言道。


    “嗯?”雲以冉猛然抬頭,這個信息太震撼,以至於她沒顧好手上的力道,一下子給古宴琛的腿紮出了血。


    細細的血柱噌的一下飆出來,在雲以冉和古宴琛的眼前,劃出一抹完美的紅色弧度。


    “對不起!對不起!”雲以冉趕忙手動為古宴琛的腿止血,直接一指禪按在了古宴琛那飆血的穴位上。


    另一隻手,開始手忙腳亂的止血操作。


    這絕對是她行醫路上,極為罕見的一次滑鐵盧。


    說出去,會讓她那幫徒弟們笑死的程度。


    “嗬嗬,沒關係。”古宴琛被雲以冉這手忙腳亂的樣子逗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丫頭這般滑稽的一麵。


    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鮮活了許多。


    終於,在雲以冉的一番操作之下,血止住了。


    “真是丟臉。”雲以冉挫敗撓頭。


    她想,如果爺爺還活著的話,知道她犯下了這麽蠢的事故,肯定會懲罰她去山上的小黑屋,關她個昏天黑地。


    之後再狠狠的揍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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